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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次,陳宸就好像被一股陰沉的強大氣壓給脅迫著,不敢不答,恐懼地搖了搖頭。 孟光似乎很滿意,放開了他。 這時候,一個身穿白大褂研究員進入主艦,趴在孟光耳邊說了什么。陳宸似乎聽到了秦煙的名字。 孟光好像是發(fā)現(xiàn)了什么新奇的玩意,挑了一下眉,看了陳宸一眼。 研究員問道:“要繼續(xù)研究下去嗎。” “當然,”孟光用下巴指了一下陳宸,說道:“把他也帶過去吧?!?/br> …… 時舟和傅城在巖壁上待了一會兒,突然時舟望見了天空上的飛行物。立即掏出包中的槍,向天鳴了幾聲。 那飛行器里的人聽到了聲響,懸停在空中靜了一會。時舟開了幾槍,讓他們確定了二人的方位。飛行器慢慢地落了下來。 喪尸身上投出了一片陰影,歪著腦袋看著天空中慢慢飛下來的東西。 郭林立馬懸空打開艙門,傅晴朝二人伸手:“上來!” 時舟邁上去,看到傅城仍舊不動,疑惑道:“你愣著做什么?” 傅城回過神來,他的那手上已經(jīng)完全纏滿了繃帶,猶豫了一下之后,用另一手搭上時舟伸過來拉他的援手。 時舟看到他那只滿是繃帶的半只手臂,皺了一下眉。 艙門關閉,傅晴感嘆道:“真是傻人有傻福,這樣你都能活下來?!?/br> 傅城有氣無力道:“怎么感覺你很想讓我去世呢?!?/br> 郭林看著蟲子破土而出的腿,說道:“我們的燃料只夠半個小時了,要快點回去?!?/br> 時舟:“其余的人怎么樣?!?/br> 郭林簡潔地報告著:“唐棗和樊青帶領潛藏士兵們已經(jīng)到達主艦,方既白和高樹那邊的親衛(wèi)軍也安全。兩個人質仍然在我們手中。只是主艦被孟光控制,我們沒有指令,所以只能和他僵持著?!?/br> 他口中的形勢并不樂觀,說道:“技術人員反水,站在孟光那邊。大型機基本被他掌握在手中了……我們可能需要順從他們一段時間了,找機會再動手。” 時舟嘆了一口氣,問道:“實驗室怎么樣?!?/br> 郭林:“收集的標本和材料已經(jīng)送達,他們正在進行研究?!?/br> 時舟嗯了一聲,瞥了一眼旁邊的傅城,見他竟然又是破天荒的不說話,連傅晴跟他搭腔也不理了。于是心中的疑惑更深。 他問道:“你的手受傷了?” 傅城一驚,回過神來,看著時舟說道:“哦?!?/br> 時舟看到他綁得歪歪扭扭的繃帶,嘆氣道:“我給你綁?!?/br> 傅城立馬道:“不用?!?/br> 時舟直勾勾地看著他。 傅城不看他。 空氣突然變得很冷。 傅晴看看這個,又瞧瞧那個,突然覺得這倆人的氣氛有點不對勁,慢慢地挪動到了一邊去。 “如果你還在怪我,我無話可說,”時舟以為他還在為鄭義的事而感到不平,說道,“給士兵下命令是我的指責。在戰(zhàn)場上死傷和發(fā)生意外也是正?,F(xiàn)象。只要我沒有瀆職,我就不需要對他們的死負全責?!?/br> 時舟有些不甘心地看著他。他以為傅城會理解,他不是那種不講情理的人。 傅城臉色蒼白,說道:“我沒生氣,也沒有怪你?!?/br> “那你……”時舟磨了一下后槽牙,把話止住。 他又不能說“那你為什么不和我說話還躲我”。這不但像個小孩,還好像應了傅城那句話——他就是喜歡這個人寡廉鮮恥地纏著自己。 時舟把話咽到肚子里,不想看傅城得寸進尺的模樣,轉過頭去,抱著胳膊,望向窗外。 他們快要飛行到了方舟頭部上方了。 那只蟲子身上落滿了雪,像一座可以晃動的山。 時舟眺望著外面,有一種全身爬滿螻蟻的不安,他拉了一下.身上那件屬于傅城的夾克,眉頭皺起來。 他還是有一種不祥的預感。 他又沒忍住轉頭望著一直不說話的傅城,兩個人離著有一段距離。 時舟憤憤地磨了一下后槽牙。 這個混蛋,果然什么“吵架之后先道歉”的承諾都是滿嘴跑火車的屁話! 他心里正罵著,隨便找了個話題,啟唇欲語。卻突然看到傅城弓腰蹲了下去。 看到他這幅樣子的時舟措好的辭又塞回了嗓子眼里,那股不祥的預感就好像混在了腎激素里,如潮水一般滿上后背。 他走過去,問:“怎么了。” 倚在控制臺邊的傅晴聞聲朝這邊看了一眼。 傅城用纏滿繃帶的手捂著半張臉。時舟推了他的肩一下,眉蹙得更深:“你說話?!?/br> 推搡間,他突然看到了傅城腰間的儲物袋,瞳孔一縮。 撕開的包裝一角露了出來。 時舟立刻將兩袋包裝拽了出來,兩只空注射器扎進了他的視線。 他的大腦嗡得一聲空白了一瞬。 他抬頭看著傅城。 傅城已經(jīng)無法再欲蓋彌彰了,捂臉的手滑落了下來。 那半張臉上已經(jīng)長出了黑色的甲片,眼睛開始已經(jīng)退化縮小。 …… 傅城記得他們重逢時,時舟因為一點輕微的“感染傷”,朝陳宸開了一槍。 他毫不留情地,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塊沒有生命的碳水化合物。 還有那次在甲板上,時舟告訴傅城,如果他敢背叛,那么他會親手殺死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