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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到秦愈和葛鄞的第一眼,連忙剎住腳。 “警長先生,你在這里干什么?” 秦愈往他來的巷子看去,這條巷子連通了另外一條街道,整個長街的兩側(cè),無一不是黑洞洞的深巷,警長身上照明設(shè)備也沒有一個,他從哪里過來? 秦愈不動聲色讓開兩步,總覺得有些不對勁。 警長撐著膝蓋氣喘如牛,看樣子跑了好長時間,他扶著腰想要搭在葛鄞肩上,不料那人一個側(cè)身,差點摔地上。 他有點尷尬地問:“你們沒事吧?我聽說警署里有輛車開進去了,你們在這里,應(yīng)該是都沒事吧?” 秦愈不知道該怎么說,想了想還是覺得實話實說,畢竟警長在這里生活這么久,這些事情看得比他們要清楚一些。 “你的一名警員被撞了,汽車里的人也死了。門被撞壞,所有人都逃了出來?!?/br> 不出所料,警長的臉色一下就難看起來,他囁嚅著嘴唇,不知在說什么。 秦愈打量著他:“你在躲什么?” 警長頗為狼狽,他回頭去看身后,其實什么都沒有。 “沒,沒什么……” 葛鄞發(fā)出不悅的聲音,他垂下眼,視線落在警長的手上。 “手上有血,不是你的。”他冷冷的眼神像是刀片,在警長臉上來回割著?!澳銡⒘巳??還是又有人死了?” 后者方才才從生死脅迫的危急中解脫,向來警長在警署坐鎮(zhèn)也只是裝裝樣子,上頭隨便來個官比他大的,都得點頭哈腰給人遞煙送酒端咖啡。 經(jīng)不住這么一問。 警長不自然地往后縮縮手,他猛搓手心的血跡,解釋道:“這個,是剛剛在那邊不小心蹭傷的。出警受傷是常有的事情,你們這些年輕人哪里明白我們的苦。不然也不會鬧出這么個事情來,逃獄的事我就不追究你們了?!?/br> 秦愈看著葛鄞的樣子,不出所料,這人臉都黑了。 他輕輕拍了拍葛鄞的背,笑著對警長道:“所以,警長你是去了哪里?” 眼前的男人比警長高出一個頭,看起來比剛剛那個要沉穩(wěn)些,不過雖然他在笑,警長還是覺得自己就像是在見上司一樣緊張。 莫名不爽。 本來他從俱樂部過來,看到這兩人在路上還想前去搭伙,結(jié)果沒想到碰上的是他下午才抓到的嫌犯,面子這東西算是讓他今晚丟完了。 警長拉下臉,隨便造了一個借口:“問我?我還沒和你們好好算賬,大半夜在街上閑逛,就算兇案與你們無關(guān),我也要對你們進行拘留?!?/br> 深知他在說謊,秦愈便沒有多加追問,磨坊鎮(zhèn)的秘密諸多,他還要一個個問出來。 不計一切手段。 “好吧,警長要想抓我們也可以?!鼻赜ばou不笑地繞著警長走了半圈,“但是好像出來太急了,忘記帶手銬和電棍了?” “!”警長猛地一摸自己的腰帶,摸了個空之后就想糊弄過去:“如果你們現(xiàn)在離開磨坊鎮(zhèn)的話,我也可以裝作沒看到你們?!?/br> 但是秦愈卻改變了主意,他覺得死賴到底:“那怎么行啊,警署都沒了,你一個人恐怕承擔(dān)不起這個責(zé)任。而且,你讓我們現(xiàn)在去哪兒呢?” “那我怎么知道!你們愛去哪兒去哪兒,快點走!” 警長兇神惡煞說著就想跑,這時一條腿伸過來,他直接摔了個狗吃屎。 “襲警!你!”警長慌張轉(zhuǎn)身,一下生氣氣來,回身一勾,不算有勁的拳頭被穩(wěn)穩(wěn)擋住。 “不說?就是心里有鬼,我們只是問你幾個問題?!鼻赜溃骸芭秾δ銊倓傉f錯話了,他可不是什么都不明白的年輕人?!?/br> 黑發(fā)黑痣襯得他身上散發(fā)出一種名為頹的美,他彎眼,嘴角微挑看向握住警長拳頭的葛鄞。 “是吧——葛令?” 第60章 藍帽子白帽子 “我說!我說!” 防空警報減弱,正好能掩蓋下去警長的哀嚎。 警長真是怕了這兩個不是流氓勝似流氓的人,其中那個更流氓的還笑瞇瞇靠在電線桿上看著他被揍,只得坦白:“我去了俱樂部,鎮(zhèn)西的煙痛俱樂部!” “伊蓮恩在那兒?”秦愈都能猜到了。 警長點點頭。 “她給我打了電話,讓我去一趟?!?/br> 秦愈拍了拍手上的灰,走過去,警長瑟縮了一下,秦愈輕聲嘆氣:“倒也不必喊的那么夸張,他也沒對你干什么吧?” 葛鄞的確沒做什么,警長又沒有什么大錯,犯不上使些狠手段。 兩根手指提著警長肩膀上的一根筋,他手勁大,骨節(jié)扣緊,就疼得警長直冒冷汗,手都抬不起來,更別提反抗。 葛鄞松開手:“你剛剛在躲什么?” 警長被秦愈扶起來,臉都疼得扭曲了:“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,我不敢在這里提他的名字。” “Slender man?” 秦愈低頭盯著地上的砂石,漫不經(jīng)心開口。警長一臉驚恐,嚇得都忘了疼:“你干嘛說出來,完了完了完了,今晚他一定會找上我的……” “為什么?這個不就是個都市傳說嗎?”秦愈攬過警長的肩膀,低頭道:“俱樂部怎么走,咱們?nèi)ズ纫槐??正好可以慢慢說。還是說你想回去警署待著?” 警長一臉苦悶,只得答應(yīng)。 “煙痛”是磨坊鎮(zhèn)上最大的俱樂部,那里是天堂,安筑在地下二層的俱樂部開放時間不限,是愛好者們的狂歡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