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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想起進屋之前在路上遇到的那些妖族,雖然不怎么敢直視他們,卻是會在兩人走過時偷偷盯著看,用一種不帶惡意的好奇目光。 將房屋門關(guān)上,游渺走到桌邊坐下,四周的環(huán)境安靜下來,他總算有時間將近來發(fā)生的事情從頭到尾捋一捋。 刑伋見他從懷里拿出一個布包,還以為是什么,結(jié)果等打開一看,竟是一朵紫色桐花。 “這東西你還留著呢?” 桐花是游酒留在祖陵里的那一朵,從幻境中出來時,刑伋就以為有關(guān)桐花村的一切都隨風消逝了。 “這個不是幻境里東西?!?/br> 游渺用兩根手指輕輕捏起桐花,偏著頭打量一番,放下后臉上露出迷惑的表情。 刑伋在他身旁坐下:“在想什么?” 游渺和他解釋:“這朵桐花是真實存在的,應(yīng)該是游酒從桐花村里帶出來的?!?/br> “真實存在的?” “對,我也不明白。”游渺將桐花放在指尖捻了捻,花瓣糅雜成一團,紫色花汁留在了他的手上:“雖然覺得不可能,但是不能否認,我心中存有僥幸,希望這代表著游酒還是對我留存了一份情誼的。” 比如狠心丟掉自己的親生兒子,最后關(guān)頭心軟了那么一下,摘了桐樹上的一朵桐花留作紀念······ “不會有這種可能的,對吧?”游渺自嘲地笑了笑,像一個任性的孩子在泄憤,將桐花在手中捻了一遍又一遍,最后只剩下一大片污漬。 邢伋看不過去,握住了他的手,“別亂動了,我?guī)湍惆咽植烈徊??!?/br> 游渺象征性地掙扎了一下,然后整個人窩在邢伋的懷里,仰著頭,看邢伋一臉認真的幫他擦手,“游酒對我下毒,是因為和燭龍做了什么交易,我猜和她從祖陵里逃出來的事有關(guān)?!?/br> 這是他的心結(jié),從祖陵上空那一場不同尋常的雷雨天氣開始,就一直困擾著他。 他曾經(jīng)有過無數(shù)次的機會能夠殺了游酒,但是每次都半途而廢,甚至都沒有到達祖陵,只要他一有念頭,幾乎下一刻就會被自己否決。 至于原因是什么,從來沒想過,也不愿意去想。 “或許吧。”邢伋對游酒的事情表現(xiàn)的并不怎么關(guān)心,“親緣之事本就虛無縹緲,讓人捉摸不透,你愿意怎么看待游酒,從心而為即可,下毒的事如果真的是她和燭龍合謀,你想報仇并不為過,而且我也會一直陪在你身邊?!?/br> 這不算什么甜蜜的情話,戰(zhàn)神大人哄人的時候還是一本正經(jīng)的說教模樣,但是即使這樣,游渺還是覺得心中溫暖。 屋內(nèi),兩人之間的氣氛正好,而在外面,森林中一道人影閃過,不周最先發(fā)現(xiàn),卻在察覺來人的氣息后,揮了揮手放行。 青檀跳到一棵樹上,和他打了個招呼,“我們家妖皇在哪里?” 不周給他指個方向。 青檀往遠處亮燈的營地看了一眼,作勢要走,“多謝!” 不周笑瞇瞇道:“客氣?!?/br> 青檀來到游渺與邢伋的住處,沒有敲門,風風火火就往里面闖,“哈哈哈,我回來了!” 一推門,他就愣在了原地,笑容也僵在了臉上。 只見屋內(nèi),游渺坐在邢伋的懷里,兩人臉龐之間的距離近乎于零,只要沒瞎都能猜到他們之前在做什么。 青檀往后退了一步,伸手去捂自己的臉,“我什么都沒看到?!?/br> 游渺的語氣鎮(zhèn)定,像是根本就不在乎被看到了什么,“進來,關(guān)門?!?/br> 青檀:“······” “對了,還有”,邢伋補充了一句,“下一次記得敲門。” 第40章 青檀從連山城回來了,還帶了一個消息。眾人深夜被叫起來,聚到一起,聽他復(fù)述關(guān)于血煞陣的事情。 得知燭龍要將一城人族血祭,在場妖族臉上的表情各不相同,但總的來說還是以震驚居多。 氾遇拖著傷體被不周抱來,靠在一邊的榻上不住的冷笑,覺得有些人狠起來,真的難辨究竟是什么東西。 “有的時候我都懷疑,邪惡的物種究竟是我們,還是上天界,又或者是人族的那群人,森丘的低等妖獸幾千年來吃的人都沒有一個城池那么多!” 這話有點夸張,但是想一想還是貼合現(xiàn)實的。每千一次的破封期,總共加起來不到十次,還次次被神族和人族嚴防死守,妖族對其他兩族的迫害是有限的。 而且血祭這玩意兒,聽著就不怎么正派,一味自詡正義的神族來做,則更是諷刺。 再加上就青檀所說,血煞陣需要三族血祭才能啟動,那就意味著,參與血祭的并非只有人族,還包括神族,以及他們妖族。 游渺問不周:“你在森丘見過類似染血的繩索嗎?” “沒有?!辈恢芩妓髌?,搖了搖頭,“最起碼在薄水和硊磈族地沒有見過?!?/br> 胡錯皺起了眉頭,“游渺,你的意思是,那個所謂的血煞陣,可能在森丘也有?” 游渺表情嚴肅,“三族血祭,妖族怎么可能幸免?就是不知道陣眼埋在哪里,亦或是七大妖脈之中的哪個族地?!?/br> 他的話音剛落,其他人已經(jīng)急了,想要血祭他們的族人,這怎么可以?! 不周也知眾人心中焦慮,于是他說:“現(xiàn)今最重要的,是阻止燭龍開啟血煞陣,大家回到各自的族地,仔細排查一遍。他要滅我妖族,還要用我們的族人血祭,未免把你我看得太輕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