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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景明君?我不是娘親嗎?” 他這到底有幾個身份? 這話一出口,瞬間點燃了所以記憶,想起剛才自己的舉動,葉清和臉一黑,一下僵在原地。 這個姿勢,身上乘了一個人的重量,饒是葉清和再清瘦,白卿云也感覺自己腰疼得要死,快斷了。 他本著尊重男主伏低做小端茶送水茍且偷生的態(tài)度,本來準備讓葉清和先說話。 誰知這個人就這么坐在上面把他當(dāng)成墊子。但是墊子也是有心的,墊子的心告訴自己,他的老腰快斷了。 被逼無奈,白卿云只能鼓起勇氣拉著葉清和的衣袖開口:“師弟,你能先起來說話嗎?” 葉清和聞言黑著臉刮了他一眼,抿著嘴皺著眉,到底還是先起來了。 “清和自去水牢領(lǐng)罰?!?/br> 不管從前,這次是他唐突。 葉清和說完,抬腳就想走,白卿云連忙叫住人。 “你先別走,”白卿云面如死灰,“搭把手,我腰扭到了?!?/br> 又非凡人怎會扭到腰 ? 葉清和皺眉,本想從對方眼中揣測出新的陰謀,卻是措不及防被那對明珠晃了眼。 天一宗景明君,平日外表端莊翩翩無雙,實則氣量狹小,什么東西都瞧不上眼,眼珠子就跟裹了冰鑲著刀,恨不得用眼神戳死人。 可這雙明明只有怨恨嫉妒的雙眸,如今卻沁潤圓滑,就像鑲著兩顆黑珍珠,黑得發(fā)亮,亮得讓人移不開眼。 星光墮進茶杯,輕輕一晃便揉碎了滿月。 白卿云的抽氣聲將他拉回現(xiàn)實。葉清和又低下頭,從旁找了張白布包在手上,上前扶起白卿云坐到屋內(nèi)唯一的木凳上。 攙扶時,他將目光落在白布之上的手上。那只手潔白如玉,十指尖尖。 莫名地,他又想起白卿云剛才就是用這只手安撫自己又為他蓋上被褥。 葉清和偏頭連忙將目光轉(zhuǎn)向別處,白卿云不敢賴在床上,下了床自己就找個地坐下,還特別狗腿的把床鋪整理干凈。 你看,我沒白睡你的床!我是個會整理床鋪的好人。 圍觀全程的葉清和站在原地,莫名覺得師兄有股炫耀的意味。 錯覺吧,他面無表情道:“清和知錯?!?/br> 這話說得,白卿云心里嘆氣,看著眼前人抿嘴直背,蒼白的小臉抿著嘴唇,一瞬間還以為自己是個霸王硬上弓的壞人,在這里逼良為娼。 關(guān)鍵是就葉清和這張臉,倒也真像這么一回事。 “算了,”白卿云被看得心虛:“你要是真知錯,那我便罰你?!?/br> 果然來了,葉清和直著背:“還請景明君明言?!?/br> “我就罰你…….”白卿云看著眼前人眼珠子一轉(zhuǎn):“以后不許叫我景明君,同別人一樣喚我?guī)熜??!?/br> 正在猜測是鞭刑、戒尺還是寒池的葉清和愣在原地。 白卿云咳嗽兩聲,準備開始他的表演。 “你不知道知道,我前幾日摔下山,昏迷在床。誰知我因禍得福,得到天道提點洗凈心中齷齪。大夢醒來,回憶從前種種,突覺自己實在是太過嚴苛無情?!?/br> 白卿云說著,悄悄掐了把大腿眼角囁淚,動情道:“師弟,從前種種,都是我不好,我的錯。是師兄對不起你?!?/br> 演技有點生硬,說辭有點假。 但這是修□□,最不缺就是這種突然悟道大徹大悟的故事。而且現(xiàn)在葉清和還小還單純,才入門不久對修真界還不夠了解。 所以這種說辭,可行! 他這邊這么想,卻見對面的人盯著自己,不言不語,一副......看傻子的表情。 干!白卿云一僵,這種說辭就這么不可行? 葉清和面無表情:“景明君還是莫要開玩笑了。” 葉清和竟然不相信!他這么精湛的演技!為何會不相信! 不對啊,葉清和不是才十六歲,正是心性單純的時候。怎么現(xiàn)在一副,不信傳不信謠的樣子。 他的演技不可能有問題,所以....... 白卿云拍手道:“我懂了,你是想喚我娘親?” 行吧,雖然差輩性別也不對,但要是葉清和想,他倒也不是不能受這個委屈,反正他是男主,他最大。 葉清和再次黑臉,絕口否認:“我.一.點.都.不.想?!?/br> 第3章 “大師兄!” 灰衣弟子們從廚房內(nèi)如魚群般涌出,看著庭院前的白衣仙君,全都低頭連忙行禮。 黑壓壓的一片修士一齊拱手低頭,場面頗為壯觀。白卿云哪里見過這陣勢,看得頭皮發(fā)麻。他強忍著渾身雞皮疙瘩,抬抬下巴示意眾人免禮。 人群中一個修士走上前,恭敬道:“不知大師兄今日前來,是為何事?” 這個修士身材壯碩高大滿臉橫rou,站在人群最中間最前方,一看就是仙廚的主事人。 白卿云搖晃著手中折扇,故作矜持:“偶然路過,想來看看各位師弟。,你們平日里不光要勤于修行還要忙于雜物,實在辛苦?!?/br> 不是責(zé)罰,眾人連忙松了口氣,而眼前這高大修士更是激動道:“多謝大師兄關(guān)心,這不過是弟子分類之事。” 這些會在后廚工作的本就是些天賦不佳修為低微的弟子,本來按照道理他們這輩子也只能呆在外門,天賦不佳修行難有無所精進,最好的結(jié)局也只能被打發(fā)到山下城中當(dāng)個長老管管雜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