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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還有兩個。”葛鄞一把攔住秦愈,他抬眼:“你未免太容易信任別人?!?/br> 秦愈語塞。 “唉,是該說你防備心太重呢還是太謹(jǐn)慎了?!奔y身女見狀向身后招招手,“不繞彎子了,我叫瞿杉,編號2633。你們倆,過來?!?/br> 然后兩個長相一模一樣的姑娘從草叢中給探出頭,其中一個招招手笑道:“你們好呀。” 葛鄞放下警惕,收回手。 雙胞胎雖然長相一樣,但是穿著打扮卻是完全不同的風(fēng)格。打招呼那個看起來更活潑一些,她穿著桃紅色的短裙,笑得酒窩都出來了:“我叫齊敏敏,還有我meimei齊堯堯?!?/br> 一邊打扮素凈的齊堯堯靦腆地笑了一下。 秦愈在一句話的功夫就把兩個人分清楚了。 “我叫秦愈。”秦愈禮貌性地回之一笑,葛鄞站在一邊默不作聲。 瞿杉看著兩個人,笑了笑,沖著秦愈道:“秦先生,不介紹一下你身邊這位?” 此言一出,氣氛似乎有點奇怪。 “啊,這位是——”秦愈道,還沒說完就被葛鄞打斷。 “葛鄞。” 秦愈瞟了一眼葛鄞的表情,沒有任何不妥。 瞿杉點點頭,她的個頭挺高,雙胞胎姐妹在她面前看起來十分嬌小。瞿杉伸了一個懶腰道:“就是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人,咱們就一起走吧。這森林出口就在前面不遠(yuǎn),本來我們都要出去了,聽到你們的聲音就回來看看是不是同伴,沒想到還真是?!?/br> 葛鄞一路沒再吭聲。 最后五個人走到森林邊界上時,又碰上兩個自稱是生者的人。一個是穿著白大褂,脖子上還掛著聽診器,看起來慈眉善目的老醫(yī)生。一個是還穿著球衣的高中男生。 老者表示他和男生都是第一次進(jìn)入這個地方的新人,希望大家可以合作,教他們熟悉一下如何在這個地方生存下去。 然后一行人朝著森林邊界走去,葛鄞走在最后,秦愈想起這人本就不喜歡太多人,就也慢下來走到葛鄞身邊:“你繼續(xù)講吧,剛剛我還沒聽完。” 前路走到盡頭,視野變得開闊起來,最先是齊敏敏驚呼一聲,然后秦愈看到了她所驚訝的景象。 他也愣在了原地。 秦愈猜的他們最多不過是在什么深山老林里,人跡罕至的地方。但是他看到山坡下面無邊無際的,具有國外特色的麥田和小路上緩緩行駛的馬車時,他就知道,這個神訣有點東西。 “那是——是一座莊園!”男生叫道,然后他張大了嘴:“那是馬車對吧?還有,那車上下來的——我們難道這是在中世紀(jì)的歐洲?!” 一眼看下去,郁郁蔥蔥的巨樹擁簇著一棟占地寬廣的建筑,穿著具有濃厚洛可可風(fēng)格西洋裙的少女自馬車上走下,馬車頂上的鈴鐺響個不停。 迎接她的男人一身黑色燕尾服,摘下帽子屈身行禮,少女捏著扇子走進(jìn)了裝飾華麗的拱門。 看著這一切,三個年齡相仿的少年少女激動得語無倫次,瞿杉沒什么表情,老者在旁邊緊皺著眉頭。 秦愈眉間泛起愁,轉(zhuǎn)頭對葛鄞說:“就是不知道現(xiàn)在是哪一年,要是碰上黑死病 ……” 即使他們免疫力再強(qiáng)也有可能感染,并死在這里。 “下去看看就知道了。”葛鄞停駐了不過十秒,然后他便迎著風(fēng)走下山坡。 老者走了過來,他對著秦愈談嘆了一口氣道:“老朽一生也沒想過,會有回到這個時期的機(jī)會。中世紀(jì)的歐洲,華麗奢靡但是衛(wèi)生條件極差,若是染上病——” 他說到這里就沒有再說下去,眼里滿是憂愁。 秦愈看著這他夢想過無數(shù)次的,如油畫一般的風(fēng)景,如愿以償?shù)南矏偛]有如期而至。那座莊園,必然也如同療養(yǎng)院一般,華美的外表下面隱藏著可怕的事實。 他緊跟上了葛鄞的腳步。 ———————— 既然是設(shè)定好的世界,這里的人即使表現(xiàn)再自然,也只是NPC,不會存在性別歧視,種族歧視這種情況。 瞿杉坐在鵝絨墊上說笑:“我倒以為,他們見我這副打扮,還要批判我一頓,將我當(dāng)作女巫燒死?!?/br> 秦愈歪著頭跟葛鄞說:“沒有鼠疫,這算是成功一半了。” 座上的女主人顯然沒有注意生者們的外表衣著,她不過只是發(fā)布任務(wù)的NPC。 她一臉愁容,用扇子掩唇道:“歡迎各位的到來,我是這里的女主人,伊麗莎白·比斯特。很抱歉讓各位尊貴的客人在此等候,不過在各位休息之前,請容我介紹一下這座被災(zāi)厄籠罩的莊園以及,我們比斯特家族現(xiàn)在遭遇的不幸?!?/br> 所有人都屏氣凝神,只有那個名叫貝克的管家舉著一瓶朗姆酒,為每個人面前倒上一杯,從放置杯子到倒酒,他都沒有發(fā)出一點不和諧的聲音。 “這座莊園是比斯特家族名下的唯一一處家產(chǎn),我的丈夫——查爾斯·比斯特伯爵,于一周前去世,我的兒子在戰(zhàn)爭中光榮犧牲,現(xiàn)在我,伊麗莎白·比斯特就是莊園的名義女主人。我還有一個女兒,瑪格麗特?!?/br> 提到她的女兒,伊麗莎白神色悲慟,她身陷在厚厚的椅背里,臉上沒有血色:“或許各位已經(jīng)在外面見過她了,但是很抱歉我不能讓她下來會客,因為最近莊園發(fā)生了太多事。牛羊成批死去,河水變黑,周遭的人都染上重病,仆人們走了大半,我一人打理莊園實在分身乏術(shù)?!?/b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