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搖身一變,成了一條通體黑色的八哥犬,四腳趴地,吐著紅色舌頭大口喘著氣。 “找到了?” 一聲充滿雄性荷爾蒙的聲音從別墅里傳了出來。 八哥犬隨即收回舌頭,在門墊上扒拉了幾下爪子,就跑了進去:“找到了,在杭城的嘉城中學。” “怎么不把他帶來!”坐在椅子上的男人,定定地看著八哥犬,雙目幽深,黑色的瞳仁里完全看不到一絲反光。 八哥犬怯生生夾著尾巴,往后退了一步,“他……他身邊有兇獸。” “兇獸?”男人抬起了手,摸了摸胸口那枚白玉吊墜:“是那只死貓嗎?” “不是,”八哥犬搖著頭,面色惶恐的說:“是,是上古兇獸火紋。” 男人放在吊墜上的手猛地一頓,隨后露出一臉想起了某件不可思議的事的表情,“去姑曳山。” 八哥犬:“汪!” 第七十五章 蚩尤現(xiàn)身 雖是十月天,但姑曳山上早已經(jīng)白雪皚皚, 寒風凜冽, 周遭更是充斥著刺鼻硫磺味,人在其中別說走了, 就連站著都難受。 八哥犬跟在伽樓羅的身后。 深一腳淺一腳的踩在雪地里, 呼吸很急促,大舌頭都快吐到地上了, 身體顯然已經(jīng)是吃不消,不過一直硬撐著沒有停下來。 走在前面的伽樓羅似乎有所察覺, 停了腳步,轉(zhuǎn)身彎腰把八哥犬抱了起來,“行了,你就到這里吧。” “我還可以……”八哥犬張張嘴巴把話說了一半就被主人伽樓羅一個眼神憋了回去, “那我就在這等?!?/br> 伽樓羅將他放下, 順便把自己外套披在八哥犬身上,隨手揉了下他的腦袋, 便頭也沒回的朝里繼續(xù)走去。 …… 姑曳山地處偏僻, 四周又被布下過天禁文符。 一般人根本無法察覺到它的存在更別說進了, 哪怕會有那么一兩個不小心誤入進來的人,也會瞬間被某種特殊生靈送回原地。 …… “來著何人!” 一聲振聾發(fā)聵的聲音從山中腹地傳來, 震的山中鳥獸四散開來。 伽樓羅卻連眼眸都懶得去動一下。 “年輕人, 你迷路了吧?!币粋€皮膚黝黑到都快讓人懷疑他的種族的中年人, 不知道從哪竄了出來, 伸手攔在了伽樓羅的前面, 目露兇光。 如果伽羅葉和項陽此時要在這里的話,一定會說這人跟阿燦實在有的一拼,他們兩個都是那種身材壯實的可以光憑外表就能嚇退敵人的那種,隨便往哪一站,都是一堵密不透風的鐵墻。 伽樓羅沒被嚇到,只是輕輕動了動嘴唇。 “讓開?!?/br> 那人沒讓,繼續(xù)攔在路中間,語氣變的很冷。 “年輕人,我看你真的是迷路了?!?/br> 伽樓羅略微抬了下眼睛,眼睛里的兇光絲毫不亞于這壯實的中年人。 “讓開?!?/br> 依舊是剛才說過的那兩個字,但卻比剛才更加具有威懾力。 那人身體不受控制的硬生生往后大退了一大步,要不是身后大樹,讓人都懷疑他會直接倒下去。 不過那人也算是見過大場面,身體稍微頓了頓之后就已經(jīng)恢復(fù)了過來,再次上前攔在了路中間。 “大帝有令,任何人都不得進內(nèi),違令不聽勸者——斬!” 伽樓羅嘴角上揚,露出一抹輕蔑的微笑。 …… 越過路障,再往前兩百來米,就到了一處斜坡。 斜坡不高也不陡,下方還有一個山洞。 洞口被荒草和白雪蓋住了大半,只有一小部分露在外面,就像是被什么東西給扒拉過一樣。 伽樓羅眉頭倏地皺起,臉上也在一瞬間就布滿了戾氣,身體里的鬼氣也在頃刻間凝聚成團,化為一柄黑色長刀。 刀身輕輕一揮,洞口雜草頃刻消失。 …… 伽樓羅握著長刀走了進去。 這洞里的泥土很奇怪,它不是軟土,而是堅硬如鐵板的凍土,刀尖從上面劃過都能發(fā)出“吱吱”的摩擦聲,非常刺耳。 沿著洞內(nèi)甬道往里再走一截,就能看到前面的兩側(cè)每隔幾米就立著一尊塑像。 這些立在兩側(cè)的塑像都真人一般大小,加上常年不見天日,不受雨淋,上面還保留著最初的色彩,乍一看還以為是兩隊活人正在這里列隊歡迎呢。 伽樓羅臉上沒有太多神情,顯然他不是第一次來這里了,握緊長刀繼續(xù)朝里走。 甬道末路一轉(zhuǎn),一間方方正正的石室,只不過它的規(guī)模實在超乎想象。 伽樓羅雙眼在石室內(nèi)掃了一圈,就在西北角發(fā)現(xiàn)了層層疊疊,堆積成山的尸首! 這些尸首不分性別不分老幼,全部都仰面朝上,臉上的五官也都被利刃給剮了去,干癟的臉龐只留下數(shù)個窟窿。 伽樓羅面色一顫,將頭別了過去。 可就在他剛把頭別到一旁的時候,那堆積如山的尸首里突然傳來人聲,那聲音很尖銳,而且還是用的女人聲調(diào),可嗓子卻是個男人,聽得讓人寒毛直豎“” “嘖……真沒想到堂堂冥界首座鬼王,居然會為這些無關(guān)的賤命,黯然神傷。” 這聲音的主人伽樓羅他是熟悉的,就是邪神蚩尤,而這座姑曳山就是大帝伽玉成禁錮他的囚籠。 伽樓羅冷哼一聲,長刀一轉(zhuǎn),刀口便立到了身前,渾身的煞氣上下翻騰:“敗軍之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