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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邊城池挨得近,但凡定北出了什么,能學的安北遣人去問,定北的人都會細細說了,讓安北一塊吃rou。 在鎮(zhèn)馬關(guān)外,兩座城池就是兄弟,相互依存。如此關(guān)系,不送送怎么過得去? 洪集益挨著景行之,細細地跟他說起安北定北兩地以后科舉上的問題來。 景行之便和他討論起來。 兩人正小酌著,不少人便來給景行之和洪集益敬酒。 上官扎堆,一杯酒就能混過去,多好的事。 洪集益知道景行之喝不醉,自己端著小酒杯小口抿著,全讓景行之充數(shù)了。 許是吩咐過,酒樓用的酒杯不大,不是北地常用的大碗,景行之喝起來更是沒壓力。 但一個個喝過去,最后一個穿著官袍的漢子沒端著酒杯,反倒是提著一個大食盒上來了。 洪集益看著自己的老手下,問:“這是什么?” 那人笑笑:“今年升了從五品,來謝謝景大人呢?!?/br> 景行之看著這張臉,想了想,喊道:“魚干?!” “對,是那個送魚干的六品官。想著景大人之前沒吃上,您來安北幾回我都不在城里,這回遇上可不能錯過了,得給您送上來!” 洪集益一聽,慢慢地倒也想起來魚干這回事了。 洪集益笑道:“那還是我們剛出來的時候呢,巧了巧了,今日這魚行之你要吃??!” 景行之能說什么,這位老哥也太厲害,一件事記三年。這也就是自己,換個記性不好的,都能忘了這茬事。 “好好好,吃吃吃!” 景行之接過蒸籠,打開那還冒騰著熱氣的蓋子,在酸辣香氣里夾起一條魚,放進了自己的碗里。 別說,這從五品的老哥可能做魚干的次數(shù)還挺多,味道很棒,酸辣生津。 景行之點點頭,笑著沖人比劃一個大手指:“好吃!不過我一個人吃不完,大家伙都吃行吧?” 這回升官的老哥也不霸氣了,樂呵地點頭:“那當然行,您嘗嘗就好!” 說完這句,老哥促狹地湊到景行之耳邊,在鬧哄哄中的聲響里小聲道:“您嘗上這口,就不枉柳夫郎遣人老遠告訴我您過來了。” “咳咳!”景行之嗆一口,然后臉上笑容更盛。 他三年前提過一茬要吃這人的魚干,讓老洪等人服氣他,可那是多久的事了…… 于是酸辣味的魚干,愣是被吃出了蜜糖味。 都因為那個沒露面的男人,該死的甜美!景行之想,今天要再吃他三百遍。 ****** 過了安北,是郝有才家的地盤,也就是鎮(zhèn)馬關(guān)城。 招待景行之的照例是郝有才,他爹年紀大了,出面見見景行之就夠了,聊天還真覺得尷尬,年歲相差太大。 倒是郝有才一如既往地自來熟,甚至好意思讓景行之家的廚郎去他家做菜。 對了,過了年,明年又是會試年,郝有才問過景行之和柳方,準備路上和他們同行,湊個熱鬧。 這回郝有才可是定了必中的目標,他還打算帶上自己夫郎,試試玄學。 景行之看著郝有才一邊自信,轉(zhuǎn)頭又忍不住擔憂的樣子,心里好笑,于是開口提起他當年說過的話。 “有才兄,我三年前就說了,你今年肯定中,你且好好準備就是了?!?/br> 郝有才舔舔嘴唇,看著景行之:“我……我就信你了。不中的話,回頭我一家在京都吃飯,你家包了吧!” 景行之笑著問:“中了呢?” 中了?光是想想就有些激動,郝有才緊張地眨了下眼,道:“中了,我就在京都給阿燈買個莊子!” 景行之:??? 請問兒子人見人愛怎么辦?! 郝有才看景行之呆了,笑著問他:“是不是奇怪為什么要買給阿燈?” 景行之老實點頭,他身邊好些人喜歡這么玩了,好奇。 郝有才哈哈一笑:“因為行之你是狀元,而我得拼命看書做題、為考試提心吊膽??粗闳兆舆@么舒服,你說我心里能好受嗎?” 可頂多就是意不平了,大家都是成熟人,知道景行之這樣的人做朋友極好。 景行之人厲害,又義氣,還接地氣,什么時候的朋友發(fā)跡后也沒見嫌棄。 所以折中的法子,就是把好處不給景行之攤上,柳方給了容易出問題,阿燈自然就是人人選擇的目標了。 景行之:??? 從沒想過,居然是因為我太優(yōu)秀,所以你們才選擇對我兒子那么好。 算了,對我兒子好,四舍五入就是對我好。反正阿燈也不會花錢…… 兩人聊了會,阿燈溜達過來。 阿燈先乖巧喊人:“郝叔叔好呀!” 然后沖自個兒爹道:“爹,阿姆讓你別忘了要去錢叔叔家吃飯。” “唉,這日頭了。那過去好了,有才兄我先走一步。”景行之看看日頭,一把抱起阿燈。 郝有才笑著擺擺手:“去吧?!?/br> 錢家找景行之,自然還是道謝那一攤子事。順帶的,也蹭蹭景行之這位侯爺?shù)拿孀印?/br> 景行之本來不想去,是阿燈聽著好奇,說要去。 而景行之覺得孩子一直趕路無聊,能開心玩玩就開心玩玩,也就答應(yīng)了,這才有了今晚錢家一行。 阿燈可興奮了,他對那個比自己還小點的小寶寶挺好奇,想看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