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燭龍笑了一下,不小心扯動嘴角的傷口,是被游渺用拳頭打得。他的表情有片刻不自然,然后恢復正常,“看你怎么想吧,提醒算不上,我這個人也沒有放狠話的習慣。” 游渺被他弄糊涂了,“你做這一切究竟是為了什么?” “當然是為了自己以及我的族人”,燭龍說著,往下面看了一眼,確定他的人已經(jīng)全部撤走,“走之前能請你幫個忙嗎?” “幫忙?” “你應該不會拒絕才對”,燭龍道:“幫我和蘭圃說一聲抱歉,打傷她是我欠考慮了。” 游渺:“······” 這是欠考慮的事嗎?這是欠打吧? 嘴上說著為你好,然后為了避免人家受到更重的傷害,提前把人打得下不了床。 是覺得這樣蘭圃就不會攪合進玉祁山的事了?這未免也太想當然了。 從天上下來以后,游渺就看到戰(zhàn)地中央氣氛古怪的三人,“青檀回來了,怎么把玄辰也帶來了?” 玄靄也正在為此生氣,別人不知他徒弟的特殊體質(zhì),但是玄辰現(xiàn)在偷偷跑來,擺明了要來救人,這期間萬一不小心泄露了出去,那麻煩可就大了。 玄辰不說話,他能怎么說呢?藏在馬屁股后面的事情他已經(jīng)說了一遍,實在不想再重復,畢竟也不是什么美好的回憶。 青檀更是心虛,這也是他的疏忽,才把小孩子帶到這么危險的地方來。于是轉(zhuǎn)移話題,看到游渺衣服上的血祭,立刻表現(xiàn)出擔憂的樣子,“你受傷了?重不重?趕緊讓玄靄看看!” 玄靄也注意到了游渺身上的傷,于是只能收拾了心情,做自己的本職工作去了。 只不過在走的時候拽上了玄辰,一副“你休想離開我的視線”的模樣。 他讓游渺坐下,查看傷口的時候忍不住嘀咕,“這個燭龍那么厲害?竟是能把你們?nèi)齻€人都傷成這樣?!?/br> 提起這個,游渺想起了不周和氾遇,于是問他們兩人的傷勢如何了。 玄靄語氣輕松:“暫時死不了,那兩人身上的傷都是看起來嚇人,但其實并不致命?!?/br> 游渺:“可是我接到不周的時候他已經(jīng)奄奄一息?!?/br> 氾遇也是如此,當時他被烈焰槍貫穿胸膛,身上又有舊傷未愈,臉色蒼白沒有一點血色,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已經(jīng)有了裂縫的瓷娃娃,一碰就會碎。 玄靄現(xiàn)在倒是不覺得自己的醫(yī)術(shù)被質(zhì)疑了,畢竟他剛看到兩人的時候也是同樣的感覺。 “很奇怪對不對?但是確實不致命,不周的傷還重點,內(nèi)傷,體內(nèi)有殘存的神力肆虐,骨骼內(nèi)臟都受到壓迫,一時半會兒得受點罪。但是氾遇就不同了,刺穿他的東西壓根不帶半點神力,看起來是普通利器,只需要一段時間,是可以自己痊愈的?!?/br> 游渺聞言疑惑更甚,燭龍的烈焰槍明明不是凡器,和他的蛇骨鏈一樣,都是配合著自身修為鍛造出的、蘊含著強大能量的神兵利器。 但是為什么玄靄會說氾遇的傷口不帶半點神力? 游渺想起了燭龍走之前的表現(xiàn),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,難道他無意傷及兩人性命? 但是這又說不通,戰(zhàn)事是他挑起來的。 除非—— 他的背后另有其人。 這樣的想法雖然有些荒謬,但是游渺卻已經(jīng)坐不住了,讓玄靄匆匆忙忙給他處理了一下傷口,就去看了氾遇和不周的情況。 結(jié)果正如玄靄所說的那樣,兩人的情況好的完全不合常理。 正疑惑的時候,江凝出現(xiàn)了,靠在門邊往里看,一臉的好奇。 游渺以為他也是聽說了氾遇和不周受傷的事前來探望,剛想說他們沒事了,就聽到江凝開口說:“這倆人應該快醒了吧?” 語氣篤定,像是知道發(fā)生了什么事一樣。 游渺猝然回頭,“你怎么知道?” 江凝走近幾步,看了看氾遇的臉色,又把手放在不周額頭上感受著什么,片刻后,他說:“果然如我想的那般,燭龍下不了手。” 游渺立刻警惕地瞇起眼睛。 “別緊張,我又不是壞人”江凝掏出折扇挽了個漂亮的花樣,“要不然怎么可能和邢伋交上朋友。” “······”游渺覺得哪里不對,但又毫無頭緒。 江凝自己拉了張椅子過來,就在游渺對面坐下了,看著像說來話長的樣子。 這背后牽扯的事情也確實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說清楚的,江凝離開上天界,找到邢伋的時候就有意說出來,只不過凡事都有個輕重緩急,當時燭龍的事情迫在眉睫,他也不想再說其他的讓眾人分神。 現(xiàn)下燭龍已經(jīng)敗退,一個問題解決了,他們也能面對下一個問題了。 江凝要說的,就是燭龍并非真正cao縱這一切的幕后黑手,“他頂多算是個陣前沖鋒的小兵,棋子罷了,并非真正的執(zhí)棋之人。” 說這話時,江凝的語氣不屑,看起來上天界神族對燭龍的偏見已經(jīng)深入骨髓,即便自己都已經(jīng)落魄的不行,找著機會還想要踩上他兩腳。 游渺對燭龍沒有其他的看法,也盡量不讓江凝的個人情緒影響到他,因此自動忽略掉了其中添油加醋的部分。 這樣一來,整件事就簡單多了。 想要滅掉森丘妖族的其實就是上天界的主神,聯(lián)軍效忠的也是他,這也是為什么明明之前還有許多神族看不起燭龍,卻在動亂之后主動歸降的原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