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頁
書迷正在閱讀:半點闌珊、這個僵尸不太萌[星際]、嗨,你的棺材蓋飛了、公子何日不風(fēng)流、如何攻略黑月光師尊、未來之農(nóng)場主、極道美受、絕對掌控、花瓶男神[娛樂圈]、重生八零末:農(nóng)女小福星
馮建依言,低頭深啜了一口酒,胡中澤跟著白鶴回來,見我們都在喝酒,便也跟著抿了些許。 “基酒是二十年的汾酒,除此以外,紫檀的香味重些,砂仁和零香倒是常見的量,陳皮、冰糖、公丁香與廣木香似是用的上好的料。孟大人,這該是汾陽雅集莊的竹葉青吧?” 馮建只一口,便將這酒的成分與產(chǎn)地說的明白。 見我點頭,胡中澤又喝了一口。 馮建一口飲盡,笑了一聲,“孟大人,我向來想要這雅集莊的酒,只可惜那邊的酒出了晉地便換了味道,遠(yuǎn)遠(yuǎn)不如本地酒莊產(chǎn)出的好喝,卻不知你是哪里來的?!?/br> “我家大人在汾陽有舊,幾日前來探親,帶來一點。知道馮大人好酒,今日特地借花獻(xiàn)佛,請馮大人品鑒品鑒?!?/br> 青衿搶在我前頭說了話,我只能跟著點頭,“是是是,今日特地請馮大人品鑒品鑒?!?/br> “如此好酒……” 馮建嘆了一聲,有些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唇。 我想,他咽在肚子里的那半句話一定是:如此好酒,送給這樣不知好歹的孟非原,真是糟蹋了。 于是我又請他們喝湯。 當(dāng)朝蘭臺參議孟非原親自下廚做的湯,整個京師恐怕沒幾個人有口福喝得。馮建與胡中澤都是常去客來引的主兒,當(dāng)?shù)弥医袢盏亩够u樅湯亦是用客來引的高湯熬就時,紛紛表示:果然以孟大人這般聰明伶俐,干什么都是可以冒頭拔尖兒的。 只是馮建又表示:可惜商賈之道,失于末流,若非如此,做個田舍之間的富家翁,倒也快活。 吃罷了飯,我們又在書房稍坐,眼尖的胡中澤一眼便看到了桌上的澄陽硯,他有些吃驚的摸了摸,“想不到孟大人府中竟也有這個?!?/br> “京里時興?!蔽倚α艘宦?,“旁人送的?!?/br> “是明大人嗎?” “何出此言?”我有些疑惑,馮建好酒,所以一口便能把酒的來歷說個八九不離十,胡中澤好收集文房四寶,難不成也只需要一眼就能把這文房四寶的底細(xì)給摸清了? “前些日子我也想買個澄陽硯,只是挑來挑去都有瑕疵,見明大人也在挑,便作罷了。”胡中澤又摸了摸,神情里滿是艷羨之意,“后來見鳳相也去了,說是要買來做賀禮,我哪里還敢在那家店里待著,行了禮便匆匆回了家。不想隔日再去,那人竟不賣了,嚷嚷著要回老家去?!?/br> 我松了口氣。 本還擔(dān)心若這硯臺是明大人買的我該如何回禮,如今想想,明大人如此為人,大概是買不起這硯臺的。鳳相也說了是挑來做賀禮,想必是鳳相出了買硯臺的錢,而明大人出了買筆的錢。 怎么想都是這樣的可能性大些,于是我又笑了,“不大清楚,是前幾天托牛御史送來的,是誰送的倒沒有提及?!?/br> “那便是鳳相?” 胡中澤愈發(fā)驚嘆了。馮建聽胡中澤提起了鳳相名號,也不由地斂了心神,“孟大人能得鳳相青眼,果真是后生可畏??!” 下午兩人又稍坐閑話片刻,便起身告辭,我也不送,畢竟名義上我還是個風(fēng)寒未愈的病人。 第二日一早,聽青衿的建議,遣白鶴給周老爺府邸送上了拜帖。不一會兒便有小廝帶著回帖來,說今日周老爺去了涪陵寺,下次有機會再見罷。于是我又分別往胡中澤和馮建兩位御丞府上送了拜帖,不巧的是胡中澤也外出了,只馮建在家,不一會兒便送了回帖,約了下午在馮府醉翁居一敘。 下午,我仔細(xì)包了一瓶竹葉青,帶著青衿與白鷺,徑直去了馮府。 得了馮建口信,門房也未曾多問便將我?guī)チ俗砦叹?,馮建穿著家常衫子,領(lǐng)口幾要開到腰間,許是午間又喝了酒的緣故,頭發(fā)亂糟糟的,頰上一片飛紅,看向我時眼里透著朦朦朧朧的笑。 “孟大人,隨便坐?!?/br> 我找地方坐下,青衿自我手中接過竹葉青,遞給馮建身邊的小廝。 “我今日將府中窖藏一一喝遍,屬實再找不到如雅集莊上產(chǎn)出的好酒?!瘪T建打了個滿是酒氣的嗝兒,指著小廝手中的竹葉青道,“昨日胡御丞也在你府上,便是你有心送酒給我,也要擔(dān)心是否有東西投他所好,澄陽硯是貴人相贈,你固然是舍不得的,所以我知道你今日必定會來。這酒——” “下官特意送給大人的。” 我笑著拱了拱手。 “我雖好口舌之物,對于飲酒一道上,卻并不如大人清楚門路。一壺酒給我我只說得出好喝或不好喝,實在是玷污了。倒不如送給大人,大人得其味,下官得其名,兩全其美,豈不美哉?” “說的是。”馮建大笑了一聲在我身邊坐下,拍了拍我的肩道,“我就喜歡你有什么說什么,痛快!” “下官也喜歡如馮大人這般的真性情。” 我笑的恭維。心里卻莫名其妙的冒出來明誠之說的話,“孟非原,你在我面前什么時候能說一句真話?”混跡官場,人人都披了數(shù)不清的假皮,層層拔開都不知道哪一層才是真的。能如明誠之這般,說真話做真事且心懷坦蕩霽月風(fēng)光的人,真是比乞丐碗里的銀錠子還要少。 誰不想說真話呢? 可是,一步步走到這里,誰又敢說真話呢。 回了府,我有些精疲力盡的感覺。與奉議司諸人相聚似還是昨日的事情,一轉(zhuǎn)眼陣地便到了蘭臺上,且我的目標(biāo)在更遠(yuǎn)處,一想到日后要面對段位更高的各種人,心里便總覺堵得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