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3章 空夢長安(上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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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眼淚再不能忍住,頃刻間奪眶而出??晌也幌氡凰匆姡s緊偏轉(zhuǎn)了臉龐。他神色也頗有些復(fù)雜,不自然地移開了目光。 “我派人暗中監(jiān)視冷緗綺許久,昨日收到密報(bào),說……定王今夜來此與冷緗綺密會(huì),我趕來一探究竟,未曾想遇見了你,并非我有意為之?!?/br> 見我許久不說話,他或許覺得尷尬,輕輕嘆了口氣:“我不可久留,叫人看見我們在一塊兒,又不知生出多少閑話。” 我冷哼一聲,城宥見我不悅,忙輕聲勸慰我道:“清者自清,你不必往心里去。我們該走了,一會(huì)兒冷緗綺的人再追出來怕是難以敵過。你在廣陵可還有什么朋友?我且將你送去?!?/br> 我搖搖頭,城宥垂下了眼睛,聲音中有那么一絲不甘:“或者,我先送你回定王府……” “我不去!”我猛地打斷他,或許是太過激動(dòng),竟把他嚇得愣了一愣。 我盡量穩(wěn)住狂躁的心緒,硬著語氣道:“從今往后,我是我,他是他,我不再是什么定王妃了。” 城宥或許是想安撫我,聲音放輕柔了一些:“好……那你……只是我連夜便要趕回長安,如今的情形,我實(shí)在不放心你一個(gè)人……” “如今的情形?” 我悄悄拭了拭眼淚,想起這一路荒誕的經(jīng)歷,又想起冷緗綺說的話,如今的廣陵城里,怕是傳遍了我和當(dāng)今皇上不清不楚的風(fēng)言風(fēng)語,我全心信任的人從來不能真正信任我,我自認(rèn)為的摯友轉(zhuǎn)手就將我出賣,我該懷著怎樣的心情再在這座城里生活呢? 也不知從哪里生出的勇氣,我突然拽緊了他,咬緊了唇,幾乎是從牙縫中一字一字?jǐn)D出這句話: “我跟你走,你去哪兒,我就去哪兒?!?/br> 城宥怔了一下,我拽著他站起來,艱難又決絕地一步一步往前走去。 “反正我在這廣陵城也呆不下去了,我怕什么,走吧?!?/br> 城宥趁著夜色騎馬帶我出了廣陵城,路上鮮少再有行人,可但凡有人朝我們看過來,我都感覺他們在對我指指點(diǎn)點(diǎn)。早有船一早在廣陵城外接應(yīng),或許我仍有私心,我只字未向城宥提起哥哥與冷緗綺的密謀。又或許我還從心底里還愿意信他能醒悟。我向窗外望去,晨光熹微,水天茫茫,星星若隱若現(xiàn)倒印在湖面,我是那么渺小,像極了縱橫間的一枚棋子。 一滴淚砸在手背上,似有千斤重,叫我渾身戰(zhàn)栗起來。 我為什么會(huì)這么狼狽?明明滿身傷痕,卻成了過街老鼠,都不敢捱到天亮便匆匆出逃? 我到底做錯(cuò)了什么? 只因?yàn)槲艺嫘膼圻^嗎? 我賭氣回長安,原本不抱任何期待,卻不想一下轎便看見了若初,原來她得了我回長安的消息,早早在宮門等候。我怔了好一會(huì)兒才敢相信那是她,我?guī)缀跏秋w奔向她,緊緊抱住她痛哭失聲,引得宮人紛紛側(cè)目。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,為何會(huì)如此失態(tài),可我真的委屈,這種隱忍的委屈只有在看到她時(shí)才敢痛痛快快傾瀉出來。若初也不說什么,只是輕輕拍著我的背安慰著我,陪著我一起掉眼淚。我哭到眼淚一把鼻涕一把,無意間瞥到她身后一排宮女惶恐地盯著我,這才想起今時(shí)不同往日,她的身份不比從前,也不顧自己還腫著雙眼,慌忙給她行禮道:“給……皇后娘娘請安!” 若初扶起我,用帕子細(xì)細(xì)拭干我臉上掛著的淚珠,聲音一如從前溫柔:“什么皇后不皇后的,你跟我哪用得著那些,一路走來累了吧,走,上我那去,我可是專門備了好吃的等著你?!?/br> 若初仍住在從前的存玥宮,外觀沒有變化,連匾額都還是從前那一塊,內(nèi)里的布置卻大變樣,華美精致,大有當(dāng)年繁漪宮的氣派。特別是正殿里的四面椒墻,我只聽說過,卻從未見過。見我撫墻連連驚嘆,若初似笑非笑道: “不過一個(gè)精致的囚籠一般,做樣子給別人看的。金碧輝煌,正好遮掩里面的暗無天日。” 我聽她這么說,觸電一般把手縮了回來。若初攜我在榻上坐下,細(xì)細(xì)打量著我,嘆口氣道:“真的是很久未見了,我竟想不起上次見你時(shí)你是什么模樣。我聽說你隨定王回廣陵去了,我本想寄信去,可廣陵城那么大,你們又過著隱居的生活,我連懸玲的消息都失去了,茫茫人海,實(shí)在不知該寄書哪里。我本以為此生無緣再見,卻不想你竟進(jìn)宮來了,著實(shí)叫我無比驚喜。只是我怎么看你清瘦了許多?精神也不好,是最近過得不好么?” 我經(jīng)她這一問,差點(diǎn)又要掉眼淚,“我的確過得不好?!?/br> 若初驚得“啊”了一聲,目光慢慢移到我右臉上,急問道:“怎么突然……他待你不好么?” 我嘆息道:“也不是……說來話長,但我絕不會(huì)再做什么定王妃就是了。” 若初忙牽過我的手道:“罷了罷了,不管怎么說,先在這里住下,其他的慢慢從長計(jì)議。只要不是他苛待你就好,過日子哪有不磕碰的,說開了就好了?!?/br> 我見若初誤會(huì),急忙解釋道:“不是我和他吵架,是……是他跟緗綺……” 若初急急追問道:“他跟緗綺?冷緗綺?!” “嗯,”我反問她道:“你知道緗綺的事嗎?” 若初搖搖頭,“很少很少,現(xiàn)在也沒人跟我說起外面的事了。緗綺出嫁時(shí),我也沒能來得及去送她,后來也給她寫了幾封信,都石沉大海,不知是送不出去,還是她不肯回復(fù)。她性子是個(gè)不安分的,想來就算去了西綦,肯定也頗叫炑橪小王爺頭疼。” “豈止是頭疼,她實(shí)在……實(shí)在……” 我正猶豫著要不要告訴若初冷緗綺和哥哥的密謀,忽然聽到門外響起一個(gè)尖利刺耳的聲音:“聽說這宮里來了貴客,皇后娘娘也不告訴咱們一聲,怠慢了客人,皇上怪罪下來,咱們可擔(dān)待不起?!?/br> 若初聞聲臉色一變,我循聲往外望去,一個(gè)花枝招展的美人帶著兩排侍女一搖三晃走了進(jìn)來,我看她有些眼熟,只是一時(shí)想不起來她是誰。不等若初開口,她先一步?jīng)_過來,指尖幾乎要戳到我鼻子上來:“我認(rèn)識你!我以前在宮里見過你,你是不是以前在存玥宮伺候的那個(gè)小宮女?” 經(jīng)她這么一提醒,我也想了起來,張靜啊,一心想嫁給城宥的那個(gè)母老虎,一想到她下巴都隱隱作痛起來,看來她總算心想事成了。 張靜瞇起眼睛打量著我,也不管若初,兀自一屁股坐到了正中。 “我聽說,你可是這宮里出了名的金鳳凰,攀上了定王,現(xiàn)在也是皇親國戚了?!?/br> 我笑了笑,啜了一口茶,“彼此彼此?!?/br> 張靜從鼻孔里哼了一聲,語氣一如既往的尖酸:“聽說定王府開在廣陵城,你是定王妃,不在廣陵好好待著,跑來宮里做什么?” 我剛要回答,一直被熟視無睹的若初冷冷開口道:“是本宮宣了定王妃進(jìn)宮陪侍,恭妃有什么不滿意的嗎?” 張靜顯然沒想到若初會(huì)開口,張著嘴看了看若初,面上有些不自然。 “我怎么敢,只是這存玥宮冷清久了,一時(shí)來了人,不習(xí)慣而已。” “習(xí)不習(xí)慣,用不著你cao心?!?/br> 張靜自討沒趣,喝了口茶,余光瞥到我右臉,立刻像發(fā)現(xiàn)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樣尖叫起來,“哎呀,這么長一道疤?!都破相了呀,該不會(huì)是定王殿下打得吧?定王妃,你這是進(jìn)宮避難來了?” 我愣了一下,指尖不自覺觸了觸右臉的疤痕。若初應(yīng)聲站起來,緊張地將目光投向我,聲音里多了憤怒:“張靜,人看過了,你可以走了!” 見若初如此反應(yīng),張靜像占到什么便宜一樣,臉上得意之色盡顯,“好,仰承皇后娘娘慈諭,我就先回去了,回頭再來探望貴客。” 說完便由那兩排侍女?dāng)v著晃晃悠悠出了門。我見若初氣得臉色鐵青,趕忙悄悄握緊她的手,故作輕松地調(diào)侃道:“恃寵而驕啊?!?/br> 若初神色不無厭煩,“什么恃寵而驕,簡直是神經(jīng)。宮里這么多人,人人都能安分守己,只有她天天顛三倒四不著四六的?!?/br> 我倏地睜大眼睛,故作不經(jīng)意地問道:“皇上他……有幾宮嬪妃呀?” “四妃三嬪,加我八個(gè)人吧?!?/br> “這么多?”我吃了一驚,心里一下有些酸酸的。 若初解釋道:“這些人的父兄都曾隨皇上在燕郡征戰(zhàn),算是功勛之后,封妃也是一種恩賞。” 我遲疑道:“那你……” 若初笑了笑,“我沒什么,他就我一個(gè),或是有十個(gè)百個(gè),于我而言,無非是人多人少的區(qū)別。我自小跟他一起長大,就把他當(dāng)親人一樣,他也是,我沒法真的把他當(dāng)丈夫,他也不會(huì)把我當(dāng)妻子。和離損傷皇家顏面,不過就這么大眼瞪小眼干耗著罷了。每次他來我這里,恭恭敬敬,客客氣氣,不像來見皇后,倒像是來拜見皇太后。算了算了,不說這些,除了張靜,這宮里的其他人都好相與,人多熱鬧一些,也沒什么不好的?!?/br> 若初說這些話時(shí)很平靜,未帶分毫情緒,想來也是習(xí)慣了。 “你沒事吧?”若初見我沉思,很小心地偷偷瞥了一眼我右臉的疤痕,原來她一早就注意到了,只是沒有問起。 “沒……沒事?!蔽亿s緊回過神來,聊起了別的話題。 我們一直聊到很晚,最后干脆挨著睡在了一起。我一再對若初輕描淡寫說不在意張靜的話,可等到半夜若初熟睡,我還是沒能忍住偷偷起身,拿起鏡子一照,右臉果真結(jié)了一條約兩寸長的疤,醒目又猙獰。我的心情一下沉到谷底,披起衣服,悄悄走出了存玥宮。 紅墻黑瓦,寒霜冷月,這宮里還是如從前一般寂寞。寂寞也好,寂寞反倒自在。我很自然地走到了從前最常去的地方,那里一點(diǎn)沒變,仍是破敗荒蕪的景象,舊樓舊月,還好幸好。我駕輕就熟爬到閣樓上去,驚訝地發(fā)現(xiàn)那扇天窗竟開著,淡淡的月光在地上投下一抹四四方方的光影。 我迎著光朝上望去,有一只手朝我伸來,右手腕處的齒痕清晰可見。 我一下怔在原地,良久才將顫抖的手遞過去,就像很久之前一樣借他的力量爬上屋頂。我默然坐在他身側(cè),他也沒有問我什么,我們并排坐著,圓月升至中天,太極宮的琉璃瓦閃爍著銀光,宮城仍是只有一半燈火。這些似曾相識的景物讓我悲從中來,我再也忍不住,輕聲掩面抽泣起來。 “如果一切能重來,你后不后悔遇見我?” 我抬起淚眼望向他,他也回望我,眼中有細(xì)碎的月光在閃爍。 “其實(shí)我后悔過,后悔相遇太晚,后悔辜負(fù)了相遇,后悔沒能緊緊抓牢你,讓你白白受了許多委屈。我曾無數(shù)次想過,如果上天能再給我一次機(jī)會(huì),讓我們再一次在這里相遇,我會(huì)對你說什么?” 他頓了頓,幾度欲言又止,終究艱難地說道:“其實(shí)我想好了一個(gè)答案,只是我不知道現(xiàn)在說出來算不算太晚。” 我怔怔看著他,一顆心越跳越快,有些期待,又不敢期待。 “是什么?” 他猛然轉(zhuǎn)頭看定我,“冰兒,我們重新來過好嗎?” 我的淚水頃刻間奪眶而出。 我在存玥宮住了五天,城宥便一連來存玥宮用了五天晚膳。他這樣明顯,如何能瞞過若初?其實(shí)我也不打算瞞著,不過我還沒想好怎么說,若初先對城宥開了口,叫他下次把我領(lǐng)到太極宮去用晚膳。本來是開玩笑的一句話,未曾想次日天色將將暗,城宥身邊的心腹太監(jiān)小吳印居然真的來召我去太極宮,這下好了,我真被若初趕出門外了。 城宥還沒回來,我百無聊賴地四處轉(zhuǎn)悠,見桌上壘著小山一樣高的一摞奏折,隨手拿了一本翻看起來。奏折本身寫得十分晦澀,又因?yàn)橛性S多不認(rèn)識的字,我看得半懂不懂,頓時(shí)失了興趣,余光瞥見那摞厚厚的奏折里有一本是倒扣著的,我好奇抽出來看,剛翻一頁,冷不防被一個(gè)人抽走,我回身看他,他卻指了指墻上: “看,小老虎?!?/br>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,果真是他用手影比了一只小老虎,蹦蹦跳跳的,“嗷嗚”一口咬到了我的臉。 我下意識一躲,小老虎變成了小蝴蝶,繞著我飛了一圈。 “還有小兔子?!?/br> “小鹿,啾啾啾” “大螃蟹,橫著走?!?/br> 我被他逗笑了。 “大螃蟹來咬你了?!?/br> 墻上的螃蟹張開鉗子朝我撲過來,一口鉗住了我的手腕。我一下感覺手腕上多了一個(gè)東西,垂眸一看,是一只金鐲子,足有小指寬。我衣服圖樣素凈,釵環(huán)也簡單,這樣耀眼的金鐲子顯然與我格格不入,我訝異地看著他,不明白他為什么送我這樣的禮物。 城宥握緊我的手腕,柔聲道:“白玉襯你,可是易碎,這回?fù)Q個(gè)金的,怎么摔都不會(huì)摔斷了?!?/br> 我恍然大悟,心中頓時(shí)涌過一股暖流。 用過晚膳,城宥打了個(gè)呵欠,望著案上壘起的小山皺起了眉頭: “冰兒,你先回去休息吧,我今晚得把這些都看了?!?/br> 我輕聲問:“我陪你吧?” “不用,很快就好了,你早些回去休息吧?!?/br> 我只好作罷,“好吧,那你別看太晚了?!?/br> 城宥含笑點(diǎn)點(diǎn)頭,一直目送我出門,這才埋首于奏折中。 我泡完澡,喝完茶,吃完宵夜,看完月亮,磨磨蹭蹭快兩個(gè)時(shí)辰,太極宮的燭火仍不滅。我終于忍不住又折回太極宮去找他,他早伏在案上睡著了,手中卻仍握著朱筆。我輕輕嘆了口氣,給他蓋上了毯子,無意間抬眼看到他眉眼,眼下竟有了道道細(xì)紋,想來每天都是這樣硬熬著過的。我心里有些難受,忍不住伸手去撫他的臉,還沒碰到他,突然被他一把握住,我嚇了一跳,嗔他道:“我以為你睡著了。” 城宥順勢把我的手貼到了他臉上,彎了彎嘴角,淺淺的酒窩現(xiàn)了出來,“我以為你回去了呢,若初睡得早,你這么晚再去叫門,她怕是不要你了?!?/br> “那我就不回去了?!?/br> 話說完了我才猛覺失言,臉“蹭”一下燒得通紅,慌忙把頭垂下去。 “我……”我支支吾吾絞著手指,紅著臉急急解釋道:“我只是想再來看看你……” 城宥沒有說話,我疑惑地悄悄抬眼一瞧,他正用手支著頭看著我,一雙眼眸里凈是玩味的笑意。我臉上的紅云一下燒到了腦后根,又是害羞,又是氣惱,伸手去捶他,卻被他就勢拉進(jìn)了懷抱中,我還沒來得及掙扎,他的吻早已落了下來,迅疾而兇猛,霸道而熱烈,勢如破竹,攻城掠地。我的心幾乎都要跳出來,緊張地揪著他的衣服,大睜著雙眼,像受驚的兔子一樣被他攏在手心,手足無措地任他施為。城宥皺了皺眉,似有不滿地輕咬了一下我的唇,輕聲命令道:“回應(yīng)我。” 我慌亂地點(diǎn)點(diǎn)頭,一時(shí)卻不知如何是好,只得笨拙地學(xué)著他的樣子回吻他。 城宥得到了滿足,眉眼之間更添溫柔,眼中的情動(dòng)一絲絲匯成了海。我的回應(yīng)像是火種點(diǎn)燃了他,慢慢地,他的唇開始變得guntang,被我環(huán)抱著的身體也變得火熱,借著旖旎的燭光,我看到他的眼睛亮亮的,將我的衣服撥開一些,像小狼一樣俯身一寸一寸輕輕親吻噬咬著我的脖頸和肩膀,雙手不自覺開始在我腰間游走。我慢慢被他灼熱的氣息包圍,不由自主抱他更緊,就好像嗅著一支玫瑰香一樣,不由自主沉湎其中,越陷越深。我緊緊抱著他,指甲慢慢地嵌進(jìn)了他的背,或許是感受到了疼痛,他突然抬起頭,竭力壓抑著眼中翻覆涌動(dòng)的灼熱,啞著聲音問我:“……可以嗎?” 我懵懵懂懂輕輕“嗯”了一聲,他猛地將我撲倒在地,一把撕開了我的衣服。肌膚相觸的一刻,他的熱情好像一把燎原之火,一下燒到了我全身,就在那一瞬間,我突然明白了什么,我深吸一口氣,環(huán)住他脖頸,閉上眼睛,縱身躍進(jìn)了他眼中那片海。 沉淪也好,下墜也好,只要有他陪著我,我不怕。 一個(gè)夢好像做了有一輩子那樣長,醒來時(shí),我仍不敢相信身邊的人就是城宥,揉了又揉眼睛,見他笑眼彎彎,又親自用手撫了撫他唇角的酒窩,這才安心窩進(jìn)了他懷里。 城宥擁我更緊,指背一直輕撫著我臉上的疤痕,我怕他想起不開心的事,故意撒嬌道:“你是不是覺得我沒有以前好看了?” 城宥輕輕笑了:“沒有,倒是感覺你比以前更迷人了?!?/br> “真的假的?”我半信半疑。 “真假都是我的人了,跑也跑不掉了?!?/br> 城宥俯身在我額頭輕吻一下,聲音更輕柔了一些,“只是我沒有想到,我竟有這般福氣,是我唐突了。” 我滿心歡喜地抱著他,突然想起一件事,又趕緊一把推開他:“你是皇上了,不能賴床,你是不是要上朝?你快去,別晚了!” 城宥愕然,很快反應(yīng)過來,揉著我發(fā)絲,柔聲道:“今天不上朝,今天見幾個(gè)大臣而已,我不去了,好好陪你一天,好不好?” “不好?!蔽覕蒯斀罔F地說道。 城宥似有些委屈,眸中滿是孩子般的央求:“就一天也不行嗎?” 我佯怒,坐起身來,正色道:“不行,一刻也不行,開了這個(gè)口子,以后你就更有理由賴床了,不能放任你懈怠?!?/br> 城宥哭笑不得,一臉不情愿卻拿我沒辦法,只得無奈地被我趕下床。見他這樣,我的心不由也跟著一軟,卻還是硬著頭皮趕他走:“你快去吧,堅(jiān)持了這么久,我不想你的努力白費(fèi)?!?/br> 城宥撫了撫我的臉,嘆道:“罷了,從前是這樣,現(xiàn)在還是這樣,誰說當(dāng)皇帝好,又累又沒有自由,多的是cao不完的心?!?/br> 我聽他這么說,心里隱隱有些難受,嘴上還是笑著說道:“你快去吧,我可不想被說是害君王不早朝的妖女?!?/br> 城宥也笑了,披上衣服,不舍又有些無奈地對我說道:“等我回來?!?/br> 我點(diǎn)點(diǎn)頭,含笑目送他離開,等徹底看不見他的背影,這才輕輕嘆了口氣。 從前是這樣,現(xiàn)在也是這樣,窮極一生,我們什么時(shí)候真正自由過呢? 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 最大尺度在這里了。 一口氣寫一萬字是什么感受?別問,問就是后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