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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華敏坐在板凳上,端著一杯茶吸溜吸溜地喝著,目光好奇地四處打量。 李華穗看見娘親和弟弟坐在中間處,快步走過去,道:“娘,好了,我們回去吧?!闭f完,他摸摸弟弟的頭,“要走了,想喝就快喝完?!?/br> 李華敏一大口喝完茶水,李母拉著小兒,又去付了一回茶錢。 小二不肯,李母放下錢,讓他下回別收張夫子的錢,說完就走。 走到茶館面,李母問李華穗:“大兒,你跟人道歉了,那個小公子怎么說?” 李華穗低著頭,沒說話。 李母一看,以為他又不好意思,沒說出口,心里一氣手就拍上了李華穗的腦門。 “你是個蚌嘴殼??!做錯了事,道歉都不敢開口了?你不說,人家怎么知道你悔過了?”李母訓(xùn)道。 李華穗心想,他知道的。他看一眼自己娘,說道:“我說了。人家不是小公子,是和我們一樣的人家。” 李母被說得一愣,回想起景行之的樣子來。李母仔細一想,那衣服布料好像真的是普通的料子,不過人家穿出來像穿了綢緞似的,弄得她都沒注意到。 李華穗由得李母在哪兒想女人的事,他抱起李華敏,跟弟弟說道:“華敏,明日起我重新教你識字,等下半年就送你去進學(xué)??珊??” “好??!”李華敏一口應(yīng)了,接著又問,“哥,你有空嗎?” 李華穗看著弟弟還有點泛紅的額頭,拿手輕輕地摸了摸:“我會騰出時間來的,但你要好好學(xué)?!?/br> “好好好!”李華敏拿腦子蹭了蹭哥哥,有些害羞地道,“等我以后學(xué)好了,給哥哥買一個黃金做的屋子?!彼罱下犚姼绺缭谀钸妒裁磿悬S金屋。 李華穗楞了一下,而后笑著點頭:“好啊,哥等你送?!?/br> 李母看著大兒一本正經(jīng)地和小兒說話,笑了出聲:“那是書中自有黃金屋,要靠自己讀書去掙的,買來的不算!” ****** 景行之用過飯,又回到了安靜的學(xué)舍。 吳明瑞不在,屋子里只有他一個,整個院子的人又都在上課,看書或者是干別的什么都很清凈。 景行之在床上,準備瞇一個午睡,睡醒再看會書。 即使是躺在床上的時候,景行之體內(nèi)真氣亦在自己流轉(zhuǎn),慢慢地積攢在體內(nèi),緩慢增多。 他修煉的家傳氣術(shù),早就在現(xiàn)代的二十多年里形成了身體自我習(xí)慣,經(jīng)脈內(nèi)真氣會自己運轉(zhuǎn)。這意味著,景行之不用刻意運轉(zhuǎn)真氣修煉,體內(nèi)真氣可以自行修煉,只是速度稍微緩慢一些。 有了這樣的方式打底,景行之才能將心神投入到繼續(xù)少年的生活中去。不然景行之會選擇先去書院請個半年假,再回來上課。 但既然可以兩邊一起著手,景行之就可以順帶把要做的事一并做完。 細細算來,他目前還有兩個麻煩——朱達和張凱威二人。 這二人,朱達將少年推進水里,直接害命;而張凱威雖然只在幕后做推手,但事情和他也息息相關(guān)。所以這二人,都不能放過。 景行之摸著下巴,想著書院里都是人,且他不打算太高調(diào),倒是不好行事。 要不……且看這兩人誰膽子大,先來犯太歲。朱達和張凱威都是小心眼,眼下朱達看起來對他不算惡意,也不過是因為張凱威拉走了仇恨,先看看狗咬狗也不錯。 景行之睡了一覺,起來看了會書,而后屋子就被各種恭賀他被方啟晨收為弟子的的聲音霸占了。 消息傳的這么快?景行之看著三五成群,蜂擁而來的陌生同窗們,面上笑容客氣。 “行之你次次考第一,我看山長收徒也必然是你!” “對啊!別人算計也沒用,還是真本事管用。” “恭喜行之入得山長門下,聽說你以后要去草廬學(xué)習(xí),倒是少了一個共同討論問題的人了。” “行之,我聽說山長在三人里選中你,你是怎么讓山長看上的???” 這些話聽起來千篇一律,很沒營養(yǎng)。景行之任由他們說了一會盡性后,就適時打斷他們,問道:“你們聽誰說的???” “是張凱威!他回去上課了,然后被人追著問,就把你被山長收為弟子的事說了!”一位同窗老實說道。 第一個犯太歲的開始蹦跶了。 景行之眨了眨眼:“山長是收了我為徒?!彼D了下,又道:“不過山長收徒不會如此草率,想來還要考察行之一段時日,現(xiàn)在說這些為時尚早?!?/br> 聽了景行之的話,有些人當(dāng)做耳旁風(fēng),有些人卻是目露精光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都是些聰明人,不過有的心思純凈,有些則聰明勁沒用對地方。 景行之余光掃到那些表情,心里頭挺高興的,免費的煽動力啊,不要錢的。 笑著送走這些人,已經(jīng)是日頭快落下山了。景行之不由得想到自己另外的可愛同窗——柳方。 景行之越想越失望,很失望地搖頭:“小方方可比你們可愛多了。” 眼睛掃到吳明瑞的床鋪,景行之才又道:“明瑞兄是個好人?!?/br> ***** 第二日。 早上六點景行之就爬了起來,他吃過早飯,爬上后山,辰時前一刻鐘抵達草廬。 草廬名喚草廬,其實只有院門的頂端是廬草扎的,里面是一個極小極小的四合院,正對大門的是大堂,東西兩側(cè)都是空屋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