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倒五芒星是撒旦教的圖紋,中學時期在各班級之間流傳的各種有關這種黑暗、死亡、痛苦的知識,男生可了解不少。 但裝逼歸裝逼,真的碰上這種事,他的腿還是自覺地軟了下去。 “然后我們回來,門又開了你知道嗎?比斯特夫人穿著一身特別哥特——也不是哥特,總之精神正常的人都不會這么穿的衣服。她坐在窗戶的椅子上讓我們進去,”他夸張地比劃著,口水差點飛到秦愈那邊。 “那種場面誰還敢啊,我們就在門口站著。那些血總不會是她突然興起在房間里殺了一頭豬放出來的吧?外國人從來不放血?!?/br> 重點好像放錯了地方。 秦愈向醫(yī)生求證了一下,男生所言非虛。醫(yī)生說當時的場面實在讓人膽寒,伊麗莎白開門時,他們就看到屋內(nèi)也是一地的血,男生不小心踩了一腳,血還很黏,都沒干。 “那種程度的出血量,和一個成年人身體里放出來的差不多了。”醫(yī)生現(xiàn)在描述那個場景都發(fā)憷。 秦愈沉吟了小一會,抬頭道:“當時你們一開門她就坐在椅子上?” 男生點點頭,秦愈道:“她開門開那么快?開完就坐回去了?” 這話一出,男生腦子像宕機了一樣,等到重新運轉(zhuǎn)的時候,他頭皮一下就炸了。 “你你你是說……”他嚇得結(jié)巴起來,猛地往前,坐在了地上。 秦愈沒想到他隨口一說把人嚇成這樣,連忙把他拉起來。 “我胡說的,你別當真啊。” 秦愈又將葛鄞的褲腿也挽上去,仔細看了看,只是刮傷。酒精瓶子握在手里,他看了看葛鄞,想起來當初他下手一點不留情的事。 可是—— 秦愈看了一眼那張臉,又下不去手。再說自己也不是睚眥必報的人。 他放棄了這個念頭。 他提煉了一下主要信息,將項鏈和伊麗莎白出現(xiàn)在畫室的事情簡單敘述,當聽到被污蔑成是瑪格麗特所作的畫是,一老一少的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。 “伊麗莎白拋卻了一直以來的信仰,居然獻身給撒旦。讓她一夜之間做出這樣的選擇,也是被逼無奈了?!贬t(yī)生嘆道,伊麗莎白那個羊頭骨,他也在那個臥室里見過。 伊麗莎白同時給他們也提供了一個條件,同樣是為了找出“猶大”,她給的報酬則更實在些。 進入下一個世界后,不用擔心食品供應。 擦酒精的手停了下來。 “……” 秦愈一臉問號,他不可置信道:“怎么每個世界的中心構(gòu)造者還能把手伸到別人那去?。窟@是什么,拉動業(yè)務增長嗎?” 男生咽了咽口水:“我現(xiàn)在有點害怕出去吃飯了,但我又好餓。那天晚上的貓叫會不會是一種預告?” “你別擔心著擔心那的,不要被恐懼牽著鼻子走?!鼻赜牧伺乃募绨?,寬慰這個少年:“既然伊麗莎白像咱們許諾了條件,那她還是對我們寄寓了期望的,在最后真相浮出水面前,她可以保障我們的安全?!?/br> 說到這里,他都想不明白伊麗莎白為什么將他們鎖在柜子里。難道是為了試探實力? “那為什么齊敏敏她們——”男生說到一半,默默把后半截咽下去。 醫(yī)生站了起來:“時間不早了,秦先生還是早些出來吃飯吧,你們中午都沒吃過?!?/br> “葛鄞還沒醒,我先在這兒陪著他?!?/br> “好吧,那一會我們給你們送上來?!贬t(yī)生和藹地笑了笑。 “那就麻煩您了?!?/br> 送走二人,秦愈走回來又坐下了。有關莊園的事情,他還沒有理清,沒有外物干擾,他能更好地分析。 他思考問題的時候十分專注,葛鄞盯著他看了有兩分鐘的時間,而這人都一點沒發(fā)現(xiàn)。 “像你這樣的,”葛鄞出聲,用膝蓋頂了一下他的尾椎骨,“在末世活不過一天?!?/br> “嗯?”秦愈聞聲愕然回頭,葛鄞正直愣愣盯著他,那副表情實在耐人尋味。 葛鄞臉上浮現(xiàn)一絲笑意,不很明顯,但是那笑里仿佛還有別的意思??傊?,秦愈被看得發(fā)毛。 只見葛鄞抬起左手,這枚罕見的獸骨打造的戒指,腦中涌入的許多記憶,在那一刻,各種情感也如同潮水奔騰,將之前偶爾會產(chǎn)生的心慌和悵然沖散。 而現(xiàn)在,他得好好問問眼前這一位。 “你很好,還得多虧了這枚戒指?!备疔囱凵窭淞讼聛?,秦愈看不透他。他接著道:“不然我還想不起來?!?/br> 秦愈想說的話哽在喉頭,葛鄞這幅表情說不上來,不是憤怒也不是高興。 他想了半天,終于找到了一個比較契合的詞語。 哀怨。 葛鄞接下來的話才讓他徹底石化在原地。 “從第一眼開始,到現(xiàn)在你演的還挺好,我一點看不出來瑕疵。但是你就這么喜歡玩這一套?我的——” 葛鄞撐起身子,湊近秦愈的臉,兩人的呼吸混合,他拉長了最后三個字。 “男朋友?!?/br> 第39章 第二夜:轉(zhuǎn)變 “你睡暈了?” 秦愈愣了足有五秒鐘,看著葛鄞愈來愈近的眼睛,里面照出的他自己略顯疑惑和震驚的臉。 葛鄞以前有戀人,他多多少少也猜到過,只是沒想到這人怎么大腦缺個氧,缺到逮著誰都叫男朋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