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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知道的。你們晚上有什么想吃的嗎?我去廚房看看。”柳方目光含笑地看著景行之,放下手里的茶壺,問道兩人。 吳明瑞連連擺手,十分客氣:“不用、不用!我什么都吃,都行的?!?/br> 景行之想了想,問道:“我想吃醋黃瓜,行嗎?” “好,這道我去做。”柳方應了,轉(zhuǎn)身去廚房。 看著柳方一走,吳明瑞就把頭湊到景行之身邊,酸酸地問道:“你家方哥兒有兄弟嗎?” 景行之先是楞了一拍,然后才意識到吳明瑞這家伙想什么——覬覦他家小方方的能干,不行! “沒有。”景行之垂眸掃了一眼半趴在桌子上的吳明瑞,又口吻鄭重地道,“以后你可別當著柳方面前說這事?!?/br> “唔……怎么了?”吳明瑞疑惑地問道。 景行之目光收回來,放到打著旋兒的茶水上:“柳方是和我一塊長大的?!?/br> 吳明瑞立馬懂了,柳方是景行之的童養(yǎng)夫。 什么樣的小哥兒會去做童養(yǎng)夫呢?不是家里過不去,就是不重視孩子的。 吳明瑞從景行之的語氣猜,弟夫郎成了童養(yǎng)夫的原因是后者,所以好友才不讓他提。 吳明瑞知錯般趕緊點頭:“我知道了,以后絕不再提。不過弟夫郎倒是好運氣,撞上你了。要是正常嫁娶,還不知道你會娶那家高門女子呢?” 景行之眼睛彎彎,唇角勾起道:“我才是好運氣?!贝┰揭材芎土揭黄?。 那笑容,看得吳明瑞都想再娶了。 吳明瑞陷入想象,心道要不回去聽娘的相看相看,說不定這回他就能娶個合心意的人了…… ****** 又是兩日。 演戲了好一程的張凱威站在碼頭上,看著慢慢靠近的華麗大船,面上露出一個恍如清風的笑容。 端是這么表面一瞧,絕對會認為張凱威是個端方君子。假面功夫,張凱威算是磨礪出來了。 他本以為指責二叔張明玉石的事會不太容易,一切做完了,才覺得也就那么回事。 因為他不能為了張明雨給的那點好活,他往后那么長的一輩子,決不能永遠被困在這小破地方。他不甘心,他一定能出人頭地的! 張凱威看著迎面而來的船只,仿佛看到了自己坐著這艘大船離開的場景。 等他離開這地方,往后便是翻天覆地了…… 終于,華麗的船只靠岸。 一波又一波人馬下船后,一個穿紫色華服,頭戴金冠的少年郎踩著一雙黑面白底的靴子從船板上走了下來。 寧雍遠有神的目光四處掃著,最后含著笑意落到張凱威身上。 他往前一步,朗聲問道:“可是張世兄?” 張凱威回以一笑,不過燦爛得多:“小侯爺遠道而來,路途可辛苦?” 寧雍遠笑笑,看了一眼自己的腿:“就是坐船累,別的還行。若不是坐船快,我都想騎馬過來了!” 寧雍遠剛看著腿說完了話,他后邊的兩個小廝就跑到了他身邊。 其中一個半蹲著捏了兩下寧雍遠的腿,諂笑著問:“主子,要給您揉揉腿嗎?” 張凱威看著眉頭一皺。 寧雍遠卻是很突然地臉一黑,一腳踹在這小廝心窩里,把人踹得滾了過去。 “像個什么樣子,沒見我正與張世兄說話嗎?!”寧雍遠呵斥道。 可那小廝卻是心里委屈得要死,在船上小侯爺還吩咐他伺候殷勤點,別在鄉(xiāng)下地方掉他面子。 他殷勤了,卻挨了打。小廝盡管是心里委屈,可還是跪在地上直磕頭,哭著認錯。 張凱威看著這幕,心里不禁就起了寒顫——這小侯爺脾氣不小啊,性情也古怪,分明是在給他下馬威啊。 寧雍遠卻是瞥著張凱威的表情倚在變幻,心里滿意地笑了笑,開口道:“張世兄,我們走吧,這河邊也沒人放河燈,沒甚看頭!” “河燈得等上元節(jié),或是三月三、乞巧節(jié)?!睆垊P威一邊回話,一邊又給寧雍遠打了個放浪的標簽。 放河燈的看頭,可不都在姑娘和哥兒身上…… 寧雍遠可不管張凱威怎么想,舒舒服服地受著吃著張家的,喝著張家的,還使喚著張家的人。 休息一夜后,耐不住性子的寧雍遠就直接拍拍張凱威的肩:“張世兄,領我去書院看看!” 第44章 對于寧雍遠的要求, 張凱威又是一陣頭疼。 雖然才相處了一兩天,可寧雍遠的怪脾氣張凱威已經(jīng)了解得很是清楚。前一秒還好好地笑著,下一秒又開始打罵下人。這小侯爺只一點好,腦子還算清醒,沒有對著他亂來。 但下人被折騰來去好幾回,導致張府里的人對著這小侯爺, 比見了自己真正的主子還害怕。 張凱威看著管家霎時白了一層的臉, 無奈道:“小侯爺,我沒還能和山長說一聲呢, 這樣冒昧前去, 不是太好吧?” 寧雍遠睨他一眼, 神情散漫:“你膽兒那么小干嘛,我又沒有要去見方老大人,只是先去書院一趟,看看老大人的書院到底什么樣子。 去了送個拜帖, 若是方老大人想見我, 那便見著了,若老大人不想見我,那我過兩日再去!” 寧雍遠被拒絕了,不過說話的口吻還好, 聽起來也是講道理的。 張凱威一開始還怕這小侯爺被自己推絕了一下便心里惱火, 偏要去打攪書院的清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