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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恩和問,為什么不問叔叔是做什么的。 小時舟說,我看到你給保姆錢了。 孟恩和沉默了一下。 他又說,時舟的性格和他父親如出一轍。 如果不是孟恩和告訴他,時舟永遠都不可能猜到,他的父親就是那位神隱已久的聯(lián)盟領主。 到了孟家,他被這座巨大的哥特式建筑震驚了一秒鐘。 他的手腳焐熱了,口里呼著熱氣。被帶進去時,看到院子里有一個高個子少年和一個小女孩在院子里玩雪。 他的睫毛上落了雪花,眨了一下眼,就知道這兩個人一定不是普通孩子。 因為他們倆分別用雪堆了維納斯和思想者的雕塑。 孟恩和叫那個少年孟光,他讓孟光多穿點衣服。 他在大雪地里只穿了一件長袖,手指關節(jié)都凍紅了。 那個畫面就發(fā)生在這里。 孟光笑著朝時舟走過來,伸出一只拳頭,讓他張開手。 然后冰冷的指尖劃過他的手心,他的手里出現(xiàn)了一個很精小的,手捏的雪花。 時舟看著手里的雪花——放在溫熱的手心,只是存在了一眼的時間,便融化了。 孟光抬頭問孟恩和:“這位meimei叫什么名字?” …… 時舟晃過神來,臉色仍然是沉沉的。 傅城看向他,心中有些擔心,抓住了時舟的手。 傅城的手心比他更要熾熱。 溫度傳到時舟身上,他瞳孔猛縮,把手撤出來。轉頭瞪著他。 傅城朝他聳了一下肩,笑了一下,道:“沒人發(fā)現(xiàn)。” 時舟轉過頭去,深呼了一口氣。他的身邊有陳宸和士兵跟隨,十幾雙目光都在場,他怕傅城再做什么動作,離他遠了一些。 到艙門時,士兵停下了腳步,三人進去之后,他們畢恭畢敬地等待艙門關好,在外面站立守候。 孟光坐在轉椅上,聽到自動門關閉的聲音,轉了過來,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很驚喜,笑道:“等你好久了?!?/br> 他還是只穿著一件薄薄的長袖。 陳宸先發(fā)出疑問:“你怎么在這里?你借我的筆我還沒有還你呢!” 孟光朝他歪了一下頭:“都說了,送給你了?!?/br> 傅城攔住陳宸,不讓他繼續(xù)發(fā)問,陳宸才想起來這是什么場合,雖然帶著疑問,還是“哦哦”著點頭閉嘴。 孟光的目光幽幽地落在傅城身上,問候道:“陳兄,我們又見面了。” 傅城不知為何被他盯出了一身汗,有些心虛。 一時間都不知道他那句“等你好久了”,是在等三人之中的誰。 時舟開口道:“你在找我做什么?!?/br> 這里并沒有法厄的身影,是孟光借法厄的名義下的命令。 “我想你了,”孟光說道,“我們許久沒見了吧?我meimei呢?” “有什么事直說,”時舟一皺眉,道:“虛與委蛇就算了。” “那好吧,”孟光覺得有道理,坐在轉椅上轉了轉,右手食指有意無意地在嘴唇上點著,笑道:“你還是和以前一樣?!?/br> 他直接說:“我想和你換一個人?!?/br> 時舟果斷道:“不換?!?/br> 孟光笑:“呀,你不要拒絕得這么快,先看一眼人?!?/br> 時舟自詡沒有親人,沒有牽掛。搜遍全身也找不出一個可以放在孟光手里可以威脅到他的人質,即使他把葛姨抓過來…… 那也只不過是一個保姆而已。 “我先說我,”孟光指著陳宸,多情的眼睛彎了一下,道:“我要他?!?/br> 陳宸:“???” 傅城下意識地將陳宸往后攬了一下。 孟光:“籌碼呢,一會兒再給你看,保證你滿意?!?/br> 時舟道:“可以換。” 他的目光冰冷:“條件是你把你的變異人研究室交上來,把參與研究的人員全部槍斃?!?/br> 傅城心驚rou跳地望著時舟。 孟光攤手,無辜道:“我沒有什么變異人研究室,聽不懂你在說什么?!?/br> 時舟:“那就免談。” 孟光似乎有些頭疼的樣子,但又不是真的束手無措,而是像看小孩子鬧脾氣似的,哄道:“你就看一下唄?” 時舟不為所動,道:“那我先回去了?!?/br> 孟光不廢話了,仰躺下去,語氣像是在喚他寵溺的奴仆,轉頭道:“莎狄,你可以把他帶上來了?!?/br> 莎狄似乎早就迫不及待了,從旁邊的小艙室里伸出腦袋,朝客人們笑了笑,招呼士兵道:“帶上來?!?/br> 旁邊艙室里,兩個士兵拖著一個半死不活的人。 這是個黑衣男人,劉海長到遮住了眼睛。身上的衣料碎痕七七八八,觸目驚心的傷痕陳列在里面。他被帶上了關押野犬用的鐵嘴罩,口里被綁了布條。 傅城瞳孔一縮,楞在原地。 這是那個,在上善廣場,交給他戒指的男人。 時舟久久未語,再次出聲時,尾音難免地顫了一下,故作沉靜道:“他已經死了?!?/br> 孟光笑道:“沒有哦。零在逃出之后去找了你,但是半路被我抓到了……阿舟啊,你說這是不是緣分?” 聽到時舟的聲音時,時零好像突然活了過來,緩緩睜開遮在黑發(fā)后面的眼睛,喉嚨干澀地發(fā)出來幾個音。 莎狄才記起把塞住他嘴的東西摘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