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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延昭避開人影在林中小心掠過。 體內(nèi)的靈力亂流不斷地沖撞著,烈火灼燒般的感覺從丹田處蕩開,疼得他眼前發(fā)黑,相比之下,渾身的鮮血淋漓的傷口都不足掛齒。 他踏在樹枝上的腳步比平時重了不少,所幸目前還沒人發(fā)現(xiàn)他。 接近森林的邊沿,魔尊緊繃的弦剛剛松下去,一道寒光幾乎貼著他的脖子刺過去!若不是他以一個刁鉆的角度側(cè)了側(cè),現(xiàn)在怕是已經(jīng)血濺三尺了! 陳延昭猛然一掌向后拍去,回頭看向來人。 身姿蠻妙的女子翻身躲過這一掌,在一棵樹上站好,凌亂的五官笑起來比哭還難看,“魔尊真是不憐香惜玉。” 魔尊現(xiàn)在難受得腦袋發(fā)麻,沒空和她斗嘴勁,只想趁著其他人沒有追上來,和她速戰(zhàn)速決。 一副鐵爪抖了出來,突然爆起!直擊她面門。 毒夫人柔腰一彎,兩把彎刀架住鐵爪,她知道自己扛不住多久,泥鰍一樣滑了出去。 魔尊果然功力大退啊,要是平時她是絕對架不住,已經(jīng)成了刀下爪魂了。 毒夫人嬌笑一聲又擊了上去。 兩把彎刀勾子一樣,刀刀索命。 陳延昭內(nèi)息亂撞,呼吸都痛,他快撐不住了。突然手臂上傳來一陣疼痛。 鬼蝎子! 毒夫人笑了起來,“魔尊你也有今......” 話音未落,鐵爪已然洞穿了她的喉嚨!頓時鮮血四濺! 毒夫人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,嘴里汩汩涌出鮮血來。 魔尊拔出鐵爪,一掌拍死了鬼蝎子,毒夫人的尸體從樹上落了下去。 陳延昭眼前發(fā)黑,鬼蝎子的毒可烈得很,足以一擊暴斃而亡,他勉強封住毒素還能留著一口氣來。 跌跌撞撞逃到溪水邊上,再也撐不住昏了過去,摔進溪水里。 江翰墨在山里晃了一早上了,也沒找到他要找的藥草,氣結(jié)。 “真是倒霉,上次那么容易就尋見了。”他也渴了,決定去溪邊上喝些水。 艸!今天是真的倒霉! “是誰在溪水里扔了個麻袋??!”江翰墨看著上游的東西,氣死了,“這么臟!要下游的人怎么喝水??!有沒有點道德!” 他罵罵咧咧地走過去,卻發(fā)現(xiàn)那不是麻袋,而是個人。 江翰墨:“.................” 他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人從水里扒拉了出來。喲,這么帥啊。一身血腥味,還活著嗎? 江翰墨想著,給他把了把脈。還有微弱的脈搏,內(nèi)息亂成這樣,還中了劇毒。......太慘了。 “遇見我算你走運。”江翰墨給他往嘴里塞了幾顆丹藥,把他扛起來。 好重......算我倒霉...... * 陳延昭體內(nèi)還是劇痛,因為鬼蝎子的毒,他現(xiàn)在身上一陣?yán)湟魂嚭?,每一寸肌膚蟲咬一樣疼。 不知過了多久,他覺得周身柔軟無比,有暖流在丹田處蕩開,亂撞的靈力也稍稍平緩了一些。 他迷迷糊糊睜開眼睛,視線很是模糊,朦朧間卻勾勒出一個清瘦的身影來,“多謝姑娘?!闭f完又昏死了過去。 江翰墨聞言手一抖,想把手上的藥碗暴扣在他臉上,“你哪只眼睛看我像個姑娘了??” 他把碗放在桌子上,不治了! 床上的人痛苦地鎖起濃眉,睫毛顫動著,鼻梁高挺,帶著邪氣的俊美。 艸。 算了算了,江翰墨又拿起藥碗來,開個玩笑而已。 * 翌日清晨,陳延昭睜開眼睛,入目是床架頂上的紗幔。 他掀開被子坐起來,內(nèi)息竟然平穩(wěn)了下來,鬼蝎子的毒也解了。 他本以為自己死定了,沒有想到會再醒來,看來他是遇上神醫(yī)了。 他一摸衣服,竟是已經(jīng)被換過了......他突然想起來昨天看到的姑娘,臉色頓時不太好。這要負(fù)責(zé)嗎? “昨天看到的姑娘”在這時推門進來了。江翰墨看到他坐在床上,“喲,你醒得倒是快?!?/br> 陳延昭看向他。那是一個身形頎長的青年,面容端的是出塵的絕美。他魔尊閱人無數(shù),在記憶中卻從未見過有誰像這般形貌昳麗、風(fēng)華絕代。 魔尊眼睛挪不開了,開口問他:“昨天......那位姑娘呢?” 說起這事,江翰墨瞬間暴跳如雷,“我艸你大爺?shù)模∧憧次夷睦锵袷枪媚锪???要不要我?下來給你看看你有的我哪樣沒有?!” 陳延昭怔住了,不停地打量著他。尋思著,為何他可以頂著這樣一張臉罵出臟話、說出如此虎狼之詞。 不過,看來是沒有姑娘要他負(fù)責(zé)了,那就好。陳延昭揉了揉額角,“抱歉,是我沒看清。多謝你了?!?/br> “恩?!笨磥磉@魔修還有良心。江翰墨不氣了。 現(xiàn)在,修仙界還不分正邪,但是魔氣擾心,大部分人都是見不慣魔修的。可江翰墨作為醫(yī)者卻是一視同仁,所以他倒是沒有偏見,知道這是魔修還是救了。 他把手里的那碗藥遞給陳延昭。 “這是哪?”魔尊接過藥來喝了。 “華州古越城的如云客棧。” 古越城離天魔宮很近,他現(xiàn)在還有些虛弱,不能久留。 他放下手里的空碗,站起來穿外衣,“我要走了。一月后來天魔宮找我定當(dāng)重謝?!?/br> 江翰墨在旁邊凳子上坐下,“毒還沒清干凈呢,想去哪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