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簡單說,一個病毒如果進入了正常人的機體,會大肆破壞,但是如果進入已異變的環(huán)境,則會陷入沉寂。新藥是一種對人體無害的特殊激素,可以將正常環(huán)境偽裝成異變環(huán)境,使病毒不會迅速蔓延,給免疫系統(tǒng)制造時間消滅入侵者,只是由于某種原因,過程中并不能產生抗體,全靠吞噬細胞如履薄冰地工作。 這種原理的藥劑,單獨放在一塊變異皮膚組織上是不可能實現效果的,它必須作用于一個擁有完整系統(tǒng)和內環(huán)境正常的人身上。 而現在,他們相當于研究出了抗體。它更為直接,不用再繞著彎子裝內環(huán)境刺激免疫系統(tǒng),他具有強大的定向攻擊能力,注射即滅活病毒。 之前他們從秦煙身體中提取過這種抗體,但是他的作用太微弱,很容易就失活。陳宸猜想,之前秦上校之所以不被感染,是因為秦苛給他源源不斷地輸送這種抗體,用量來壓制。 但是陳宸他們沒有條件給每位士兵都進行持續(xù)不斷地大量注射。 后來又從傅城的身體里,提取出了十七號抗體。 研究員:“陳院長,還有活性,我們成功了!” 陳宸忍不住地歡呼了一聲,轉頭,緊緊地抱著每個研究員搖了搖,然后撫了一下歪掉的眼鏡,說道:“顧不上活體實驗了,立馬取十七號藥劑去找衣……” 研究室的門被踹開。 應該說是被變異人撞開的。 陳宸和滿屋子的研究員向后退了一步。陳宸下意識地摁開應急裝置,登時樓道以及實驗室霎起紅燈,照在怪物丑陋的臉上。 蟲人和狼人們沖進來之后并沒有急著屠殺,而是把屋子包圍了起來。 “不用摁了,不會有人來救你們。” 陳宸瞳孔一縮,看著向他走來的秦苛。安全指示的綠燈和應急的紅燈交輝閃爍著,將他的臉染得光彩混亂。 秦苛道:“因為都差不多死干凈了?!?/br> 陳宸:“老師……” 秦苛負著手,說道:“我很高興能教出你這樣的學生。” 陳宸閉上了嘴,這句老師只是下意識地脫口而出。他悻悻地盯著秦苛,說道:“可是我不高興有你這樣的老師?!?/br> 這大概算的上是陳宸能夠說出的最狠的話了。 秦苛笑了一聲。說道:“你的研究有成果了么?!?/br> 陳宸攥著手指,說道:“還差一步?!?/br> “唔,”秦苛道,“我方才聽到你們歡呼,還以為你們成功了呢?!?/br> 陳宸神色緊張,從方才,他的手就不由自主地伸向16號藥劑。 秦苛抓住了他這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小把戲,譏笑了一聲,手指一揮,巨大的狼人沖過去,團在一旁的研究人員們驚叫一聲。 怪物從陳宸的手里奪過了藥瓶,陳宸去搶,但是于事無補,玻璃渣和液體濺裂在他的面前。 秦苛看著神情呆滯的他,說道:“沒有了可以繼續(xù)研究,不要灰心。” “放心,我不會傷害你們的,你們都是對人類光明未來有所貢獻的人。”秦苛理了理袖口,說道,“我只是過來看看我親愛的學生怎么樣了??磥頂⑴f并不愉快,我先告辭了?!?/br> 秦苛轉身的時候,陳宸忽然在他眼角里看到了怖人的血絲,心臟猛跳了一下。 “看住他們。” 秦苛的聲音落下,怪物們便圍了上來,陳宸立馬抓緊了還完好的17號藥劑,緊緊地盯著那個背影和圍攻上來的變異人。 他已經不知道這個人究竟是他曾經未真實看透過的老師,還是,被控制欲望所逼瘋的一個怪物。 …… 秦苛也注射了與三號同樣的藥劑。 不顧身體的承受能力,強行擁有控制能力。 當他走到時舟以及衣疏委身的地方時,唐棗帶領的士兵正在與變異人們搏斗,衣疏正躺在一個艙里,與外界隔著一層透明玻璃,面容慘白,痛苦不堪。時舟站在他的面前。 走到門口時,時舟一蹙眉,目光冷冽地釘在了他的身上,衣疏則是瞪大了滿是晶瑩淚水的黑眼睛。 秦苛的顴骨處已經開始長出黑色的鱗片,他踏進屋子里時,從容不迫地從口袋中拿出一支藥劑,拆開,扎到自己的胳膊里。 那些黑色鱗片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褪去。 就在這一瞬間,變異人們感受到了他們主人的到來,紛紛停下了攻擊,擁簇過來。 時舟親眼目睹了這一幕,說道:“你做了什么。” 秦苛走過去,像一個正在禱告的神父,嘴里念著:“……不要溫和地走進那良夜,老年應當在日暮時燃燒咆哮,怒斥,怒斥光明的消逝……” 他笑了起來。 時舟懷疑那藥水可以讓人變得神志不清。 “這是諾亞奧古斯特的墓志銘?!鼻乜琳f道,“他20歲的時候告訴人們,等他的生命結束,要把這首詩刻在他的墓碑上——但他沒有死在聯(lián)盟?!?/br> “他為了愛情。他太可憐了?!鼻乜拎托?。 時舟平靜地說道:“你也很可憐。你什么都沒了?!?/br> 聞聲,秦苛的臉上的笑容漸漸褪去,又恢復了平時穩(wěn)重的模樣。伸手整理一下領帶。就好像一個毒癮過去的人。 秦苛:“是啊?!?/br> 唐棗召集起了方才在打斗的士兵,護在時舟的四周,警惕地看著秦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