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景行之聽見那啪啪的聲音, 你別說, 還真是聽著就有點手疼。 他咽下一口口水,無奈道:“老師,這一去還不知道要待多久, 所以我才想帶柳方一塊去。從考試到貼榜,再到殿試,應官,說不得往后就要一直待在京城了。” 方啟晨以為他不知道官場規(guī)矩,好聲好氣給小弟子解釋。 “回頭等殿試完了,會有個回鄉(xiāng)期,長則一年,短也有三月,到時候你可以回來接他們走?!?/br> 可景行之撇他一眼,似乎是還有話要講。 方啟晨瞪著景行之,這回他的小眼睛都被瞪大了許多,可見何等生氣。 景行之規(guī)規(guī)矩矩站著,低頭道:“不帶柳方去,我心里亂糟糟的?!?/br> 方啟晨又冷哼了一聲:“所以你就為了自己舒服,讓你夫郎挺著個大肚子跟你過去。老夫說句不好聽的,你就不怕路上出個意外?” 景行之往后退一步:“他也想去的。”而且我有法子,保證路上平安?。?/br> “糊涂!”方啟晨氣得把戒尺丟了出去,他指著景行之道,“你去!去把柳方給我叫來,你糊涂,他也糊涂?別以為是孕夫,我就不打了,打手掌也不影響孩子!” “你把他叫過來,不然你就是在糊弄我老頭!” 方啟晨想著柳方一貫的行事,柳方可比這個小弟子沉穩(wěn)多了。 柳方的沉穩(wěn)周全是方啟晨欣賞柳方的一點,可以把控住弟子時而跳脫的性子,也就是管得住人。 沒成想,如今柳方竟然也管不了。 景行之無奈,只能道出自己想好的最后一個理由:“老師,他一個人在家生孩子,我不放心!” “哦。敢情路上那船啊,風啊,浪啊,山匪啊,水匪啊,你就放心咯?!狈絾⒊恐钢靶兄谋亲恿R,“你個笨蛋!哪個更危險,你心里沒點數(shù)?” 景行之見老師真的暴怒了,也顧不上躲和別的了,上前兩步伸手扶住老頭:“我能保證路上不會出事,才敢?guī)黄鹱叩摹!?/br> 景行之沒說胡說,他的導氣術突破到第三層,只要不怕天機紊亂的天罰,就是想讓柳方現(xiàn)在把孩子生下來都行。 除開透視體內的能力之外,他最近還可以做到近距離內,短暫控制人的器臟。 打個簡單的比方——那個想不開找死的家伙跑來挑釁景行之,又靠近他一米之內,景行之想讓他心臟炸掉就炸掉。厲害不厲害? 破壞能做到,養(yǎng)護和保護也是同理,不過要細致用心些。 加上柳方修習的導氣術因為雙修前期進展很快,前幾日也突破到第二層了,身體好比洗經(jīng)伐髓一樣經(jīng)歷了一遭奇遇。 以上兩個,就是景行之敢打包票的理由。 可這些,方啟晨不知道。 老頭推開景行之的手,不過情緒因為景行之的一扶變得平靜了些。 方啟晨一臉嫌棄地撇過頭,道:“你拿什么保證?人家那河湖還能不起風浪了,自然之力,人力豈可輕抗?” 方啟晨說到這,猛地轉身,目光盯著景行之的眼睛:“你要不拿出證明來,要不拿出真本事來,否則就別想了!” “你要想不給個交代,就這么去,那就別認我這個老師?!?/br> “輕視人命,你不配為我弟子!” 方啟晨眉心打成結,神情認真,話語擲地有聲。 嚴肅的對峙讓室內的氣氛都似乎凝固起來,讓景行之有些呼吸困難。 要不?攤牌算了…… 景行之有一瞬間這么想。 可攤牌之后,成型的修煉法門,又怎么解釋? 方啟晨與李云璽親近,一旦消息讓李云璽知道,對方能不心動? 攪亂一些小事也就罷了,多做些好事,積攢功德總能彌補??蓴_亂帝王命數(shù),景行之能被雷活活劈死! 所以一開始,景行之就沒打算將導氣術教給老師和小師妹。他可以自己動手,無形之中給兩人梳理梳理身體,但不會教他們導氣術。 只是方啟晨也確實待自己如師如父,不讓他安心,自己如何帶走柳方? 直接把柳方帶走?老頭身體不好,景行之哪里敢,不怕一萬就怕萬一。要不老頭最近身體好多了,出發(fā)的日子又近了,景行之提都不想提。 不解釋,就不能帶走人。解釋,又要暴露。 兩難啊…… 景行之低下了頭,抿緊唇。 半響,景行之未語。 忽地,鼻尖飄過茶香。 景行之小心翼翼地抬頭,瞧見老頭坐在哪兒喝茶。 景行之本能地強化了嗅覺和視覺。 嗯??! 用眼睛看,這個色澤清潤,不錯??! 味道? 鼻子嗅起來是淡淡的茶香,還有一絲絲的竹香。 等等,這個茶的竹子香味不是很難泡出來的,據(jù)說要心很靜。 老頭剛剛那么生氣,怎么泡出這么好的茶來了? 景行之一腦子霧水:??? 景行之動了一下頭,好像聽到了嘩啦嘩啦的水聲。 景行之最后想了想,捧著自己挨打了的手掌,擺出可憐巴巴的神色看向老頭。 狗子這么看我,我就屈服。我這么看人,應該效果也不差吧?景行之有些不太自信地想著。 方啟晨本來看小弟子看來看去,還想教訓教訓,可是景行之忽然擺出一張要哭不哭的委屈樣,可真的把他老頭嚇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