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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渝州把報告還回去:“今天的事,謝謝你?!?/br> 打從昨天見面到現(xiàn)在,兩人都沒有平靜地說過話。真的安安靜靜坐下來,盡管夏渝州有一肚子的話要問,開口卻只剩下干巴巴的道謝 司君沒接話,將報告整齊地折了幾折,從筆筒里拿出一支造型精致的開信刀,將報告裁剪成幾片,扔進垃圾桶里。 屋子里陷入一片沉默中。 上學(xué)那會兒,兩人相處,也是夏渝州說得多。但不管多無聊的話,司君都會接一句。哪怕夏渝州只是閑得蛋疼喊他名字玩,他也會認真地回答。 “司君。” “什么事?” “君君?!?/br> “課堂上,不要用這么親密的稱謂。” “司先生?!?/br> 他不再說話,而是微微偏頭,做了個簡化的致意禮。 夏渝州被那優(yōu)雅中帶著敷衍的禮節(jié)給逗笑了,那時候他想,怎么會有這么好玩的人。刻板又靈活,高貴又可愛。 而現(xiàn)在,有問必答從不失禮的貴公子,并沒有理會他的致謝,連個“嗯”都不屑給。 夏渝州哂然一笑:“好吧,我們說正事。這個巴氏消毒血,在哪里買?” 他們家一直喝的是自制血漿。從菜場買的新鮮血液,加入防凝固的食品添加劑,和一點點聊勝于無的殺菌物。這樣的東西,他們喝了偶爾也會拉肚子,目前的狀況,確實不能給陳默喝這個了。 但血液的工業(yè)殺菌工藝,他還真沒聽說過。 “市場上買不到?!彼揪龑⑾锤蓛舻目掌垦b進盒子里收好,盒子上印著個水滴的標志,只是那水滴是紅色的,下面寫著一行小字【空瓶回收】。 夏渝州當(dāng)然知道市場上買不到,想也知道超市里不會擺這種東西:“那怎么買?血族黑市?” 帶有生產(chǎn)日期的瓶裝血,明顯是量產(chǎn)的。既然有量產(chǎn),需求者就不會僅限于司君一家人,足見這世界上還存在著更多的血族。夏渝州活了二十幾年頭回知道,但在前男友面前,不能顯得太沒見過世面,只能克制地慢慢問。 “你先告訴我,是誰引導(dǎo)你來給陳默初擁的?”司君抬頭看他。 “骨髓庫的人打電話,說有個小孩跟我適配,我就來看看是什么小孩?!毕挠逯輰嵲拰嵳f。 并不是每個人都可以轉(zhuǎn)化成血族的,先祖手札上記載的那些條件夏渝州至今還沒完全研究明白。但有一點他是確定的,骨髓配型能跟他配上的人,肯定能轉(zhuǎn)化。 司君:“受助者信息不透露給捐贈者,這是常識?!?/br> 的確,這是常識。但就是有人透露給他了,具體到姓名、年齡,甚至平生事跡?!皩W(xué)長也是太著急了。” 這話說完,夏渝州突然一愣。 骨髓庫給他打電話的時候,他確實打聽過受助者的信息,“你告訴我他的姓名、資料,我好判斷要不要救”。對方說是違規(guī)的,不能透露。沒過多久,何予就打電話給他了,說,“這個孩子是我的學(xué)生,很冒昧,但希望你能救救他。” 何予說的是“救救他”,而不是“捐骨髓”。 司君矜貴地微微點頭:“我知道了?!?/br> 夏渝州福至心靈:“何予,也是血族?” 司君沒有反駁,默認了這個說法。 “我日……日子過得真糊涂,大學(xué)兩年,你倆我誰都沒發(fā)現(xiàn)!”夏渝州把滿口臟話咽回去,本來對于司君的隱瞞很是不爽,現(xiàn)在發(fā)現(xiàn)溫柔好說話的學(xué)長也是個騙子。 “我沒有刻意隱瞞,也沒有義務(wù)告知?!彼揪卣f。 怎么就沒有義務(wù)了?談戀愛不說物種,那跟騙婚有什么區(qū)別? 夏渝州想罵他,但是轉(zhuǎn)而一想,自己當(dāng)時也沒告訴人家,頓時蔫了。 “你是東方種,與我們不同,可以獨立生存,”司君還是解釋了一句,“沒有加入血盟的必要?!?/br> 啥? 夏渝州聽到了兩個陌生的名詞:“東方種,吸血鬼還分鬼種?。俊?/br> 司君:“是血族,不是鬼?!?/br> 夏渝州:“反正是那么個意思吧,別告訴我你們是西方種?” 司君:“我們不這么稱呼自己,但你可以這么理解?!?/br> 夏渝州:“……”你們?nèi)硕?,你們就不用特殊稱謂唄。 夏渝州:“血盟又是什么?” 司君給他看盒子上的血滴標志:“血族聯(lián)盟。這種食物,只有加入血盟才能得到,你確定要加入嗎?” 夏渝州蒙了:“咋買個早餐奶還得加入黑社會呢?” 第12章 聯(lián)盟 司君:“……” 緩緩吸了口氣,克制地揉了揉抽疼的額角,重新給他解釋一遍。血盟不是黑社會,是以氏族為單位的聯(lián)盟組織,互相幫助,互相約束。一旦加入,就不允許退出,且會被所有的血族知道他們這一脈東方種的存在。 “那我得想想,”夏渝州遲疑道,“要加入的話,是個什么流程?” 夏家傳承了幾百年,從沒聽說過什么血盟,估計是這些西方種到了現(xiàn)代社會才搞的東西。 老夏一直信誓旦旦地說他們是最后一脈,如何如何珍貴,從沒提過西方種。先祖手札上,也沒有關(guān)于西方種的記載。夏渝州對于這些洋鬼的東西,暫持懷疑態(tài)度。 司君整理了一下手套,微微抬起下巴:“如果你要加入的話,需要一名推薦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