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3頁
這回寧海波等人用的是當(dāng)初異族用過的手段,利用了一部分臣心在李朝的舊人,找準城內(nèi)兵力空虛的時機,里應(yīng)外合加上攻其不備才拿下兩座城。 安北和定北兩座城,像是兩匹在北地相互呼應(yīng)的孤狼,打起來不容易。這也是為什么白天李云璽差點想給寧海波封國公的原因,功勞著實不小。 可現(xiàn)在回頭一想,又怕將來對寧海波封無可封。加上鎮(zhèn)國公這種稱號,李云璽不太想給出去,好像他要靠著外人來鎮(zhèn)國似的。 “寧海波是真的難封啊?!崩钤骗t想著,嘆了口氣。 想到寧海波,李云璽自然也想到了晚上出事的景行之,景行之是他的小師弟,也是寧海波的兒子。 寧海波似乎想要給那婦人治???但是治腦子里的病,需要小師弟景行之的相見去刺激。 要不,先賣賣小師弟…… 李云璽想到這點,有點兒心動。 不過明著賣師弟,太沒面子了。李云璽只想了想,沒打算直接干這事,他做皇帝的還是要面子的。 晚上,李云璽喜多愁少。 結(jié)果第二日的八百里加急,弄得李云璽的“喜”少了一塊。 安北和定北被異族統(tǒng)治管理太久,城中異族人數(shù)不少。而打仗的人不擅長管理和教化,破城門更是殺過不少人,惹得不少人敵視軍隊,搞得兩座城池眼下亂糟糟的。 李云璽想,情況應(yīng)當(dāng)不輕松。不然就不會前腳報喜,后腳就跑來報愁了。 當(dāng)著朝會大臣們的面,李云璽直接道:“這就是缺人接管治理,再加上治理之外的教化。以上兩項是需要立馬解決的問題。” “吏部尚書,你主管官員調(diào)遣,你覺得可有什么人合適?” 吏部尚書被一問,鼻尖冒出細汗,低頭想了下,才道:“回圣上,臣認為派遣去安北和定北兩處的官員,一者需要能夠有威信和能力,快速處理好城里的亂子,將情況穩(wěn)定下來,免得異族聞風(fēng)而至,又把城池搶回去。” “而另一者,要擅教化,最好有過此樣的經(jīng)歷?!?/br> “臣心里有兩個人選,能文能武的溫常超,還有剛結(jié)束了孝期的洪集益?!?/br> 吏部尚書說著,抬起袖子擦擦額頭上的汗:“但是……但是安北和定北那是兩座城,起碼得四個人做主才夠,臣一時實在想不到其他合適的人選。” 臨時讓人去邊城管事,回頭敵軍打過來了,不是把人往死里送。 吏部尚書敢給出兩個具體人名,那還都是因為李云璽威嚴甚重的緣故,不敢糊弄李云璽。 要求高,滿朝文武合適的人選還真不多。 李云璽心里對于吏部尚書提的兩個人選是滿意的,但他眉頭還是皺著,人不夠?。?/br> 他又問:“可還有那位愛卿心中有合適人選?。坑只蛘?,誰愿意去安北和定北看看,幫幫朕的忙?” 大臣們紛紛垂下腦袋,不敢抬頭看。生怕這一看,就被點了名。 有些人是沒那個金剛鉆,不敢攬瓷器活;有些人是在朝堂本身職位不低,有名有利,誰還想去那偏遠的邊疆受苦。 李云璽見沒人說話,自己開始點人:“朕記得張坡孝期結(jié)束了。” 吏部尚書答:“回圣上,那張坡父親的孝期過了,可是他母親的孝期還沒結(jié)束?!?/br> “段涵宇呢?” “段老大人在請了病假,據(jù)臣所知,老大人病得更重了,起身都不行?!崩舨可袝贿B拒絕了李云璽兩次,心肝腎都在發(fā)顫。 李云璽臉色已黑:“這不行,那不行?城池前線都打下來了,不快點派人過去收拾攤子,還等著送回去給那些魯莽異族不成?” “明日早朝,吏部尚書給我送上名單。當(dāng)朝的你覺得合適的,都可以挑?!?/br> 皇上下了命令,吏部尚書只能苦著臉點頭:“是,圣上。” 誰都可以挑,可也要他敢挑啊,明顯的得罪人的事,吏部尚書高興不起來。 一邊的太子李嘉麟低頭聽著,心里盤算起有誰合適,且有那個能力的。 安北、定北的事是大事,不可輕率。若是他想出來合適的人,明日提出來,也可得父皇的青眼,證明一下自己。 李嘉麟帶著心事,下了朝去坤寧宮給皇后行禮。 ****** 坤寧宮。 皇后正給盆栽中的花修剪著枝葉。 李嘉麟一邊遞個剪子什么的,一邊就把朝堂上的事情說了。 母子兩感情很好,李嘉麟從小都是皇后盯著讀書認字的,從一點點長大到如今,都沒有離開過皇后身邊。 看著兒子臉上的笑,皇后心里卻笑不出來。 彼時,國家失去了安北和定北,她何嘗不是丟了她的珍寶。 “定北和安北能回來,我的小飛卻回不來了?!被屎笫窒掠昧Γ粝乱欢浜诺钠G麗花枝來。 李嘉麟一怔,低頭不敢再開口。 皇后卻是笑笑:“你當(dāng)時也小,記不清才正常。” 說是快二十年,但仔細算來,是十九年前的事。 先皇駕崩,李云璽上位。 面對內(nèi)憂外患,李云璽只得匆匆增兵去邊疆抵御,也是那時候出了鐘家的滿門忠烈。 鐘家為國如此,皇帝怎么能輕忽對待鐘家最后的一個人,于是原本不在皇后眼中的鐘氏一躍成了貴妃。 狗血的是,兩個女人前后腳懷孕,忙綠萬分李云璽卻對后面冒出來的鐘氏關(guān)懷更多,伴著李云璽一路走上皇位的皇后心里還能平靜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