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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城罵了聲:“我.cao.你.媽。” 早他娘干什么去了,現(xiàn)在才來炫技?! 光墻散去,幸存下來的人們呼喊著聯(lián)盟萬歲,就好像剛才在篝火前罵街的不是他們一樣。 飛行器上下來幾個穿著聯(lián)盟黑白軍服的士兵,自覺地排成了兩道,像是在等待什么大人物下來。 一個穿著像是忘記脫的白大褂的長發(fā)男人匆匆走了下來。 士兵道:“秦上將?!?/br> 男人看到人群,先是道了聲:“抱歉各位。” 他鞠了一個躬,用官腔道:“由于上層出現(xiàn)意見分歧,導致你們的生命被置于危險之中,我們會盡力補償生者的損失以及悼念逝者,再次代表末日精英聯(lián)盟,表示深深地歉意。” 一群人不管他們之前有沒有錯,反正能把他們帶出這片鬼地方的聯(lián)盟就是好聯(lián)盟,就寬容大度地既往不咎了。 傅城又算了算時間,發(fā)現(xiàn)其實離一天結束還差不少時間,這伙人可能不和扔他們下來“歷練”的一伙人是同一伙,倒像是突然得知趕來救他們的。 他剛松一口氣,陳宸就撲了過來,一把鼻涕一把淚哭得好像傅城不得好死一樣,他道:“哥??!你嚇死我了,我剛才以為你死定了,我……對不起…我不該婆婆mama的,我錯了我對不起你……” 傅城:“住口,你這不是道歉是奔喪?!?/br> 陳宸不知該哭該笑。 小女孩走過來,十分靦腆地將大哥哥的外套遞回去,然后低著頭看著腳尖,搓著弄臟的裙子,滿臉通紅地感激道:“對不起……大哥哥,給你添麻煩了?!?/br> 陳宸一抹鼻子:“沒、沒事……謝…謝謝你?!?/br> 秦上校笑了笑,過去跟他握手,道:“對不起,讓你們受委屈了?!?/br> 傅城摸摸小崽子的頭,替他回答:“沒事沒事,補償多一些就行?!?/br> 秦上校:“自然?!?/br> “秦煙?!?/br> 冷冷一聲從飛行器內里傳來,士兵們腳跟清脆一碰,站直了腰身,好像是等待的大人物終于出場了。 “別廢話,現(xiàn)場留相,帶著活人快點走?!?/br> 傅城聽這個聲音愣成了石人。 秦煙笑了笑,轉頭道:“阿舟啊,你不暈飛行器了?還是在里面歇著吧。” “然后讓你在這里聊到天亮是嗎?” 士兵們目送那個男人走出來,似乎想集體敬稱一聲什么,但是被男人一壓手示意閉了嘴。 這是個長相及其端正的男人,神色冷冽,黑色短發(fā)利索,臉上的肌膚和輪廓幾乎是完美無瑕的,白到被強光一照仿佛是從畫里走出來的——除了左眉尾處上有一道小小的斷眉的疤,這才將畫中人和真實活過的士兵區(qū)別開來。 這張臉纏在傅城夢里一年。 時舟的臉上看起來有些倦色,眼只是微微一掀,呆若木雞的傅城就闖了進去。 兩尊石像對視。 第3章 傅城沒想到自己和他的再次相遇會是在此情此景之下。 對視那一眼之后他便后悔了。 早知道自己換身衣服再出來說話。 現(xiàn)在的時舟黑白色緊身的聯(lián)盟軍服加身,腰細腿長,氣場簡直可以壓制住在場人的呼吸。 傅城滿身血污臟痕,仿佛要飯的途中順便砍了個僵尸。 好像分道揚鑣一年之后,再相見時一人風光無限一人混成乞丐般的尷尬。 雖然這尷尬只有兩人心里清楚。 秦煙引導著幸存者上飛行器,士兵們清點死者名單。 而時舟用令人全身發(fā)毛的目光死死地盯著傅城。 傅城差點被他眼神里好像剛從九層冰窖之下拿出來的冷氣給凍住,一瞬過后不敢直視,難得發(fā)慫地移開了目光,去掰黏在他身上哭的陳宸,他道:“行了吧,哭什么哭,哥不是好好的。” 他渾身的戾氣和殺氣被時舟的眼神給殺沒了,語氣軟得有點過分,陳宸被他突然的“溫柔”搞得有點驚悚,抬頭看著他道:“哥?” “呵?!?/br> 時舟輕笑了一聲。 這一聲雜糅了怨恨輕蔑憤怒以及別的其他的東西,反正沒有正面情緒。 傅城覺得:我死了。 陳宸疑惑地發(fā)現(xiàn)兩人好像有點不對勁,伸出手來在傅城面前晃了晃,以為他是累傻了。 時舟猛然一皺眉。 “哥,你累的話你先去歇著,我可以……’” 話音未落,一聲利索又清脆的上膛聲。 陳宸話音滯住,沒等懵然的他轉頭找到聲響來源,傅城就突然伸手并擋在了他身前。 “等……” 隨后荒野中一聲槍響。 秦煙以及士兵群眾嚇了一跳,有人下意識地抱起頭,全部轉頭看向舉槍的時舟。 “嘶……”胳膊上的劇痛把傅城的后半句話噎進了嗓子。此時它護在身后的陳宸大腦還出于藍屏。 秦煙皺眉,問時舟:“怎么了?” 時舟仍然成防備狀態(tài),警告傅城道:“滾遠點,他被咬了?!?/br> 傅城松開著流血的手臂,深吸了一口氣,把陳宸的胳膊伸出去,道:“看好了,這是人的牙印,不是喪尸干的。” 傅城凝視了一下陳宸手臂上不止咬了一口的紫紅牙印,對躲在陳宸后面的小女孩道‘“小姑娘,好牙口啊。”’ 女孩臉刷得一下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