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景行之帶著燦爛笑意的臉先落入柳方眼中,接著他腳上用力一蹬,便進了車里,一把抱住柳方。 “你怎么過來了,多折騰。不過你來得正好,三天沒見,可想死我!” 景行之抱著揣了崽崽的愛人,臉湊過去用口水禍害柳方的臉和唇。 柳方任由他好一通親,等景行之情緒平緩下來才問道:“你這么高興,是考得特別好嗎?” 景行之道:“主要是見到你高興?!?/br> 柳方嘴角忍不住彎起,卻忽然戲謔地拉起景行之的衣領湊他鼻子上,一臉天真地問:“什么味道?” 景行之:“……” 景行之撇開頭,躲開自己三天沒洗的衣領,也不松手,笑嘻嘻地:“這么臭還讓我親,小方方你在暗示我什么?這可是回家的……” 得意的景行之“車”字沒說出來,就哎喲了一聲,手背被掐了。 景行之有些不服氣,為什么他的小方方越來越兇? 馬車這么單純,馬車又做錯了什么?! 為什么都不讓提! 小方方真是好、過、分。 ****** 景行之回家大睡一覺,恢復了元氣,接著在一場場小意外里安然趕赴考場,考完了三場。 三場考完的第二日,黃班頭帶著衙役,一頭霧水來走審案流程。 黃班頭之所以一頭霧水,是因為他有點懵。 一開始黃班頭對景行之的忽悠信以為真,因為景行之的忽悠聽起來真的很有道理。 所以黃班頭那日回了府衙,就去見了漢北府的老大申方,把事情往上一報。 他的頂頭上司申方給的命令,自然是好好查,千萬別委屈了座師的愛徒。 可接著就有好多人給黃班頭塞銀子,數(shù)額大得他不敢接,還是只能往上報。 那些送銀子的可不是商販家的人,這下子黃班頭算是知道,真相肯定不是自己以為的那樣了。 事情大發(fā)了,不是他一個小班頭能管的! 所以這個事……要怎么查? 黃班頭一邊懵圈,一邊還有點兒害怕。他害怕自己兩邊都得罪不起,最后神仙打架,他這個小鬼遭殃。 吳家小院,迎客的廳堂中。 黃班頭表情不太開心,對景行之道:“景公子,我是府衙的黃班頭。昨夜里我去問了另外五位秀才公,這是他們的口述文書,您看看可有什么對不上的?” 景行之接著藍皮本,翻看了兩下,道:“沒什么出入,事情和顧兄等人的說辭一樣?!?/br> 景行之頓了一下,問起:“不知道賊人在府衙里被關了這么多日,案件可有什么進展?” 黃班頭看他一眼:“我們大人讓刑房審問了一下,發(fā)現(xiàn)其中一人是主犯。那主犯一開始不肯交待,后面我們用了點手段,最后查問出那人是京中某個大人家的外管事?!?/br> 黃班頭看景行之的眼神,分明就藏著嫌棄,嫌棄景行之給他帶來的大麻煩。 不過該交代的話,他還是得替自家大人交代了。 黃班頭苦口婆心道:“景公子,府臺大人說這事兒不好審,得看最后博弈的結果如何。不過您放心,那個叫吳地農(nóng)的主犯,我們在審案的時候打斷了他的腿,算是給您解氣了?!?/br> “我知道了,多謝黃班頭。” 黃班頭口里的博弈,對于景行之來說是失控的結果。 他以為,事情會順著自己的安排往下走,牢獄里那家伙沒辦法離開,就會承認不滿申方政令的“事實”。 如此一來,教訓暫時給了,也不會在景行之還不夠強大的時候,牽涉進他不好應付的人物。 但景行之沒想到,那個被抓的男仆,太沒用了!居然沒扛過刑審,自己承認了身份。 這樣子,一下就把對方背后的鎮(zhèn)遠侯府抓了出來。申方知道動手的人背后是鎮(zhèn)遠侯府,自然會找方啟晨問。 ——座師大人,動手的人是鎮(zhèn)遠侯府的侯夫人,咱這事兒怎么弄好??? 方啟晨看著和鎮(zhèn)遠侯有點交情,那不得和對方聯(lián)系一下。 ——你婆娘對我小弟子動手,你看著辦吧!要是辦得老頭兒不滿意,老頭兒就去找皇帝告狀! 場面搞大了,景行之還怎么玩? 他的力量還沒到那個階段,那是老師方啟晨和鎮(zhèn)遠侯博弈的層面。 出于想要快點把害自己的人弄了的想法,景行之考完了,也不等鄉(xiāng)試的結果,麻溜地收拾了東西,帶著柳方回了環(huán)水書院。 坐在熟悉的草廬東屋里。 景行之給對面的方啟晨倒了杯清茶:“老師,喝茶?!?/br> 方啟晨努力瞪大他小小的眼睛,批評小弟子:“回來這么急干什么,不知道你夫郎身子重?” “路上穩(wěn)著呢,我有數(shù)。”景行之直接問,“您把事兒通知鎮(zhèn)遠侯了?” “告訴他了。不告訴他,怎么處理這事兒?他可能真是你爹?!狈絾⒊肯胫〉茏訌碗s的身世,茶都沒心思喝了。 景行之搖頭:“那可不能是。老師你看看他教出來那個沒什么用、還品性不佳的兒子,肯定本人也不怎么樣!我景行之可不認這種爹?!?/br> 鄉(xiāng)試這陣,原本的懷疑在調(diào)查下獲得了真切的證據(jù)——景行之確實是被景家夫妻撿來的,也確實是吳雙喜所生。 小時候,小秀才一出生就體弱,看起來像是隨時會斷氣。方啟晨等人猜想是這個原因,所以景行之才被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