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婷拍他一巴掌：“好好說話。”

    程舟繼續(xù)掰手指：“最后就是芝蘭他外公了。蔣老爺子你之前也見過，那一幅陰陽怪氣、人前人后倆幅面孔，碰著外人都客客氣氣，有時碰著我都有個笑臉，可對芝蘭卻是二十幾年如一日的冷臉，動轍不是指桑罵槐就是雞蛋里挑骨頭，你瞧瞧現(xiàn)在，那小心翼翼的模樣恨不得把芝蘭捧在手心了!對賀二叔也是親近的不行，換作以前，賀二叔靠近二十米蔣老爺子都要炸！”

    不算不知道，一算才發(fā)覺但凡李元羲出手就沒有失敗的，而且件件都不是普遍病例，任意一例放到別人手上估計都要頭疼不已，可偏偏到了他手上卻是舉重若輕，就像那些特殊病例不再棘手，而是普通的傷風感冒。

    “就這些？”程婷叼著煙，拽的不行。

    程舟從他姐嘴里截過煙，反問：“不然呢？”

    “你知道‘緩刑’跟‘直接死刑’的區(qū)別么？”

    “什么區(qū)別？”

    程婷拍拍他臉：“現(xiàn)在說——緩刑；以后查出來——直接死刑?！?/br>
    迫于壓力，程舟半天才憋了句?！瓣悹敔敳蛔屛腋阏f。你現(xiàn)在的事夠多了，再多一件，講真，姐。我都怕你哪天會爆?！?/br>
    “要不要我現(xiàn)在爆頭給你看？”程婷扭了扭手腕，毫無疑問，爆的絕對不是她自己的頭。

    “李哥給沈念下了黑手。說是不出半年，要么瘋要么死。”

    能讓程舟帶著懼意，這個黑手絕對不能以常理論之。程婷想了想：“他為什么要給沈念下黑手？沈念得罪他了？還是。沈念對芝蘭那點心思你們知道了？”

    程婷不聲不響的投出個炸彈，猝不及防的程舟差點被炸翻：“你什么時候知道的？不是，你怎么知道沈念對芝蘭有心思？”

    “你這倆個問題有區(qū)別嗎？”程婷摸出根煙嚇到嘴里，干刑偵也有幾年了，順藤摸瓜道：“這么說起來，芝蘭之前把沈念開瓢，后來又在吳爺爺家鬧了一場，是不是沈念做了什么還是說了什么？”

    程舟不答反問：“你既然知道那你為什么不早說？！”

    “說出來干嘛，讓芝蘭憑白惡心？”打火機‘啪’的一聲點燃煙，吐了個煙圈，瞥了他眼：“你是能干死沈念還是拿這事打上門去跟沈家討個說法？”

    煙圈吐了一個又一個，程婷冷靜分析：“爆出來沈念顧然不好看，芝蘭就好看了？不過都是圈子里的笑柄。管得了明面上的口舌，管不了暗地里的污言穢語，沈念不付于行動就當他是陰溝里的臭蟲，忽視了就好，不過既然有膽子付于行動，那就斷不能忍?！?/br>
    程舟看著他姐煙圈吐了一個又一個，整個就是個大煙槍。半晌。憋出個問句：“你知道‘淑女’倆字怎么寫嗎？”

    “不知道。讀書少。筆劃多。不認識?！?/br>
    女魔頭一如既往的剛。不，或許該說經(jīng)過這幾年刑偵支隊的訓練，比以前更剛了。

    “搞死沈家我不管，干死沈念。算我一個。”

    程舟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被喊過來就被開頭這句震到懵逼的陳晟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賀藏鋒看程舟，程舟躲到程婷背后。他又不是故意泄密的，他姐辣么厲害，哪是他這種菜雞能硬剛的？!

    李元羲微不可察擰眉。

    程婷把大半根沒燃完的煙摁滅，淡道：“沈念手上有人命。十年內(nèi)三次酒駕都出過重大事故，次次找人頂罪，前倆次沈家出手擺平，最近一次估計是怕他爺爺生氣，自己找人做的。到底手段稚嫩了點，留了不少漏洞，但時限一過要再翻案就麻煩了?！?/br>
    “所以？”賀藏鋒問。

    程婷把視線移到李元羲那，冷靜自持。“半年時間太長了，我要沈念在三個月內(nèi)就瘋。能辦到？”

    “…能?！?/br>
    賀芝蘭正在這找人，好巧不巧看到李元羲跟程婷從房間里出來，下意識躲到一邊，錯過了后邊幾人的賀芝蘭心里酸的就跟喝了一大杯純榨檸檬汁似的，泛酸感從心底一路酸到嗓子口。

    因為這莫名其妙的碰巧，賀芝蘭整一天都不得勁，待到客人都走了，還是忍不住偷偷問李元羲：“你覺著程婷姐怎么樣？”

    李元羲凈完手，想了想回：“是個女英雄?！?/br>
    作者有話要說：女英雄程婷吐個煙圈，甩出四十米大刀：此路是我開，此樹是我裁。要想從此過，留下買路財！

    第59章 褻瀆全宇宙

    李元羲不會玩網(wǎng)絡上的諷刺梗, 所以對程婷‘女英雄’的夸贊是真心實意的欣賞, 而非其它意思。正是因為清楚這點，賀芝蘭才會被刺激的不行。

    不得勁的賀芝蘭趴到床頭越想越憋悶，越想越氣不順，一骨碌爬起來換身衣服，抓個帥氣發(fā)型，懟到鏡子前左右照了照，把額前碎發(fā)往上捋了捋露出美人尖。抓上手機從車庫挑了輛跑車，發(fā)動機的響聲震的整個房子都要聽到了。不過一眾也沒想這么多, 畢竟開夜場, 玩跑車才是賀芝蘭以前的常態(tài), 憋了這幾個月也算是難為他了, 不過當賀藏鋒見到李元羲時怔了下。

    “李先生沒去？”

    “去哪？”李元羲詫異了下, 隨口又問：“有見到芝蘭么？”

    賀藏鋒怔了下?！啊瓌偛胖ヌm開車出去了, 我還以為你跟他一起?！眰z人這幾個月孟不離焦的，冷不丁沒在一起還挺不習慣。見李元羲表情不對，解釋句道：“沒事，芝蘭以前也常跟朋友出去喝酒，他有分寸?！?/b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