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斐沉的小腿。 再次與黑夜中與斐沉幽深的眼睛對上視線,刑卓心虛地訕笑了下 斐沉側頭,像是透過被子,看著刑卓放在他腰上的手,然后他抬眸看著刑卓,目光凌厲:“你大半夜不睡覺到底是想干嘛?” “睡不著,你在我旁邊嘛。”刑卓的語氣中透露著失眠的煩躁和委屈。 “是我欠考慮了,我躺著和盤腿坐對你的影響應該不一樣,”斐沉把手從被子里伸出來,抓了抓凌亂的頭發(fā),“你早點說,我去沙發(fā)……” 斐沉想起身,腰上的手力道卻一直壓著,壓在他小腿上的腳也沒有挪開,斐沉用眼神無聲地詢問。 “不是這個問題,”刑卓吞吞吐吐,帶著些煩躁,“就是……” “就是什么?” 刑卓半天沒吐出一個字來,被半夜吵醒兩次的斐沉不耐煩了,強行要把刑卓壓在他腰上的手拿開。 在拿開的那一瞬間,斐沉正要起身,他的頭腦其實還是有濃厚的倦意的,恍惚之間,身體被誰猛地拉過去,進入一個溫暖的懷抱。 這種溫暖的相擁感如此陌生,讓斐沉沒有立刻反應過來,頭頂傳來溫和的鼻息,斐沉微抬頭,瞇起眼睛:“刑卓,你到底想干嘛?” 環(huán)繞在自己背上的雙臂力道不小,斐沉沒辦法輕松掙脫,更別提腳上還壓著,這種被當成人形抱枕的感覺讓斐沉很不舒服,不能動彈的感覺一點都不好。 一點都不舒服,斐沉是這么想的,但這種與另一個人親密接觸的感覺卻讓他覺得有些溫暖。 很陌生,從里沒有人這么親密抱過他,他的人生中大概除了嬰兒時期他已經不記得的時候,護士和林艷有這么親密地抱過他之外應該就沒人這么抱過了。 原來與另一個人抱著的感覺是這樣,斐沉因為恍惚和陌生感,沒有立刻動用武力推開,刑卓得寸進尺,興高采烈地蹭了蹭斐沉的側臉,像蹭一個玩偶一樣。 斐沉僵住了。 “我就是因為這個失眠的!”刑卓興致高昂,神采飛揚,“憋了那么就終于舒坦了。” 斐沉心里緩緩打出一個問號。 “一直憋著糾結到底干不干,”刑卓吐出一口氣,“這下我能睡著了。” 斐沉:“……” “你是有皮膚饑渴癥嗎?”斐沉嘆了口氣,這都是什么事,“還是你這么大了睡覺還得抱著抱枕或玩偶才睡得著?” 刑卓立刻反駁:“怎么可能,但就是很想蹭?!?/br> “是因為黑龍血統(tǒng)的原因嗎?”斐沉若有所思,“但我并沒有這種感覺,難道是黑龍血統(tǒng)單方面的問題?” “不知道,管他的,我們睡吧?!毙套空f著,語氣中有藏不住的愉悅,然后他就閉上了眼睛。 斐沉愣了下,急忙出聲:“喂!” 你至少放開我再睡吧! 但刑卓明顯沒有想放開的打算,雙臂環(huán)繞著斐沉的腰,還緊了緊。 斐沉頭疼,這種樣子他要怎么睡,渾身除了手臂都不能動。 這種全身舒展開的睡姿他沒辦法睡,他只有蜷縮著才能舒服地睡著。 “刑卓?!?/br> “深夜了,明天還要早起,趕緊睡吧。”刑卓哼出鼻音,帶著倦意。 斐沉:“……”他現(xiàn)在一點倦意都沒有,并且很想用蛇尾把這個家伙扔出去。 刑卓的脖子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,斐沉盯著刑卓的脖子看了一會,到底還是沒劃一指甲見血。 黑夜中,斐沉的感官像是被放大了許多倍,刑卓給他的感覺也放大的許多倍。 這種被人擁著的感覺斐沉從來沒有體驗過,在煩躁不能蜷縮起身體的同時,他還生出了異樣的感覺。 不是不舒服,但怪怪的。 也許是錯覺,斐沉竟然覺得刑卓搭在他背后的手有一種驅散黑暗的感覺,一直飄忽的心落到了地上。 斐沉躁動不安,這種從相擁上傳遞出來的他無法抗拒的溫暖讓他感到心慌,甚至恐懼,有什么脫離了他的掌控。 想要推開刑卓這個傻子,但他的手一直沒有真的下力氣,搭在刑卓的雙肩上,猶猶豫豫。 放縱一次應該不會沉迷,斐沉遲疑著,逐漸放松了手部。 連斐沉也不知道的自己在渴望的東西很快就充斥并占據(jù)了他此時的整個想法,身體像被浸泡在溫泉里面,倦意在不久后涌了上來。 暖呼呼的,像從身體暖到了靈魂。 第二天刑卓是被斐沉毫不留情地推開推醒的,翻個身差點掉下去,瞬間他就清醒了。 “天還沒亮,你干嘛?!毙套勘е硪贿叺恼眍^,說話含糊不清。 “五點十分了,”斐沉坐起身,“該起來去蹲人了。” 斐沉一邊說著,一邊下床,從旁邊的衣架上拿下衣服換。 刑卓半睜眼,入眼是斐沉光潔的后背,漂亮的肩胛骨像蝴蝶一樣,一層薄薄的肌rou覆蓋在上面。 “……” 感覺好像又有哪里不對勁,刑卓撐起下巴,散漫地說道:“斐沉,百貨大樓沒那么早開門吧,再睡一會?!?/br> “不了,早點去比較穩(wěn)妥,我不喜歡出意外?!膘吵琳f著,很快就換好了衣服。 現(xiàn)在正值冬季,溫度低,窗外涼風瑟瑟,雖然他的身體經過修煉較正常人來說會好很多,但由于詭蛇血統(tǒng)的影響,蛇類怕冷,為了不讓身體進入冬眠狀態(tài),他不能像同級別的修煉者一樣在這種天氣就穿個兩三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