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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雨時想笑了:“我試試。” 極光從空中閃過,路旁藤蔓熒光點點。 季雨時忽然停住腳步,松開了手,然后蹲下來看著宋晴嵐。 他水色眸子里像倒映著銀河:“袖子是不是也太長了。宋隊,你講出來我也不會笑你?!?/br> 宋晴嵐身上的棉衣只是披著的,棉衣底下是水袖一樣的作戰(zhàn)服,就像個唱戲的。 季雨時不太會照顧人,但他見過別人照顧小孩。 宋晴嵐含糊道:“其實還好,沒有特別長?!?/br> 季雨時垂著眼睛,睫毛長而密,在白皙的皮膚上投下陰影。 他替宋晴嵐把長了一截的黑色作戰(zhàn)服袖子挽起來,又低頭給他挽好了褲腿。 “我受傷的時候你也幫了我不少,你不用覺得不好意思?!?/br> 做完這些,季雨時站起來,身高差距令他從這個角度看起來有些傲然。 “宋隊,我不是光記仇的。” 第36章 不光是記仇,那就是還記得好了。 總之不管是好的壞的,季雨時全都能記得。 “那謝謝了?!彼吻鐛拐{(diào)侃一句,重新把小手塞進了季雨時掌心,“我們走吧?!?/br> 季雨時的手指纖細修長,溫度微涼。 就像他這個人給人的感覺,偏冷淡掛,似乎怎么都捂不熱。 但相處就了就會知道,季雨時好比山中清冽的泉水,干干凈凈,心思一看便知,其實非常好相處。 兩人順著剛才去采集植株時留下的車轱轆印朝前走。 這一次季雨時的步伐放得更慢了一點,再加上磁場與引力異常的情況下,每一次邁步就愈發(fā)變得沉重。 不一會兒,季雨時便感覺到手里牽著的小手掌心汗?jié)窳恕?/br> 他也感覺到宋晴嵐走得很困難——小孩子的體力和大人相比十分有限,是他忽略了這一點。 他低頭問:“宋隊,要不然我抱你?” 宋晴嵐艱難邁步,大靴子在腳上晃悠,小臉熱出了紅暈:“用得著嗎?我自己能走?!?/br> 季雨時奇怪道:“那剛才你們回來得那么快,是李純抱你的?” 宋晴嵐無言以對:“……” 季雨時彎腰要抱,誰料宋晴嵐卻猛地彈開了。 只見宋晴嵐指著前面,難得不見了成年版的沉穩(wěn),童聲高亢:“說不用就不用,馬上就要到了!季顧問,你拉著我走就挺好的!” 宋晴嵐說的倒是沒錯,很快他們就走到了當時采集植株的地方。 小推車還停在那里,里面裝了滿滿一車開了熒光花的藤蔓,就等著運到雨林去。 地上還扔著一些沒來得及裝車的熒光花,可能是李純來不及收拾的緣故。 除此以外,這里就什么也沒有了。 季雨時問:“宋隊,你就是在這個小坡上滑了一跤?” “對?!币娂居陼r要走過去,宋晴嵐拉住他的袖子,皺著眉說,“不要過去?!?/br> 知道對方是擔心他也出現(xiàn)這樣的情況,季雨時便指著前方問:“那里是不是有類似于雨林和城市一樣的鏡像世界?” 推車前方便是一個小坡,小坡外是昏暗的一片,不算太黑,和他們?nèi)ビ炅謺r經(jīng)過的那片路程差不多。 這個方向宋晴嵐不是第一次過來,但他在太空艙附近查看情況時,在這里什么也沒發(fā)現(xiàn),因此宋晴嵐也不知道為什么會出現(xiàn)這樣的狀況。 人小小的一只,宋晴嵐的語氣卻很沉穩(wěn):“沒有。我滑下去以后什么也沒看見,但站起來的時候就這樣了。” 是什么原因,讓時間在宋晴嵐的身上產(chǎn)生了作用? 聰明如季雨時,也覺得這團困惑越來越大了,在這個任務模式為“卡俄斯”的地方,在這個夾縫里,一切好像都不可以用常用的方法來理解。 “我還能不能變回去?” 季雨時回頭,看到對方稚氣的臉蛋上并無膽怯,只是有了一股隱隱的煩躁。 宋晴嵐處理情緒的方式很成熟,即使他為此感到焦慮。 任何一個身處困境想要有作為的人都會為此焦慮,想在上個任務里,宋晴嵐可是戰(zhàn)斗力峰值般的存在。即便他無法像季雨時一樣擁有強大的邏輯思維與過目不忘的能力,但他的領悟與執(zhí)行能力,都能最大程度地輔助季雨時,與季雨時進行完美的配合。 “搞不好真的要去雨林住個十幾年了?!彼吻鐛沟溃斑€得勞煩你們等等我,實在無聊的話就去城市待幾小時,咱們到時候再相見。” 時間飛逝的城市。 一切正常的太空艙。 度日如年的雨林。 季雨時腦中倏地抓住了關鍵性的一點,開口道:“宋隊,我們的方向好像錯了?!?/br> 宋晴嵐拽著不斷往下滑的棉衣領口:“什么方向?” “不,應該是我的方向錯了。”季雨時說,“關于為什么只有太空艙附近是正常的時間流速,我們的任務是不是和時間流速無關,你之前給我的提示很好。是我自己找錯了方向,好比烏鴉悖論?!?/br> 烏鴉悖論。 假設“所有的烏鴉都是黑色的”,且觀察成千上萬只烏鴉并發(fā)現(xiàn)它們都是黑色的,那么對于“所有的烏鴉都是黑色”的這個說法的信任度就會提高。由此,“所有的烏鴉都是黑色的”在邏輯上與“不是黑色的東西不是烏鴉”相等,每當觀察到一個不是黑色的東西時,對于“所有的烏鴉都是黑色的”這個說法就愈發(fā)深信不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