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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影抱住了她。 然后他們在火焰中消失。 葛鄞深知這些都是虛相,故而沒有如秦愈那樣有些失控,他有些冷漠地旁觀了這一切,然后一腳踢開了最后一只不知好歹,還要攻擊葛鄞的怪物的腦袋。 這玩意就是長得惡心了點。 “你聽著我是這樣想的,這一切也許要從理查德還沒死之前說起。雖然,我不太明白剛剛的……那是什么意思?!?/br> 秦愈薅了一把前額的頭發(fā)道。 所有人都知道伊麗莎白將自己的兒子理查德殺害,可見她是個擅長偽裝和收買的女人。 在宗教氣息濃厚的封閉環(huán)境下,理查德的新思想固然不被接受和理解,他用畫筆繪畫神明的受難,若是一個開化點的地方,他一定能大展身手。 然而比斯特所處的地方如此落后封閉,沒有幾個人會愿意傾聽感受那些畫的聲音。 伊麗莎白話里的理查德叛逆又執(zhí)著,她需要的是一個繼承人,而不是違逆他母親的兒子。 雖然不明白伊麗莎白到底在想些什么,但她的確是在理查德離開的當(dāng)日將他殺害了。她之后的日記里也時時透露出對理查德的思念,然而大多都是對自己所為的不后悔。 有關(guān)那個勛章,戈登更名后的扈所和理查德任職的是同一個地方,這也許是一個巧合,可伊麗莎白將勛章留在現(xiàn)場是什么意思? 理查德“被戰(zhàn)死”后,地下室那些畫卻留了下來,甚至還有人前往?,敻覃愄厝ミ^,伊麗莎白去過,而那些狹窄黑暗的岔道,在伊麗莎白監(jiān)視她的子女時就起了很重要的作用。 木板隔音并不好,只要有心,總能得到想要的信息。 伯爵重病,理查德“戰(zhàn)死”,她就是莊園的主人。 然而一個人cao持還是太艱難了,比斯特難以恢復(fù)往日榮光,日漸式微,就叫斯特林就盯上了這塊肥rou。她手上的戒指就是野心的最好的證明。 于是她策劃了這一切。 僅僅讓戈登打探消息是不夠的,比斯特在南方一眾貴族中能夠屹立不倒,除了主人的威嚴(yán),更重要的就是那些佃戶了。 這一個環(huán)節(jié)是最不費力的。只要制造一些諸如“未婚少女與騎士”的秘聞謠言,伊麗莎白就會把心思放在處理這些事情上,在這個時候,斯特林就能對準(zhǔn)田產(chǎn)下手。 她怎么對付伊麗莎白與秦愈無關(guān),總之斯特林來意明顯,這一點不會錯。 貝克私賣公家的資產(chǎn)肯定不是第一次了,要想不被發(fā)現(xiàn),最好的辦法就是選擇與比斯特沒有交情往來的店家。比如這家酒館。 貝克為了金錢,出賣一些內(nèi)部信息也不是不可能。 而這一切的導(dǎo)/火索,就是瑪格麗特將理查德畫室告密給伊麗莎白。 “說不通?!备疔床⒉徽J(rèn)可這個說法。 秦愈自己也覺得有些牽強,若是照這個思路走下去,就缺失了一個重要人物的存在。 麗薩。 其實秦愈還有一個猜想,但是沒有直接證據(jù),他不能亂說。 項鏈上的名字縮寫、瑪格麗特請求戈登教給她的作戰(zhàn)知識、她總在夜晚去到地下室、還有那副被誣陷是瑪格麗特房間里發(fā)現(xiàn)的畫……種種均指向一個驚掉人下巴的可能。 “瑪格麗特也許并不把理查德當(dāng)作哥哥看待?!鼻赜竦卣f道。 葛鄞目光微動:“……要是錯了,你可能就活不過這個七天。” “不會吧,我一向很歐的,你敢信我玩癢癢鼠的時候,三up一個十連就結(jié)束戰(zhàn)斗嗎?”他見葛鄞眼里露出疑惑,笑道:“算了你聽不太懂,總之我運氣很好就是了?!?/br> “要是錯了,你會連累我?!?/br> 秦愈嘶了一聲:“嘖,怎么還真就界限分明了,葛令有什么高見嗎?” 葛鄞捻著戒指,冰涼的寶石給他一種鎮(zhèn)定的心安,他妥協(xié):“好吧你說得對,麗薩的確是‘猶大’?!?/br> 秦愈不置可否,他挑起半邊眉毛:“麗薩從未以正面出現(xiàn)在這些事里,然而她可以是推動者。你還記得伊麗莎白怎么說的?” “她對理查德抱有男女之情?!?/br> “沒錯!你想想,她可不僅是個近身女傭,修女、女主人的二把手。在貴族面前也許算不上什么,但離開莊園,麗薩能夠接觸到的人可就不少?!?/br> 秦愈激動起來,他嘴角不自覺上揚,像是發(fā)現(xiàn)了迷宮出口時的喜悅,又或是解開了一道沒有幾個人解開的難題。 微微彎起的眼睛下標(biāo)志性的黑痣,落在葛鄞眼里。 葛鄞已經(jīng)想不起來什么時候打破了自我約束,被這個人吸引,他微微出神,轉(zhuǎn)念又一想。 秦愈又不記得那些事情。 心一下就靜了。 秦愈滔滔不絕地說著:“我們換種思路,反證法。假如貝克或者戈登這兩個嫌疑最大的人是‘猶大’,他們的動機并不足,而且也沒有那個能力做到。但如果假設(shè)麗薩為‘猶大’,那么很多事情就可以解釋得通了?!?/br> “伊麗莎白殺死理查德這件事少有人知道,她對外宣稱理查德去參軍,引起麗薩懷疑是必然的結(jié)果。向掌握自己主權(quán)的人進行報復(fù)是不太可能的,所以一旦麗薩知道是瑪格麗特向伊麗莎白告密,導(dǎo)致了理查德死亡,那可就不一定顧得她和瑪格麗特的主仆情誼。” “她隱藏的很好,可痕跡也很多?!备疔聪肓讼耄澳翘焱砩?,她為瑪格麗特辯解就很奇怪,連牧師都無法說服的信徒,她用一個理由就隨隨便便搪塞過去?!?/b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