告別愛人_分節(jié)閱讀_43
*** 那晚傅意濃還是留了下來,他回了房間就把門給關(guān)了。 陸臨夏坐在沙發(fā)上,看著電視上有些熟悉的面孔在舞臺上講著相聲,一唱一和,把底下的觀眾都給逗樂了。他喝了一口酒,只覺得口里的酒太苦澀,苦得他幾乎都要落下淚。 大年初一,陸臨夏從沙發(fā)上爬起來的時候,后知后覺發(fā)現(xiàn)下雪了。他把放在旁邊的手機拿過來,發(fā)現(xiàn)有好幾十個未接電話還有很多條短信。 都是一些拜年的電話和短信,其中還有陸家大哥的電話,他手指在屏幕上停留了一會,就退出了通電記錄,而這個時候,一條短信發(fā)了過來。 是阿裴的,他說他和崔黎戈現(xiàn)在在醫(yī)院,問他把傅意濃帶哪去了。 他回了短信,才去梳洗換了衣服之后,才去敲傅意濃的門,可是敲了許久,都沒人應(yīng)聲。陸臨夏不禁感到奇怪,便直接打開了門,走進去才發(fā)現(xiàn)床上被子凌亂,但是根本沒有人在上面。他眼神微微凝泄,迅速往浴室跑過去,一打開浴室的門,他就愣住了。 傅意濃一半身體倒在浴缸上,一半身體在地上,衣服上是零星的血跡,他的唇邊還有著干涸的血跡。 陸臨夏立刻沖過去,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,包住了傅意濃,順便撥打急救電話。報完地址之后,他連忙把傅意濃攔腰抱起,往外面沖。 *** 阿裴抓著陸臨夏的衣服,話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樣,“我讓你照顧,你就這樣照顧的?陸臨夏,你長沒長心,他還在生病,你帶他出去?” 崔黎戈把阿裴扯開,“現(xiàn)在在這里吵架有什么用?” 幸好傅意濃的病情很快就控制下來了,吊著點滴的傅意濃一直沉睡著。 崔黎戈去找了傅意濃的主治醫(yī)生,讓對方給自己做配型。 阿裴一直守在傅意濃的床邊。 陸臨夏則是一直站在門外,他的表情很平靜,沒人能看得出他的情緒。崔黎戈走過來的時候,輕瞥了陸臨夏的一眼,“雖然我不知道你和哥哥究竟發(fā)生了什么,但是我知道,他一定很在乎你。” 陸臨夏唇角微微一動,露出一個十分苦澀的笑容,“謝謝你?!?/br> 大年初一就這樣兵荒馬亂地度過,四個人沒有一個人又過節(jié)的心情,而真正的噩耗還在后面,崔黎戈和傅意濃沒配上型。 對此,傅意濃很平靜,還寬慰眼睛有點紅的崔黎戈,“沒事,這不是你的問題,你不要難過,總還有辦法的。” “哥哥。”崔黎戈偏開了頭。 傅意濃的主治醫(yī)生已經(jīng)說,傅意濃的病情漸漸在惡化,普通的藥物治療要控制不住了,如果等不到腎,只能做血液透析。然而血液透析也有大量的并發(fā)癥,而且血液透析并不能完全阻止腎功能的退化。 “我沒事。”傅意濃笑得很燦爛。 然而后續(xù)的治療幾乎要了傅意濃半條命,每次透析,他都會惡心嘔吐,頭疼得厲害,全身無力,只能被護士推著回病房。短短兩周,他的體重又掉了好幾斤。偶爾他會下床去洗漱間,看到鏡子里的自己,傅意濃也感到了后怕。由于病情,他的情緒也不像以前的平靜,經(jīng)常生出絕望的想法,當(dāng)他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的頭發(fā)開始大把掉的時候,他終于覺得自己無限接近死神。 傅意濃看著鏡子里的自己,喃喃自語,“我要死了?”他很緩慢地眨了下眼,面無表情,但是眼淚卻從眼角滑落。 陸臨夏是第一個發(fā)現(xiàn)傅意濃情況不對的,他一把抓住傅意濃的胳膊,“怎么了?你在想什么?” “我要死了?!备狄鉂庋劬芎冢咽中臄傞_給陸臨夏看,“我的頭發(fā)?!彼謷觊_陸臨夏的手,去摸了摸自己的臉,“我瘦了,變得好難看了。” “你不會死,這是透析之后的正常反應(yīng),你不喜歡掉頭發(fā),那我們剃掉好嗎?”陸臨夏眼神里帶著小心翼翼地試探,看到傅意濃點了下頭,他才松了口氣。 不過傅意濃說:“我不想讓其他人看到我這個樣子,我想自己把頭發(fā)剪成光頭?!?/br> “好?!?/br> 他把頭發(fā)剪得干干凈凈,然后滿意地給自己戴上了一個帽子,心情好了一些,而陸臨夏也特意去請了心理咨詢師去開導(dǎo)傅意濃,讓傅意濃減少對病情的恐懼,同時他也去剪了個光頭。 “我陪你,好看嗎?”陸臨夏對著傅意濃眨了下一只眼睛,裝成調(diào)皮活潑的樣子。 傅意濃怔了下,突然想起陸臨夏很多年以前也光頭過一次。 他扭開了臉,“好丑,你的頭型不好看,還是快點戴上帽子遮了下吧?!?/br> 作者有話要說: 好吧,并不粗長,不過,好在我未來有三天假期,我會努力寫的。 陸先生是個很復(fù)雜的人,他對傅意濃的好有,但是也無法去否認他的壞,所以這種人,我覺得要懲罰的。 ☆、30| 安娜下車,一只手微扶著后腰,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經(jīng)有四個多月,微微顯懷,她近來有些孕吐的反應(yīng),腿也容易酸。今日出門是想買點嬰兒的用品,也許是初次做母親,她總想買很多給嬰兒用的東西,即使離肚子的寶寶出生還有好幾個月。 安娜身邊站著一個高大的男子,那個男子撐著黑色大傘為安娜遮去漫天雪花。 “小姐,今日雪下得那么大,還是改日再來吧?!?/br> 安娜聞言,搖了搖頭,“你若是怕冷,把傘給我,自己躲去車?yán)锉闶?。?/br> 男子低下頭,“屬下不是這個意思?!?/br> 安娜沒再理會對方,徑直先走進商場。 她一次性逛了兩三小時,身后的人手里都提滿了東西,她才漸漸起了回去的想法。她正要回去,卻突然看到旁邊的咖啡廳里出來一個人。安娜看清對方的臉之后,卻是猛地往后退了一步,臉色大變。 而對方則是在咖啡廳里門口站了下,便直接離開了,并沒有看到安娜。 安娜松了一口氣,“我想回去了?!?/br> 安娜回到家的時候,首先喊了聲大哥,卻發(fā)現(xiàn)家里的下人都低著頭站在一排,她不禁感到奇怪。安娜叫身后的人把東西全部送到嬰兒房,剛準(zhǔn)備問那些下人怎么了,就聽到客廳里傳來一道冷諷。 “怎么如今懷孕了,更加沒家教了?” 安娜聞言,怔了下,便立刻換上一張笑臉,老實地往客廳里走去。 客廳的沙發(fā)上坐著一個婦人,那婦人看起來大約六十歲左右,面容白皙,依稀看得出年輕時候的樣子。她穿著一條墨綠色旗袍,頭發(fā)整整齊齊地挽著,端著茶杯的手上露出一截手腕,而手腕上則戴著佛珠。 安娜走過去,“大媽你怎么來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