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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……”寧海波都覺得自己有點過分了,但他也有苦衷啊。 他過兩日,就又要離京了。如今不把景行之弄過去,下回遙遙無期,說不得吳雙喜的病情更難治。 “我道歉,敲門只是見不到你的無奈之舉。最多一個時辰,就送你回來?!?/br> 寧海波心中無奈,他心想這個親兒子對雙喜誤會太大了,根本不聽解釋。 而且想來這孩子的養(yǎng)父母早亡,對父母親竟然沒什么敬意,沒被教養(yǎng)好,一點兒都不聽話。 寧海波有些失望,但想到這個親生子的讀書本事,又覺得人還是聰明的,值得培養(yǎng)。 不想他好說歹說,“親兒子”油鹽不進。 景行之甚至開始威脅他:“她對我做過的事可不止丟棄,她那個下人還在漢北的牢房里關著呢,你是要我把人叫來對峙嗎?” “你若是不走,我就把她做過的事一件件列出來,好叫大家來評評理?!本靶兄抗饴舆^聚攏在附近的人群。 不像一開始,都是些下人管事,這會兒知道來鬧事的是寧海波,不少大臣都跑了出來,津津有味地看著這場大戲。 景行之愿意放料,可有不少人眉心一跳。 寧海波氣急敗壞,恨不得自己沒來過。 “她是你娘,你和她一個無知婦人計較什么?”寧海波氣道,“你做為晚輩,體貼委屈一二又如何?” “憑什么就要委屈我,今日委屈我了?明日就得委屈我養(yǎng)父母的名分,委屈我夫郎。”景行之板起臉,理直氣壯。 “我兩無關?!本靶兄锨耙徊?,伸手把寧海波往后輕輕一推。 “以德報怨,何以報德? 我姓景,這條命是我父親景善文給的。 這輩子我生是景家的人,死是景家的鬼!” 寧海波要景行之記恩情,記吳雙喜的生育之恩,這個道理大多時候都是說得通的。 但是景行之拒絕了他,也不是不記恩,不記好。只是他記得是養(yǎng)恩,記得的景家的恩情。 生恩和養(yǎng)恩那個大? 就景行之的情況,生你的父母丟了你,養(yǎng)你的父母救活你,兩相比較,那還用說。 所以寧海波一時竟是拿景行之沒了辦法,大庭廣眾之下,景行擺明不稀罕純孝的名聲,他能怎么辦? 強行把人綁走,那是沒鬧開時才可以用的方法,而且汪莊武藝很強。 寧海波都弄不明白,這親生子景行之看著也是個聰明人,怎么腦子都不會轉彎? 去看看吳雙喜,會少一塊rou嗎? 他這個生父也在,還能讓景行之再受委屈不成? 說什么影響會試,影響孕夫,都是空談,他景行之乖乖跟著走,豈不是什么事都沒了,這些事兒都不會發(fā)生! 寧海波打仗打得腦子都直了,應對這種家務小事也不是他所擅長的。 景行之沒空等他想到要挾自己的辦法,回身去扶了柳方,對那些吃瓜群眾道:“無事了,大家伙散了吧,感謝大家出來幫忙看看,不然可不知道怎么辦是好?!?/br> 說著景行之還嘆了口氣,一副心累無力的模樣。 圍觀的不少人傻眼:…… 就你這樣,還不知道怎么辦是好?那寧侯爺都被你懟得沒話說了…… 不過得了景行之這么一句話,大家心里都聽著高興,想來傳播八卦的時候會忍不住幫著景行之說說公道話。 寧海波傻眼了:“你、你等等!” 景行之腳步不停,心想:我就不等。 扶了夫郎進府,小兩口并肩而行。 柳方皺眉道:“他要是還死皮賴臉怎么辦?” 景行之湊到柳方耳朵邊上,小聲道:“沒事,二師兄來了。 ” 柳方:??? 這就厲害了! “你可真是個小機靈鬼?!绷接H了一下景行之的側臉。 景行之點頭:“那是。不過我記仇得很?!?/br> 柳方嘆氣一聲:“我們好好過就行?!?/br> 景行之點頭,但心里還是重復了一句:我記仇得很。 ***** 門外邊。 寧海波被李云璽找上了。 李云璽穿著一身便服,身后是老三和老四。 老四李嘉福氣鼓鼓地瞪著寧海波,看寧海波走過來了,抓著李云璽的衣擺道:“壞、壞人!” 李云璽失笑:“也不算,就是有點糊涂。感情誤人啊?!?/br> 寧海波聽了李云璽的話,不由得臉紅。 “圣上,臣……臣給您丟臉了。”寧海波低頭羞慚。 李云璽收了笑意,沉下臉道:“不是給朕丟人了,是你欺負朕師弟了?!?/br> “朕本來想著,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和老師的關系,做事會收斂周全些。沒想到,你就是這樣處置的?!” 李云璽沉著臉,語氣漠然,說得寧海波大氣不敢出。 寧海波不是不知道自己錯,不知道自己強詞奪理,但他覺得他一個做爹的錯就錯著唄。 你配合一點,也不會吃虧,他就是因為這樣的心態(tài),才急吼吼找上門來的。 奈何遇到個不配合的,就折在這兒了。 “朕看你還是回去打仗吧!侯府老夫人管得挺好?!崩钤骗t說完,丟開寧海波,去了另外一位大臣家里蹭飯。 寧海波都被皇帝斥責了,只能滾滾地回家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