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妖族雖然也能憑借天地靈氣躋身神位,但相比較而言,難度要大得多。君不見自古至今,以妖身成神的,只有燭龍一人。 另一方面就是人族之中,終究還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占據(jù)大多數(shù),妖族一旦脫離封印,人族是很難抵御得了的。 森丘古地意義重大,千年一開放的封印對實(shí)力高深的大妖并不會有什么影響,它主要針對的是那些靈智未開的妖獸,保護(hù)的也是那些到如今依然處于劣勢地位的普通人族。 兩者之間,因?yàn)榉N族不同,天生的差距是一道難以跨過的鴻溝,只有借助外力,才能使其處于某種平衡的狀態(tài)之下。 “······” 游渺不說話了,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 邢伋偷看他一眼,趁熱打鐵繼續(xù)說:“不過沒事,森丘之事不是一時半刻能夠解決的,找人也不算是什么難事,我在執(zhí)行任務(wù)之余,少休息一些時間,多在城里走走,總能發(fā)現(xiàn)線索。” 游渺抬頭看他:“我跟你一起去?!?/br> 邢伋嘴角上挑,露出得逞的笑容:“好。” 第5章 森丘古地與連山城所在平原相交的地界,就是封印的所在。一步踏出封印,就能明顯的感覺出兩個地方的不同。 在森丘,無論何時,天氣都偏于陰寒。太陽也是有的,只不過陽光隔著封印照進(jìn)來,總是帶著一層朦朧的白色光暈。 天地之間的距離很近,身量稍高的妖族站直身子,好像一招手就能碰到天穹。 人族居住的平原上則完全不同,天高云闊,草隨風(fēng)動,少了那一層隔膜,一切都顯得比森丘美了不止百倍千倍。 但是這樣的地方游渺并不喜歡。 對于他而言,森丘擁有適合妖族生存的一切優(yōu)勢條件,只不過天地小了些而已。 按照出來之前的提議,邢伋抓住游渺的一只手,幾乎是瞬息間,便從空無一人的荒野,來到了連山城內(nèi)。 兩人剛一落地,邢伋在城主府對面的大街上找了家酒樓,把游渺安置在三樓最貴的包房里。 “你先在這里等我,我進(jìn)去找城主述職以后,馬上就出來?!?/br> 游渺看著桌上的飯食,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:“好,你去吧。” 等邢伋推門出去,游渺拿起筷子夾了塊雞rou吃,突然覺得偶爾像這樣出來一次似乎也不錯。 又嘗了嘗其他的菜肴,味道也不錯,聽酒樓小二說,這些都是他們這里的招牌菜。 每樣吃了一點(diǎn),游渺就放下了筷子。按理說他已經(jīng)辟谷,并不需要吃東西,但是因?yàn)樽孕○B(yǎng)成了習(xí)慣,每次遇到看得上眼的飯菜,他還是會吃一些的,只不過不會吃多。 倒了一杯據(jù)說是來了這里不嘗一下就吃了大虧的果酒,游渺起身走到窗前,靠在了窗框上往外看去。 酒樓的包房正對著城主府,從窗戶看過去,游渺一眼看到了外出返回的武枔柔。 她的身后還跟著一名身形高大的男子。 男子身穿銀灰色盔甲,面容冷峻,腋下夾著配套的兜鍪,手扶著腰間的銀環(huán)刀,跟在武枔柔身后,快步邁過了城主府的門檻。 正要往里走的時候,他突然回頭看了一眼。 游渺見他看過來,沒有躲開,而是直直與他對視。 “林巖?”武枔柔走了幾步,發(fā)現(xiàn)身后沒了動靜,一扭頭,發(fā)現(xiàn)林巖不知怎的停了下來,目光看著一個方向,一動不動。 她皺著眉頭,順著林巖的視線看過去。 熟悉的身影出現(xiàn)在眼前,黑衣青年懶懶地靠在酒樓的三層包房里,目光幽深看不出情緒。 “妖皇游渺!” 武枔柔的一聲驚呼,喚回了林巖的注意力,“妖皇?妖族之人,你認(rèn)識他?” 武枔柔臉色不太好看:“妖皇游渺,森丘古地玄蛇一脈的首腦,之前就是他在黑晶谷打傷了武清。” “玄蛇一脈······” 林巖喃喃重復(fù)著這幾個字,再次看向游渺時的表情就變了。 如果說之前是如臨大敵的提防,那么在知道他的身份之后,這份提防就轉(zhuǎn)化成了nongnong的殺意。 游渺喝了一口果酒,有些納悶,他并不記得自己什么時候招惹了這么一號人物。 放下酒杯,他的視線從男子身上轉(zhuǎn)到一旁的武枔柔,心下暗自猜測,莫非是因?yàn)樗?/br> 畢竟近來與人結(jié)怨的經(jīng)歷,他能夠想的到的,只有這個女人而已。 當(dāng)然,這并不包括他想不起來的,或者是沒有注意到的。 武枔柔感受到游渺把視線落在了自己身上,心中一陣發(fā)寒,不知道他為什么會出現(xiàn)在連山城里,而且還守在城主府外面。 莫非是還記恨著他們對小蛇妖下手的事情? 但是他之前明明已經(jīng)說過,只要他們道歉,就既往不咎,堂堂妖皇總不能言而無信? 現(xiàn)在他這是什么意思?謙也道了,也已經(jīng)放他們安全離開了,難不成是回去后越想越吃虧,想殺個回馬槍,真的要對連山城動手不成? 心中的不安愈演愈烈,武枔柔幾乎想一步瞬移到父親面前,告知他埋伏在府門外的危機(jī)。 但是不待她動作,視線里的青年突然舉著什么東西,沖她抬了一下手。 瞇著眼睛去看,等到看清那東西上貼著的紅底黑字一個明晃晃的“酒”字之后,她的臉色瞬間黑了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