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筆趣閣 - 歷史小說 - 景行之的古代日常在線閱讀 - 第78頁

第78頁

    因著屁股疼,譚興旺就側(cè)躺著,睡在了門前。幸好有了在王象家弄來的舊被子,譚興旺沒被凍著,睡得也還算安穩(wěn)。

    ****

    第二天一早。

    陳夫郎打開門,看見睡在門前的人就尖叫了一聲。

    譚興旺睡眼朦朧地睜開眼,笑呵呵地抓著頭發(fā),沖陳夫郎笑:“你嚇著了啊?!?/br>
    陳夫郎瞪他:“大清早的!你說嚇人不嚇人?”

    譚興旺被說得沒話說,就耷拉下腦袋,顯得可憐巴巴。

    陳夫郎可不帶心軟的,當初是人小命差點丟了,所以他才緊張得不行。如今人出來了,糟心的譚家,陳夫郎可不想招惹。

    “你走,別擋著道?!标惙蚶伞芭尽钡仃P(guān)上了門。

    譚興旺哪里肯走,不過想著錢的事,先去碼頭晃悠了一圈,然后把事說清楚了,帶著一旬的假才重新回來。

    陳夫郎就這么著,被個牛皮糖給粘上了。

    ***

    環(huán)水書院里。

    景行之背上書袋,站在柳方門前道:“小方方,我上學去了?!?/br>
    “好,早餐你記得買點吃的?!?/br>
    昨晚上兩人聊了聊現(xiàn)代的事,感慨了一番。晚睡導致現(xiàn)在還沒完全醒來柳方瞇瞪著眼,應(yīng)了一聲,聽著景行之腳步聲匆匆地離開。

    事情忙完了,景行之就得重新上課了。

    照例是去了后山上,草廬東屋。

    陽光透過推開的幾扇窗戶,把滿是書墨氣息的東屋照得透亮。

    景行之抄起上回正在看的書,看著看著覺得前面有些地方給忘了,干脆又重新翻過來啃了一遍。

    要說古代科舉考試,那是真要腦子,之乎者也不說多讓人頭暈,一句話的意思得翻來覆去的琢磨。一個句讀的變化,都能出現(xiàn)好多種意思。

    景行之一邊背,一邊琢磨起鄉(xiāng)試的考項。

    如今李朝的鄉(xiāng)試,是考三場。一場考四書,第二場考五經(jīng),第三場考實務(wù)策論。先前先生們說,小書生最弱的地方,就是在實務(wù)策論上。

    要景行之說,年紀小小,有一顆能做四書五經(jīng)題的腦子,已經(jīng)聰明得不得了。策論這種事,要想對朝上或者某地的大事有自己的可行性看法,那起碼首先得對考試的目標有個大概的了解。

    可朝堂大事,動輒就是國家建設(shè)性的問題,可不是坐在書院里的很多普通學子能到的地步,淺談一二都難,何提真的給出有建設(shè)性的意見。

    因此背完了書,又用柳方傳授的多看法翻來覆去把手里的書過了三遍,景行之逮住巳時才過來的方啟晨。

    景行之問:“老師,策論我們什么時候?qū)W???”

    方啟晨看看他桌上的書,翻了翻景行之看熟了的一摞書,道:“你看得挺快啊,策論不急,等到五月里再去忙也不急?!?/br>
    方啟晨嘴里的五月,距離考試的八月,還剩下五、六、七三個月。

    不過方啟晨想到自己小弟子的厲害之處,他看向景行之,問道:“學策論,在書院也可以學,在外面也可以學深一點的。你想去哪?”

    “外面,哪兒?”景行之挑眉。

    方啟晨摸著自己的胡須,道:“去隔壁的州府衙門吧,不太遠,我也說得上話,那個孔知府也是不怕張巡撫的。申方是本地州府的知府,考試前后你莫與他太親近。”

    雖說鄉(xiāng)試是大半年后的事,但申方也是父母官,這要是處得太近,可不是容易被人背后說辭。有關(guān)系是本事,可人人得知就容易出事,到時候往學府哪兒一告,又要多出不少事。

    景行之想到申方對方啟晨的恭敬,心道老狐貍還是老狐貍。

    他就是不和申方玩得好,人家申方也會偏幫他的。因為申榜想要方啟晨的幫助,所以就得幫助他這個方啟晨的小弟子。

    景行之和方啟晨相視一眼,兩人都笑了起來。

    景行之點點:“嗯,弟子會知道避諱申大人的?!?/br>
    “那你就先琢磨著手頭的功課,不懂的找我問,或是書院里的夫子們,都可以去問他們擅長的?!狈絾⒊砍姓J自己也有薄弱點,“我專精于經(jīng)義、策論,文風古樸。如今有好幾位督學,偏好行文辭藻華麗的,這個我就不好教你,問其他夫子更好?!?/br>
    “嗯,弟子知曉了?!本靶兄胫?,揉了揉額頭。小書生也是走的務(wù)實精干風,破題和立意的本事一等一,華麗風還真不行。

    景行之念書念到中午,方啟晨提前回家吃飯,景行之這兒柳方也來送飯了。

    *****

    打開食盒,景行之端出三菜一湯來,就給自己大口大口地咕嚕咕嚕地灌了大半碗湯。

    灌完了湯,景行之才道:“我?guī)闹袼蔡×?,背書容易口干,一筒子都不夠我喝?!?/br>
    柳方看他似乎餓極了,皺著眉看向用餐小桌子后的大書桌,心疼道:“竹筒回頭給你換個大的。不過我要不要也看看這些書,這樣你還有個討論的人?!?/br>
    “別,我一個人頭暈就行了。你要看這些,還得從最簡單的開始補,比我還辛苦啊。那我學這個干嘛?”景行之趕緊搖頭拒絕。

    柳方癟了癟嘴,道:“要不不學也成的……”

    “沒事,我腦子里有小書生的記憶呢。他這十幾年就是在讀書,我只要補上他沒學過的就行。四書五經(jīng)上的不用愁,我差不多已經(jīng)融會貫通了,滔滔不絕地和人討論有點難,可琢磨著做題絕對能下筆如有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