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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知為何,心里怒氣不停翻涌。 “是啊,”斗篷怪咂舌:“費(fèi)盡心思養(yǎng)了這么久,結(jié)果還是到最后讓人爆體,就撿到點(diǎn)殘?jiān)?,真的浪費(fèi)。” 另一個斗篷怪輕飄飄道:“這八個殘次品,哪里比得上血統(tǒng)純正覺醒血脈的妖皇效果好。” 可不是殘次品,本來就是混著別的血統(tǒng)的雜種,沒要熬過覺醒血脈的痛苦就這么夭折,能供給的血rou力量也是微乎其微。 斗篷怪說得漫不經(jīng)心,語氣如此稀疏平常,聽起來仿佛是在討論路邊的一顆顆野草,而非鮮活的生命,可落在白卿云耳中卻猶如刀片一刀一刀割在心上。 白卿云抿嘴,他不喜歡這些斗篷的語氣,很不喜歡。而且他現(xiàn)在很生氣!特別生氣!感覺自己就像是個皮球一樣,鼓鼓的下一秒就要炸掉! 惡心!骯臟!人渣!下賤!淦! 白卿云一輩子都沒學(xué)過幾個臟字,如今全用在這些東西身上。他也沒想到自己一條咸魚,也會有一天氣到想要跳起來用尾巴打人。 衣袖之下,他伸手想要去勾靈物袋。竟然干干出這種事,他們就要有心理準(zhǔn)備! 可還沒碰到就被人搶先一步抓住了手。白卿云抬頭卻見葉清和正低頭看著自己的手。 四目相對,葉清和用眼神按住了白卿云,無聲道——冷靜。 葉清和捏著白卿云的指腹,他低眸看著白卿云圓潤小巧的指尖,他突然發(fā)現(xiàn),自己的師兄干干凈凈,就連手指的末端都是干凈潔白,沒有一點(diǎn)傷疤裂口,精美的就好像是件藝術(shù)品。 葉清和從手指一路玩到手腕,狀若無心道:“對于你們來講,上古玄鳳只是養(yǎng)料?” “不然呢?”斗篷怪盯著兩人連在一起的皓白手腕低聲道:“難道還是妖皇嗎?” 他們被這兩人徹底吸引住了注意力,竟是沒發(fā)現(xiàn)葉清和說的是你們而不是我們。 說起來一個坐在位置上什么都不做的人,算什么妖皇? 斗篷怪們齊齊看著兩人的手腕,真白,真細(xì),這么漂亮的手拿著凌遲刀一刀一刀割下人修的皮rou,那血沫混著rou糜飛濺到手背上,鮮血順著指尖下滑,白與紅交織在一起,又 不知是怎樣的絕景。 “是啊,他不是妖皇,”白卿云露出一個艷麗又妖冶的笑容,就像是白骨上盛開的紅蓮。他看著斗篷怪,不屑道:“他從不屑于這種玩意?!?/br> 話音未落,耀紫色的十方雷火將斗篷怪擊倒在地。突如其來的攻勢讓斗篷怪措不及防,它還沒明白發(fā)生什么,卻已感覺到刺骨的殺意。 它下意識地呼喚同伴,睜眼之時卻發(fā)現(xiàn)自己所有斗篷們臉上都被人貼上一道黃色符文,釘死在石壁上。 同一時刻,白卿云輕啟朱唇:“破!” 十方驚雷同時降落在所有斗篷怪身上,紫色的電光照亮整個大廳,驚雷聲中,白卿云撕下臉上的符文,露出原本屬于自己的樣貌。 “師兄什么時候貼上的紙符?” 葉清和也摘下了臉上的符文,他看著大廳四周漸漸浮現(xiàn)出的黃色道符,對于白卿云的舉動若有所思,微微蹙眉。 “進(jìn)門的時候,”白卿云抿嘴,心中怒氣翻涌:“我沒想到他們會這樣。” 他原以為妖族只不過是想謀權(quán)篡位,只不過是看葉清和不順眼??烧l能想到,葉清和還沒出生前,他們就早已做好盤算好這些。 白卿云悶聲道:“我很生氣,我從來沒有這么生氣過。” 他已經(jīng)好久沒這么生氣,心一抽一抽的,都快痙攣了。甚至氣到想要動手。 葉清和搖搖頭,正想說些什么,卻見白卿云瞳中怒火沖天,不由皺眉,余光望向嬰孩處。 白卿云現(xiàn)在滿腦子都是自己的心尖人就這樣被人當(dāng)做養(yǎng)料,沒有把自己氣炸都是全靠在天一宗磨過性子。 “我想動手?!?/br> 白卿云拔出腰間的浮云,身上衣物無風(fēng)自動,通白的長劍挽了一個漂亮的劍花,白卿云站在葉清和前方,將所有的斗篷怪擋在身前。他微微扭頭,微風(fēng)吹起他一縷縷墨色長發(fā),露出的半張臉干凈得好像白玉。 來啊誰怕誰!決斗??!廝殺??!今天他就要教教這些怪物!什么叫做養(yǎng)料! 作者有話要說:還是改名叫斗篷怪吧,紫煙想了想還是不太好 第58章 電閃雷鳴間, 白色的身影急速穿梭在一團(tuán)團(tuán)斗篷間,黝黑的斗篷怪豎起層層銅墻鐵壁,他們嘶吼著想要將其撕成碎片, 成群結(jié)隊(duì)蜂擁而至,卻沒有一個能進(jìn)人半步,每當(dāng)他們想要逼近時,一道無形的靈氣便會將斗篷怪擊飛。 白卿云大步流星,舉劍橫劈, 劍鋒在空中劃下一道新月形的弧形, 長劍七尺之類,無數(shù)個斗篷怪被攔腰截?cái)唷?/br> 大廳不知何時越來越冷,在這火紅山下, 頭頂上方卻飄落一顆一顆的雪粒,那顆顆白雪不過白米大小,小巧潔白, 落在手心之物, 卻散發(fā)出一股溫?zé)?,只需一粒便足夠溫暖整個軀體。 溫雪白景,掌門一派秘術(shù), 同輩之中,獨(dú)景明君一人所承絕學(xué),更是其成名絕技。 顆顆白雪在地上積其薄薄一層,大廳內(nèi)所有事物都被染上一層白霧,白卿云突然停身, 雙手握住劍柄插在地面上。 斗篷怪們可不會遺漏這個破綻,同一時刻全都撲了上去,一層一層的黑色斗篷瞬間吞噬了白色的身影,桀桀笑聲尖銳而又刺耳,猶如鬼哭。那白影就像巨浪下的浮萍,一個浪花拍過,瞬間就被這斗篷的巨浪吞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