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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看那屏風后之人,盤腿靜坐,渾然未覺。 進來這許久了,自己的腳步就算再輕,吳副宗主是有武功之人,怎會一點兒動靜都沒察覺到? 北山蘅蹙起眉,拂袖將面前屏風掀開。 “是你?!” 看到那張英挺俊美的面龐時,北山蘅眸光驟變,幾乎要以為是自己功力消退眼睛花了。 “師尊?!敝鼐泡p輕地開口,擊碎了他所有幻想。 “你怎會在這?” 北山蘅的聲音有些僵硬——鬼知道他這些天是怎么過來的。 一閉上眼,搖光水鏡中的景象便出現(xiàn)在面前,少年重九的面容與鏡中冷酷的青年合二為一,高舉屠刀,眼神冰冷。 而此時此刻,噩夢里的人就站在他面前。 “弟子聽聞師尊受傷,放心不下,便一路追隨而來?!敝鼐耪V劬?,表情無辜,“師尊身體可好些了?” “誰說我身體不好?”北山蘅狐疑道。 “祭長大人說是弟子惹了師尊不快,弟子心中不安,故而一路追至月神廟外?!敝鼐胖噶酥甘诌叺南銧t,乖巧道:“這吳宗主房中正好有龍涎,希望對師尊恢復武功能有助益。” 北山蘅露出嘲弄的笑容,“龍涎需要煎煮,不是拿來燒的。” 重九臉上一紅,“是弟子愚鈍?!?/br> 北山蘅別開臉,視線在船艙里逡巡一周,問道:“吳宗主呢?” 重九從坐著的木箱上站起來,拿走軟墊,拉開箱子門。里面滾出來一個紅衣女子,雙目緊閉,麻繩縛住雙手,一絲氣息也無。 北山蘅挑眉,有些意外,“死了?” “沒有,弟子不是濫殺無辜之人?!敝鼐耪f完這句話,突然意識到什么似的,急急補充道:“弟子也不是說師尊是濫殺無辜之人,雖然師尊真的殺了很多人……弟子、弟子不是這個意思!” 重九說不下去了。 北山蘅饒富興味地看著他,嘴角微微翹起,竟然有些想笑。 這孩子……嘴笨得很。 “你的傷呢?”北山蘅突然想到一個問題。 “弟子的傷好了!”重九露出興奮的表情,挽起袖子給他看,“傷口都恢復,精神頭也好,師父真棒!” 北山蘅險些一口老血吐出來。 真棒?自己可是快要死了,精神崩潰而死。 然而當他的目光落在重九身上時,才發(fā)現(xiàn)少年身上完好無損,肌膚已經(jīng)恢復了往日的光滑白凈。 這怎么可能? “吳映月一代宗主,武功可以躋身天下前二十,你是怎么把她弄到箱子里的?”北山蘅盯著地上的少女,心頭疑云越來越重。 “弟子化妝成侍女,躲在吳宗主的船里,下了迷藥。”重九笑嘻嘻道,露出一臉求夸獎的表情。 北山蘅卻是不信。 行走江湖之人多多少少都有疑心,隨侍從人都是嚴格挑選,怎會叫人隨隨便便混了進去?更不可能被迷藥輕易放倒。 然而細看重九的神情,卻不似作偽。 要么就是自己還沒睡醒,要么就是這小孩精分了。 北山蘅搖搖頭,走到吳映月面前蹲下身去,伸出右掌懸在女子頭頂,幽藍色的光焰逐漸在他掌心聚集。 “師尊,您要殺了她?!”少年的驚呼傳入耳中。 北山蘅遭受反噬靈識受損,功力本就大不如前,被這一聲驚到不得不停下來。回頭看向重九時,面上已隱隱泛起薄怒。 “師、師尊……”重九結(jié)結(jié)巴巴道:“那日在望舒城拜月酒樓,陳公子只是讓您奪走凌波宗的貨箱,并未、并未說要您殺了吳宗主呀?!?/br> “什么時候輪到你來管我了?”北山蘅冷笑。 重九不敢說話,臉皺成了包子。 “替他陳家鏢局殺人能賺幾個錢?”北山蘅瞥向房中陳設,“這凌波宗一箱貨物,就夠錦衣玉食好幾年的?!?/br> 重九躊躇半天,顫聲道:“師尊便是要截貨,也不必殺了吳宗主?!?/br> 北山蘅抬起頭,“這是你相好?” 重九一怔,搖搖頭。 “不是你多管什么閑事?”北山蘅調(diào)動內(nèi)力,慢吞吞道:“江湖中人一口一個魔教,一口一個邪道地喊我們,我便是留她一命,她也不會念著你的好?!?/br> 重九低下頭去,想反駁卻不敢開口的樣子。 北山蘅驟然覺得心里一陣煩悶,長嘆一聲,撤開手掌起身,“罷了,我還沒殺過女人。” 重九神色一松。 北山蘅指著屋里的東西道:“看看有沒有值錢的,拿來給我。” 重九聽話地在屋中搜了一圈,找出來一疊銀票,一只木匣,摞起來放進北山蘅手中——乖得像只兔子。 北山蘅一直默默注視著他的動作。 從自己走進這間屋子開始,這孩子一直表現(xiàn)出無與倫比的溫順,與鏡中那個冷酷惡毒的將軍判若兩人。 重九……真的會是那個人嗎? 北山蘅倒是有些不確定了。 他數(shù)了數(shù)銀票,抽出一張遞給重九,冷聲道:“拿著這個,想去哪兒就去哪兒,不要再跟著我?!?/br> 重九委委屈屈地看他,“師尊,我走不了?!?/br> 北山蘅這才想起來,外面還有凌波宗的人在守著,若是被她們發(fā)現(xiàn)了定然會引起sao亂。無奈之下,他只得抻開一條胳膊,對著少年勾了勾手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