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軟劍在苗姑娘手中熠熠生輝,她笑得溫婉:“既然這位俠士不吝賜教,那我花月宮理應與你切磋上一回?!?/br> 一旁愛慕苗姑娘的華山派弟子臭著臉:“這誰啊?怎地對苗姑娘這般無理!” 他的師兄弟:“無名小卒,師兄不必為此等粗鄙之人動怒!” 唉。 不能怪你們,發(fā)生這種事誰也不想的。 雙方比試不足半刻鐘,苗姑娘好險站穩(wěn)了腳跟,敗勢已定。 江御風收起袖中鐵絲線,無悲無喜道:“承讓,下一個,驚刀門邢峰?!?/br> 原來他用的兵器是鐵絲線。 這口吻怎么這么欠揍啊? 29. 驚刀門邢峰也覺得他很欠揍,于是決定狠狠教訓這混小子一頓。 江御風從袖**出數(shù)道鐵絲線,死死纏繞住邢峰的刀。 拼的是內(nèi)力,而非武功招數(shù)。 江御風捏住鐵絲線,輕輕往身前收緊,重逾百兩的大刀滾落泥地。 這個狗賊,奪人兵器的愛好真是多年如一日。 邢峰怒不可遏,赤手與他相搏。 江御風輕送掌風,人如其刀,一同往人群中摔去。 圍觀眾人扶起邢峰,江御風嗤笑一聲:“驚刀門?一只驚弓之鳥,改叫驚弓門罷。” 原來他的嘴毒是無差別攻擊。 我釋然了! 但在場人士顯然不能。 江御風先發(fā)制人:“下一個,青木崖盧伯玄?!?/br> 青木崖盧伯玄,六合派郭九原,華山派孫嘉。 孫掌門臉色難看,維持著一派之主的體面,禮貌問道:“請問這位小兄弟師從何人,可有門派?” 江御風泠然答道:“無門無派,亦無師父。世上多的是隱士豪俠,一群井底之蛙在此處論資排輩,可憐可笑。” 有年輕氣盛者怒罵出聲,江御風不予回應,鐵絲線卷起神筆翁的筆桿子,霎時間人也逼近案前。 “現(xiàn)在英雄榜的座次是不是該重新排一排了?” 神筆翁冷汗叢生,從江御風手中接回毛筆,謹慎問道:“俠士姓甚名誰,請說與老朽一聽,好記錄在冊?!?/br> “江御風?!?/br> 30. 嗬。 真是好大的氣勢。 我爹不動如山,他陷入了一個很尷尬的局勢。 和江御風打罷,萬一輸了,那豈不是很丟臉。 要是贏了,旁人會說江御風連挑五人,我爹贏也贏得不光彩。 謝陵也意識到了,他低頭同我擔憂道:“這人不會還想同師父過招罷?” 我斬釘截鐵:“不會?!?/br> 真的不會,信我啊師兄,我可是起死回生的人。 自江御風現(xiàn)身起,我的目光時不時落在謝陵身上,仔細探尋他面上的神色,愣是沒找到一絲怪異的跡象。 至少此時,他是真的不認識江御風。 我的心情很復雜。 上輩子的死沒人給我解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,這輩子到目前為止謝陵還不認識江御風。 我見他既覺得別扭,又隱隱認為他是無辜的。 然上輩子的事是切切實實發(fā)生了,不算在這輩子的謝陵頭上,又算給誰呢? 好煩啊。 誰來教教我。 現(xiàn)在的我只是一個剛滿十三的孩子。 怎么就要面對生死難題了。 31. 江御風耍了一通威風,神筆翁在絹布上一筆一劃寫下他的名,其余諸人皆是往下降了一位,英雄榜第二位徹底易主。 他側(cè)目掃視滿場,我不愿與他目光相接,迅速低下了頭。 大家都很緊張。 畢竟目睹一個盟主跌落神壇,是一件千載難逢的事。 一個名不見經(jīng)傳的年輕人打敗了武林盟主,少說可以拿來當十年的談資。 江御風是什么人? 不按套路出牌的人。 他自然不會給這個機會。 謝陵驚異地問我:“阿雪,你怎么猜中的!” 我說:“不是猜中的,我本來就知道他不會挑戰(zhàn)我爹。因為我重活了一遍,這些發(fā)生過的事都刻在我腦袋里面了。” “盡會胡說!”謝陵敲敲我的腦袋,他才不信,只當我異想天開。 唉。 高處不勝寒啊。 說真話總是沒人相信。 32. 秦莊主真的破費了。 我懷疑群豪會五年一輪回的原因是凌霄山莊沒那么多銀兩置辦酒席。 來了這么多沒有拜帖的人,秦莊主將他們一一留下,設宴款待。 江湖第一大善人是也。 酒席上談論最多的必然是江御風。 這會兒各門派的消息多半已經(jīng)遞回了自家。 除了馬跑得實在太慢的,和真正隱世而居的,這會兒沒人不知道江御風三個大字。 他的武功路數(shù)著實蹊蹺,內(nèi)力扎實能與練武幾十年的前輩比肩,過招的數(shù)百個回合里卻又看不出他究竟修的是什么功夫。 至于他的兵器,那就更古怪了。 鐵絲線,江湖里獨一份。 我爹居于正席,任旁人推杯換盞,他自巍然不動。 蒼天啊。 他終于有危機感了。 33. 我轉(zhuǎn)而看向另一桌的我娘。 她和一群女眷坐在一起,言笑晏晏,目光不時往右邊瞥一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