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游渺冷哼一聲,抽出腰間蛇骨鏈,整個人蓄勢待發(fā),“我和你沒什么好說的,你現(xiàn)在有兩個選擇,要么跟我回去,繼續(xù)呆在祖陵里,要么······” 他運轉(zhuǎn)體內(nèi)妖力,滔天血氣轟然而起,山坳里很快充斥著赤色霧氣,“要么就死在這里?!?/br> 也算是償還義母的性命。 游酒聽完卻是笑出聲來,她邊笑邊說:“渺兒,難道你還沒有發(fā)現(xiàn),到了現(xiàn)在,你還是狠不下心來?!?/br> 不管恨到哪種地步,終究還是顧忌著血脈親情,就算有能力一擊致命,被放在首位的選擇卻還是給她一條活路。 如果說,有這樣的心性的人只是她兒子,她或許會慶幸,但是游渺還有一個身份,那就是玄蛇一脈的妖皇。 游酒憐憫地看了游渺一眼,“渺兒,你知道嗎?我有多喜歡當(dāng)年那個為了報仇殺伐果斷的你,就有多厭惡現(xiàn)在的你?!?/br> 她說完,眼神倏然變得凌厲,右手只輕輕一握,圍繞在她身邊的血氣頓時消散。 不好! 血氣震蕩,空氣像沸水一樣蒸騰起來,打著轉(zhuǎn)兒朝相反的方向而來。 游渺眼見不妙,想要使血脈之力平復(fù)下來,但是卻被游酒抓住時機(jī),奪得了主導(dǎo)權(quán),很快落于下風(fēng)。 胸口遭受沉重一擊,游渺倒飛出去,還好邢伋動作迅速,及時接住了他。 一口黑血吐了出來,游渺躺在邢伋懷里,抓著他的衣服想要起身,試了幾次,都沒有成功。 體內(nèi)的妖力混亂不堪,爭先恐后地想要掙脫出來,這是遭到了反噬的表現(xiàn)。 游酒居高臨下,“不要白費力氣了,你暫時還動不了。” 邢伋聞言氣勢陡變,他抱緊游渺,森然殺意沖天而起,“你對他做了什么?” “只不過下了點毒,讓他安分幾天而已,戰(zhàn)神大人不必那么緊張,死不了人。” 游酒手中憑空出現(xiàn)了一朵紫色桐花,游渺強撐著睜開眼睛,看到桐花在她手中轉(zhuǎn)了幾圈,化成了一股濃郁黑煙。 看樣子他就是這樣中的毒。祖陵里的那朵桐花是游酒特意放的,目的除了把他們引到幻境里,上面還被下了毒。 游渺咳了一聲,嘴角有鮮血涌出,隨即睜大了眼睛看著邢伋,他在擔(dān)心邢伋也中了毒。 “我沒事,我沒事,你放心!”邢伋擦去游渺臉上的污血,將他安撫下來后,立即警惕地看向游酒。 “別這么看我”,游酒攤了攤手,笑容意味深長,“這種毒是我為渺兒專門準(zhǔn)備的,雖然對你起不了什么作用,但是解藥還在我手里,戰(zhàn)神大人若是不想渺兒受苦,就先忍耐一下,最好不要現(xiàn)在就對我動手。” 邢伋臉色冷成了寒冬臘月的冰凌,“他可是你的親生兒子!” “我知道啊,要不然也不會這么容易得手。”游酒道:“好好想一想,從祖陵到桐花村,渺兒撿起被我下了毒的桐花,在幻境里隨著引導(dǎo)一步步看到真相,是不是一點警惕心也沒有?怎么?這難道不是因為你們下意識地以為,我不會傷害你們?” 像是沒有看到游渺逐漸黑沉下來的眼神,游酒頓了頓,接著說:“你們終究還是太過年輕,盡管一個個面上表現(xiàn)的冷漠薄情,但是實際上還是個孩子,容易感情用事。我可不是什么看似無情,實則暗中會因為愧疚關(guān)心孩子的母親,只要能夠達(dá)到目的,我是可以不擇手段的?!?/br> 游酒的笑聲像是一根尖刺,深深刺入了游渺的心,但是又不得不承認(rèn),她說的是對的。 估摸著自己呆的時間差不多了,游酒看似無意地朝天邊瞥了一眼,準(zhǔn)備最后說一句話就走。 “不要想著解毒,連山城那個小護(hù)衛(wèi)的事情你們也都知道,除非我親自出手,否則就是神仙也難救。” 游渺:“武清身上的毒也是你下的?” “毒是我的,但可不是我下的,不能因為我給你下了毒就這么冤枉我?!庇尉茡Q上一副委屈的表情,“我可不幫人背黑鍋?!?/br> 第30章 游渺中了毒,這讓邢伋無暇他顧,只能眼睜睜看著游酒離開。 其實他也想攔,但是,考慮到游酒會出現(xiàn)這里,肯定有了完全的對策,他和游渺兩人配合說不定還有機(jī)會,現(xiàn)在只他一人,要想抓到游酒,很難。 現(xiàn)在最重要的是保護(hù)游渺,要盡快把他帶離這個地方。 游酒閃身離去,邢伋一直警惕到確信周圍沒有別人,才攔腰抱起游渺,快速往森丘而去。 中途經(jīng)過連山城,邢伋闖進(jìn)城主府,把玄靄從房間里給揪了出來。 “唉唉唉,戰(zhàn)神你這是干嘛!” 玄靄被提著衣領(lǐng),幾乎腳不沾地,“幾天不見,你這脾氣變化的也太快了吧?” 邢伋還沒來得及回答,玄靄就看到了躺在床上,臉色灰白的游渺,嚇得一個激靈,“游渺這是怎么了?” 玄靄掙扎著想要靠近去看看,邢伋順勢松開手,放他湊到床邊,“他中了毒。” “看出來了?!毙\神情變得嚴(yán)肅起來,他先是把了一下脈,然后翻開游渺的眼皮看了看,隨即像是落敗的鵪鶉一樣垂下眼,極不情愿的實話實說:“這種毒我解不了?!?/br> 這和游酒說的沒有出入,但是邢伋不愿意就此妥協(xié),“一點辦法都沒有嗎?” 身為神醫(yī),玄靄最受不了的就是別人的質(zhì)疑,但是這一次出山,他卻感覺挫敗,武清身上的毒研究了那么長時間都沒個結(jié)果,現(xiàn)在又多了個游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