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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意氣往往意味著愚蠢,只是如今,我已聰明多了。 天色尚且朦朧留一線亮光,胡中澤已駕了府上的車來,笑道,“孟大人,你可收拾好了?” 人人都知道圣上特地叫我來參加中秋宴,人人都以為我要官復原職,想來胡中澤亦是這樣想的。修史的爛攤子交給了他,我只在修訂出修史準則后去過幾趟,后來胡中澤能熟練的運用這些規(guī)矩了,整個蘭臺才高速高效的運作了起來。 聽聞《通史》修完在即,胡中澤如此高興,倒不為怪。 我上了他的車,仔細正了正頭頂?shù)那嚆~冠。說來有些寒酸,除了官帽,這就是我最貴重的東西了,自然跟旁人那鑲金戴玉的不能比。好在點了些翠,這翠顏色又正,也不至于落了太下乘。 “聽說今日明大人和方老爺是以圣上近臣的名義,特賜了坐在圣上身邊的?!焙袧傻?。 聽見方老爺,我一反應是蘭臺的方參議,但隨即回過神來,方之瀾因病致仕,況參議只是大人。如今馮建那頭的參議已是王慕艾了,所以這方老爺只能是統(tǒng)領大學士。 “說來還不知道方老爺?shù)拿M?!?/br> “據(jù)說與曾經(jīng)那個方參議是本家,只是不同支不同輩,好像叫方瑱?!焙袧烧J真的想了想,“鳳相和尹川王卻坐在了他們下手。” “尹川王也去?”我驚道。 “可不?尹川王極少在宮宴上露面,如今不知發(fā)了什么瘋,聽明大人說,還為了帶著若白與楚意,與圣上大鬧了一場呢。”胡中澤笑了一聲,“圣上到底拗不過他,準了,但若白與楚意只能以小廝的身份出現(xiàn)。也是好笑,你說尹川王到底要干什么?” 第40章 到了長春宮,司禮的公公們查驗過了,方將我們放了進去。人已去了大半,一眼望去烏泱成片,胡中澤是參加過幾次宮宴的,因而帶著我徑直尋往蘭臺處坐了,馮建與王參議也在,彼此見了禮,唯王參議帶著好奇打量了我?guī)籽邸?/br> 還未坐定,明大人與鳳相來了,眾臣紛紛起身問禮,明誠之只點了點頭,倒是鳳相笑了一聲,“今日宮宴,待會兒的云潞大將軍才是主角,此刻問禮太早了些吧!” 馮建噗嗤一笑,拍著王參議的肩道,“看,本官不曾騙你,鳳相為人慣來如此親和的?!?/br> 又閑話片刻,統(tǒng)領大學士也到了,因離的不遠,我今日才有膽仔仔細細的去打量他。正一品的官服是烏紫色的,鳳相穿著,總叫人覺得沉悶,但這位方瑱大學士卻不同。也不知是不是因為燈火的緣故,此刻看著,倒覺得他眉目輕朧,五官秀美,很有些陰柔的感覺,烏紫的朝服一襯,便愈發(fā)顯得他細膩如畫了。 還不待眾人問禮,方瑱已擺手道,“諸位不必客氣了。” 說著格外輕快的邁了幾步,面向著明誠之在主座另一側(cè)坐下。 又陸陸續(xù)續(xù)來了幾個六部的人,笑著與旁人調(diào)侃尹川王也來了。倒不是見尹川王進了正殿的門,而是先過來了一股混雜的香味,丁香、松香、龍涎、沉水、零陵……每人都可辨出其中幾味,散亂不成調(diào),很像是日日廝混其間染透了衣裳的樣子。隨著一陣拖沓的腳步聲,間著環(huán)佩叮當?shù)捻?,尹川王終于在正殿門前露了面。 尹川王身后果然跟著若白與楚意兩個,我雖隨著眾人一起俯身在地,卻還是忍不住去覷了幾眼。 若白還是一身的天青,只是換了小廝常有的款式,身形也似圓潤了些。雖沒了仙氣飄飄的感覺,但依然堪稱人間絕色。 本來落后的楚意忽然往前跟了幾步,走在若白身邊,撞進了我的視線里。也是青衣,但與若白是截然不同的風格,顯得更尖利明銳、引人注目。 我對楚意向來沒什么好感,于是又低下頭來。 尹川王自坐下來就開始喝酒,論理圣上未到,杯盞之物是不會上的,不料尹川王也不講究,拿起酒壺直接對著壺嘴就灌了起來。方瑱與明誠之紛紛蹙眉,就連鳳相也看向別處,佯裝不見。 又過了片刻,終于聽到海公公一聲通傳:“圣上到——” 于是正殿里又安靜了下來,靜到幾乎連呼吸聲都沒有了,隨著腳步聲由遠至近,眾臣紛紛匍匐在地,“圣上萬歲!福壽安康!” 九五之尊,天下霸主,今日的圣上穿著玄色的長裾,鑲正紅邊,素色云紋緣。他揮手叫眾臣平身,接著轉(zhuǎn)身一把扶住跟在身后的云潞,琉璃冕珠清脆一響,“寡人的大將軍,先前就說好了,今日不必跪?!?/br> “禮不可廢。”云潞笑答,還是扎扎實實的行了個禮,“今日盛宴,能與圣上一同進來,已給了下臣天大的面子了?!?/br> 待圣上落了座,眾人才紛紛坐下,云潞就在蘭臺對面的武將那桌坐下,我抬頭去看他時,恰他正挨個打量過來。 皮膚不似京師人的白皙細膩,大約是行軍打仗的緣故,被刀光劍火淬出了深褐的光澤。眉舒目深,身姿英挺,氣勢軒昂,亦如一把上好的劍一般,做好了隨時出鞘待命的準備。常年在外的將軍,到底與京師人的溫柔多情不同,一舉一動都是利落干脆、斬釘截鐵的。 我們沖彼此點了點頭。 馮建小聲道,“他是德妃嫡親的弟弟,父親是三等承恩公,在京師也算一門顯貴了?!?/br> 德妃?不就是和柔帝姬的母親嗎?看著云潞不過而立的年紀,比明誠之并差不了多少,不想這輩分卻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