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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看寧海波就要爬墻過來,景行之懷里還抱著阿燈呢,當然是選擇先放下娃再說。 景行之回身,把阿燈塞給柳方,然后隨手一摸,摸到了家里的掃把。 接著景行之拿著掃把,和沖上來的寧海波對打了起來。 寧海波是戰(zhàn)場上下來的,體力可能不如李嘉瑞這樣的小牛犢子,可經(jīng)驗何其豐富,在招數(shù)上憑借經(jīng)驗吃住景行之。 動手過了幾招,寧海波反倒是清醒了一些,動作遲緩一拍,驚訝于景行之的身手。 柳方看得膽戰(zhàn)心驚,趁機就把景行之拉出來,兩口子往回退幾步,暫避鋒芒。 景行之看看自己手里快散架的掃把,先告狀:“他翻墻想打我!” 寧海波虎眼一瞪:“不是你先罵本侯的?”可人也沒再有動作。 畢竟柳方是個小哥兒,寧海波手下不打老弱病殘。甚至寧海波還有點奢望,想著能不能抱抱孫子。 這個小哥兒,聽說是個吃苦耐勞、十分本分的,想來應該不會為難他一個長輩吧? 肯定不會像這個仿若敵人的親子景行之一樣不孝的! 寧海波想著,勉強扯出個笑臉,拍拍帶灰衣袍,看向被柳方攔住的景行之:“算了,不和你計較?!?/br> 然后他再看向柳方,耐心道,“方哥兒,我和行之的關(guān)系相比你也知道了。 他母親有諸多錯處,可總歸是他母親,何必與我鬧得這么僵?辱罵長輩,被人知道,他一輩子的前途都……” 柳方聽著,眉頭漸漸皺起。 景行之就從后面靠上去,小聲嗶嗶:“是不是想打他?” 寧海波:…… ??? 你當我聽不見???! 不想柳方這個表面看著斯斯文文,溫和俊雅的小哥兒竟也點了點頭,回景行之:“怪不得招你罵,該?!?/br> 寧海波:??。?/br> 在寧海波目瞪口呆中,柳方的反應和景行之受委屈了似的,用手摸了摸景行之的腦袋。 小阿燈仰著脖子看著,覺得還是爹爹打人好看。 小阿燈沖著寧海波,有力地揮動了一下拳頭,口中道:“嚯嚯!” “嚯嚯!” 打他啊!繼續(xù)打啊! 小阿燈手腳并用,努力提醒他爹。 柳方納悶:“嚯嚯什么?” 景行之先是一楞,然后反應過來,笑瘋了:“是蠢貨吧,阿燈只會說一個字,嚯嚯!笑死我了!” 果然,景行之一提蠢貨,阿燈高興地又來了聲:“嚯嚯!”哎呀,果然還是爹懂我! 寧海波看著對面的一家三口,整個人炸裂,氣到要爆炸。 怎么會有這么可惡的一家人,人長得人五人六,一個個都不知道尊敬長輩,就連那個幾個月大的奶娃娃,竟然都敢笑話他是蠢貨?! 寧海波瞪著眼,氣不打一處來,卻是端地不知道從哪撒氣。 墻頭上的李嘉瑞看不慣,怕寧家的老糊涂蛋欺負小奶娃,開口道:“寧侯爺,你爬墻挺快的??!” 寧海波轉(zhuǎn)頭一看,看見李嘉瑞,一腔心火強行壓住,朝李嘉瑞行禮:“臣見過二殿下?!?/br> 李嘉瑞等人行禮行完了,這才慢悠悠地笑著道:“在外頭,不用行禮?!?/br> 又把寧海波氣一遭。 看著寧海波吃癟的面色,李嘉瑞心里那個舒服呀。 敢情用腦子欺負人,是這么舒服的感覺啊!該死的迷人,簡直讓人上癮! 李嘉瑞一個皇子跑了出來,寧海波再怎么著也不敢當著他的面和景行之暴打一氣,只得重新翻墻回去了。 寧海波離開沒一會,隔壁傳來“砰砰砰”的粗暴開關(guān)門聲,然后就是一陣馬蹄聲,人走屋空。 李嘉瑞跑去瞧了一眼,回來告訴景行之:“人走了,好像東西都收拾走了。要不我通知胡大人搬回來?” “等他出門打仗了,再通知胡大人吧。”景行之心想,免得讓胡大人白高興一場。 景行之是定北的第二大的官,住的院子看可不差;同樣的,住他隔壁的院子也不會壞,胡大人搬走后難以換到更好的宅子。 李嘉瑞偷偷看景行之,一邊伸手逗弄阿燈,一邊問景行之:“小師叔,我說你怎么攤這么一爹?太倒霉了吧?!?/br> 景行之看他一眼,道:“所以日后啊二侄子你多孝順一下我,小師叔這心里可難受了?!?/br> 李嘉瑞皺起濃黑的劍眉,總覺得自己又給自己找上事了……怎么就這么嘴賤呢?! 不出李嘉瑞所料,他又帶娃半日,給景行之和柳方騰出了二人世界。 李嘉瑞嘆氣,嘆著嘆著,躺下去和小奶娃一起睡著了。 那廂景行之帶著柳方,兩人則是跑出去玩了。景行之說被氣著了不開心,柳方陪玩。 不過景行之這里轉(zhuǎn)轉(zhuǎn),哪里看看,在那張好看的臉上,柳方就沒看到不開心三個字出現(xiàn)過。 不過這不重要,反正娃有靠譜的人帶,柳方轉(zhuǎn)得也很開心。 ******* 話說到寧海波被氣走了,隨后收拾收拾就去了前方戰(zhàn)場。 他留下來本來也是想在戰(zhàn)前給景行之留個消息,看能不能圓個心愿,然后帶著部分軍力開撥。但這么一留,差點給他氣死,干脆就直接離開了定北城。 親兵們也不敢提,他們聽到了那一聲聲罵。不過心里琢磨著,好像罵得還挺有道理,將軍遇到一旦那個女人,就和腦子糊了泥巴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