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齊家雙胞胎害怕地擠在一起,齊敏敏道:“我覺得晚上可能會做噩夢?!?/br> “他們好像看不見這個畫,”醫(yī)生觀察著來往的傭人們的表情,“他們只字不提這幅畫的事情,我問了一個,他們都說看不到什么畫。” “爺爺你沒說畫的是什么吧?”男生打了一個冷戰(zhàn),搓了搓雙臂: “要是這群教徒發(fā)現(xiàn)了畫的內(nèi)容,不知道又會傳出什么話來。我算是見識過這些人胡說八道亂扣帽子的能力了,到時候說我們是禍害莊園的人就完蛋了……” 就在他們對整件事情發(fā)展疑惑不已的時候,一個仆人進來傳話,教堂的人已經(jīng)來到莊園大門外,與此同時,秦愈見到了伊麗莎白。 她看起來更加憔悴了,再鮮艷的脂粉也遮不住的那哀戚的神色。 傭人們紛紛放下手中的東西,站到兩邊,為女主人讓出一條道路來。 貝克和麗薩一左一右站在伊麗莎白身邊,伊麗莎白換上了喪葬用的黑色禮服,緩緩走下樓梯。 麗薩手里捧著潔白的百合花,那是將要陪伴瑪格麗特長眠地下的花朵。 她走到生者們面前停下,對著所有人道:“很抱歉,在客人們留宿莊園的時候發(fā)生了這樣的事情……不知各位先生女士們是否愿意為我可憐的女兒祝禱送別,你們都是擁有著善良心靈的人,瑪格麗特也會感激你們的。” 這樣的請求沒有人能拒絕,更何況秦愈他們都是懷著目的出現(xiàn)在這里的,雖然這個目的是否無情且冷漠。 瞿杉道:“很遺憾您的女兒逝去,我們一點忙也沒能幫上,您不必如此客氣。如果能夠在小姐的葬禮上為她做一點撫慰靈魂的事情,那也算是消去一點罪孽了。” 伊麗莎白屈膝半蹲,感激地看著每個人的臉:“今早似乎也發(fā)生了不太好的事情,我很抱歉讓各位受驚了。那么就由貝克為你們帶路,馬車就在外面等著?!?/br> “夫人先請?!?/br> 圣帕德教堂在莊園向東八英里的位置上,靠近城鎮(zhèn),環(huán)境十分幽靜。 馬車鈴聲不斷,搖搖晃晃前進,伊麗莎白為他們準備了兩輛車,這一輛里除了秦愈和葛鄞,還有就是雙胞胎姑娘。 齊堯堯安靜乖巧地坐著,齊敏敏好奇地看著馬車內(nèi)部,每一樣東西都是新奇的發(fā)現(xiàn)。 葛鄞掀開了馬車的簾布,他看著外面的景色,發(fā)出一聲感嘆:“很好的安息地?!?/br> “是啊?!鼻赜蛩姆较虬そ艘稽c,窗外的田野在緩緩后退,他看得入迷說:“現(xiàn)在公墓一塊地多貴啊,能死在這里也算是賺了?!?/br> “你真愿意也可以,我送你一程。” 葛鄞說著轉(zhuǎn)過頭,而秦愈沒想到他會突然回頭,兩人的鼻尖堪堪錯過。 兩個人的距離變得十分近,秦愈連忙坐直身體,僅僅是那么短的一個瞬間而已,他感覺脖頸里都嚇出了一層汗。 他現(xiàn)在覺得18世紀的英國,夏天也沒那么涼快,至少馬車里還是有點熱的。 秦愈咳了咳,舌頭好像打了結,說不出一個字來。 而看葛鄞的表情,也許是他慣會隱藏情緒,并看不出什么來。那人伸出手將簾子掛上去,讓清爽的風從窗口灌進來,帶走了那份不可捉摸的熱度。 然后秦愈的心還沒落下去,他就看到了齊堯堯的眼神,雖然在和他對上的一剎那,她就低下了頭,掩蓋那怎么都藏不住的笑。 但那能騙過監(jiān)考抓人無數(shù)的秦老師的眼睛? 眼神躲閃飄忽,手指不自然地蜷縮,強裝鎮(zhèn)定但由于過于,最后適得其反的僵硬表情…… 齊堯堯的臉紅了起來,她甚至暗自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。 秦愈覺得她肯定在想什么不得了的事情。 齊敏敏還在嘰嘰喳喳地和meimei說著每一樣,她沒見過的東西,完全沒注意到對面的情況。 秦愈覺得有必要找點話說,他問倆姐妹:“你們進來這個世界多久了?” “啊?秦先生是在問我們?”齊敏敏舉著那個景泰藍的茶杯,有些驚訝道:“也沒多久,這應該是第三個世界了。” 秦愈:“挺好,這是我的第二個?!?/br> “你們都是嗎?我是說,像我和堯堯一樣,一起進來的?!?/br> “嗯?什么意思?” 齊敏敏放下茶杯,在秦愈以為她要認真聊天的時候,她又盯上了一個放在小桌子上的小匣子。 然而還是不忘接著聊:“你們看起來很熟啊,應該是認識的吧。我聽瞿杉jiejie說,她從沒見過任何一對既沒有血緣相連,又沒有類似戀人關系的生者一起出現(xiàn)過。要么就是新人一起進來,但最后基本都是被分散了的。” 她仔細地看了看秦愈和一邊看風景的葛鄞,認真道:“我覺得,你們應該也是有血緣關系的兄弟吧?雖然長得不太像?!?/br> 秦愈懷疑自己耳朵壞了,表示震驚的同樣還有一直沒開腔的齊堯堯。 “原來你們是這樣想的?”秦愈心里深深懷疑,這個圣痕會給他帶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。 但他同時也忘了,他這個回答就像是在反問“難道我們不像是戀人”,直接把這個關系坐實了。 等秦愈反應過來這個回答造成了歧義的時候,齊堯堯看著他們的眼神更奇怪了。 接下來的時間,他都不知道怎么度過的,校長三個小時的談話都沒有像這樣的時刻讓他如坐針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