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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些道童拿著有自己大半個人高的籮筐,來到庭院前他們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,卻是沒有進去,等休息夠了只是在門口大聲稟告了一聲,接著又三三兩兩向著山下走去。等到他們離開,葉清和才從死角處走出。 他望了眼籮筐,果不其然在里面看到了熟悉的紅色果子。 就在這時,一個白色身影推開院門,葉清和縮回暗處。白衣人看了眼四周,眼見無人松了口氣,下一秒竟是抱著籮筐,搖搖晃晃哼著小曲就往里走。 他所知道的景明君,一向是板著臉冷冰冰,卻沒想到對方還有這種愉快輕松的模樣。這幅樣子,倒和從前相差甚遠。 他突然想起那一日對方說過的話,難道是昏迷醒來,性情大變了? 一來一回并沒有耗去他多少時間,等他回到住處時,食盒內的食物還溫熱著。葉清和盯著這些仙食,若是目光有實質,只怕這食盒早就被盯出兩個轱轆。 終于,葉清和從懷中掏出根銀針,他順著順序扎過,一圈下來,銀針的針頭依舊潔白如新。 一般的銀針測不出仙家的手段,可他手中這根是從醫(yī)峰得來,仙界任何毒物都逃不過此針。 所以........葉清和拿起筷子拾起最近盤中的食物放入嘴中,一瞬間美味在口腔在綻放,葉清和瞇了瞇眼,眼角的淚痣在陽光下有種別樣的美感。 他的這位大師兄,究竟在想什么。 第4章 一晃眼,半個月過去了。 這日,白卿云站在天一宗凌霄塔尖,百無聊賴地主持著天一宗每日必備的晨課。 身為修真界第一大門派,天一宗向來注重弟子基礎,不管修為進展如何,除了申請閉關的弟子,每日眾人都得聚集在一起練上一個時辰。 又因為現(xiàn)在宗門內掌門云游,各位長老都忙著自己的事情,故監(jiān)督大任便落在了他這個掌門首徒身上。 白卿云低頭,輕而易舉便在人群的右下角找到了認真練習的葉清和。 不得不說,雖然中后期實力猛增佛擋殺佛有作者外掛的因素,但也不能忽視葉清和自身的努力。 日復一日的枯燥晨課對提升修為又毫無幫助,同輩弟子們大多都已經(jīng)厭倦,摸魚曬網(wǎng)敷衍了事不計其數(shù),就連靈萱都是裝樣子。 獨他一個人,認認真真在那邊重復基礎的上挑、橫掃、突刺,認認真真一絲不茍。一套動作下來,葉清和滿頭大汗,停下手中動作調整呼吸。 他本來正在那正大光明的偷看,誰知葉清和卻突然抬頭,趕忙扭頭將視線轉向別處。 原來是錯覺。 那一邊,葉清和低下頭,不明白自己為何有些失望。他搖搖頭,將心緒甩出腦中,繼續(xù)埋頭苦練。 他的身體還未恢復完畢,按道理可以免去晨練。可想起之前白卿云的舉動,葉清和卻依舊來了。 原因無他,宗門晨練是他們兩每日唯一能夠相見的機會。按照往日的經(jīng)驗,不出三天景明君便會走到自己面前,然后自己又會帶著一身傷回屋。 然而這次沒有,葉清和等了半個月,這位景明君卻依舊站在凌霄塔尖。不管他如何抬頭,也只能看到對方在風中吹起的衣角,干凈無塵,高不可攀。 葉清和抿著嘴角,心中莫名焦躁。 直到晨課結束,白卿云都沒敢抬頭再看眼葉清和,生怕兩人再來個四目相對。他這樣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,這些日子來,每次上晨課葉清和都要偷瞄自己好幾次。 葉清和有事沒事偷瞄一個男人干什么?還是他這樣個硬梆梆的男人,他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,干脆就選擇躲著人再說。 該不會是是覺得那一日自己演技生硬,懷疑自己了?白卿云這些日子回想一下,越想越覺得自己之前不妥。語言行為,太突然猛烈,他應該循序漸進,一點點破人心房才對。 客人的沒辦法,他也是人生第一次做這種事,沒經(jīng)驗啊。 白卿云硬生生熬到晨課結束所有人都離開后才從凌霄塔尖蹦下來,揉了揉發(fā)麻的腿肚又看了看晴朗的天空,他大手一揮向著后山走去。 又不是真正的修士,讓他潛心修煉肯定是做不到。好在他最近在后山找到個僻靜地,幽靜又沒有人煙,正適合偷懶打發(fā)時間......順便練習一下演技。 不得不說,天一宗不愧是仙門之首,也不知是那位高人布景,一草一木無不是按照五行八卦而成,配上底下靈脈,日積月累,使居住在上的人修行事倍功半,就算是凡人也能延年益壽,百病不侵。 就好比眼前的百石園,粗看只不過是幾尊精雕細琢的石像,仔細一看竟然是按照五行而設。這樣的地方都不忘,當真是細處方顯本事。 “死雜種!” 就在白卿云醉心于石像時,遠處的怒聲將他從思緒中驚醒。 這百石園臨近后山,向來人煙稀少,怎么會有人在此。白卿云心下好奇,便向著出聲方向走去。 “就憑你,有什么資格做掌門徒弟?!” 不遠處,一個身著華服,尖嘴猴腮的男人沖著對面的人怒道。他衣著道服,可身上穿金戴銀腰上掛的玉佩都快要有兩個拳頭大,沉甸甸地把腰帶生生壓彎了腰。 看不清他臉上是何種表情,但從漲紅冒筋的脖頸白卿云也能瞥見他眼下有多惱怒。 在他身后還站著幾個身著外門弟子服的人,聽聞此言也是個個也是吹胡子瞪眼,嘴中叫囂:“沒資格!”、“連劍符人都打不過!”、“不是世家的雜種!”、“滾下山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