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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寧同善忍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,這件事他們不可能同意。然而就在這時,許久沒有說話的善安突然開口道:“貧僧同意林門主的提議,請諸位隨貧僧移步藏經(jīng)塔?!?/br> 季寧聞言,臉色驟變。他連忙上前攔下善安,溫聲勸道:“這…此事不妥,這其中怕是有詐。” “眼下只此一法。”善安遠遠地看向林晉桓,說道:“小長安寺向來堅持正道,相信林門主不會為難。” 季寧還想出言相勸,但出乎他意料的是,在善安的帶領下,原先保持沉默的小長安寺眾僧紛紛往前一步,齊聲道:“請諸位隨貧僧移步藏經(jīng)塔。” 季寧無奈,只好帶領眾人往藏經(jīng)塔行去。 一群人浩浩蕩蕩來到藏經(jīng)塔,剛邁上石階,善真就敏銳地察覺到這四周有些不對勁。 此地氣場流轉異常,似有外來靈力干擾。但這靈力似有似無,令人一時間捉摸不透。 善真尚未弄清這異樣來自于何處,林晉桓的手指已經(jīng)悄然抵上他的后心。善真正欲回頭,只聽林晉桓的聲音在他耳后響起:“小和尚,不要礙事?!?/br> “這與我們說好的不同?!鄙普娴吐晫α謺x桓說道。隔著衣袍,善真尚能感覺到林晉桓的指尖流轉著洶涌的內力。 林晉桓道:“我所謀之事與小長安寺無關,不過是借貴寶地一用?!?/br> 藏經(jīng)塔是一座灰頭土臉的七層石塔,外表看上去矮小破敗,內里卻別有洞天。此時數(shù)千人一同進入塔中,卻絲毫不顯擁擠。 眾人來到藏經(jīng)塔的第六層就停下了腳步,眼前似有一層無形的結界,任誰都無法再上前進一步。 “就是這里了。” 季寧的輪椅在一扇石門前停了下來。這扇門上沒有任何紋飾,和這座塔一樣平凡無奇??墒沁@扇門后流傳著的秘密,卻讓仙門中人魂牽夢縈。 季寧攥緊了拳頭,他袖中的暗器已經(jīng)準備就緒。善真的武功平常,季寧手中的這枚一見青可殺人于無形,他有把握一招就讓善真在眾多高手前神不知鬼不覺地斃命。 一切準備妥當,季寧回過身,和顏悅色地對善真說道:“善真師父,這邊請。” 善真來到石門前,俯身對門內行了個禮。接著他從懷中取出密鑰,在眾人熾熱的目光中,將密鑰嵌入石門上的凹槽處。 季寧手中的一見青蓄勢待發(fā),只要眼前這道石門有一點點異動,他就立刻取走善真的性命。 然而不久之后,季寧又不動聲色地將暗器收回到袖袋之中。因為善真面前的那扇石門紋絲不動,絲毫沒有要打開的跡象。 時間在一點一點流逝,塔中眾人逐漸開始議論紛紛。季寧按下內心狂喜,揮手止住了塔內越來越不像話的議論之聲,一臉為難地看向善真道:“這…” 善真沒有理會季寧探究的目光,而是轉頭看向林晉桓。林晉桓望著石門緊緊蹙起眉頭,眼前的情形顯然也在他的意料之外。 薛遙站在一旁低聲問林晉桓:“你覺得會是誰做的是手腳?!?/br> 林晉桓有些訝然,他側過臉問薛遙道:“怎么,不懷疑是我?” 薛遙笑了一聲,篤定地說:“不會是你?!?/br> 早在九天門一行人剛到刺桐的時候,林晉桓便親手將這個密鑰交還予善真。善真自然是當場查驗過,當時并無發(fā)現(xiàn)問題。倘若林晉桓在密鑰上做了手腳,決計瞞不過善真的眼,所以問題不可能出在林晉桓身上。 那只有一個可能。善真也想到了這一點。他的目光重新落在密鑰上,心中已有猜測。 師父或許并沒有傳位于我,善真想:那么師父他…究竟想做什么? 善忍怎會放過這個絕佳的時機。隨著他一聲令下,一群武僧從四周圍攏上來,一把將善真壓倒在地,不給他機會辯白。 “將這逆徒拿下!” 善真既不申辯,亦不掙扎。他淡然地閉上雙眼,任憑同門將他的雙手反剪按倒在地。 既然是師父的決定,他自有自己的安排。 然而善安并不這么想,在這緊要關頭,他飛撲上前攔在善真面前,對善忍說道:“且慢!師父驟然離世,許是無暇安排,懇請善忍師兄一試。” 第79章 殺陣啟 善忍聞言怒極反笑,他俯身直視善安的眼睛,咬牙切齒地說道:“師弟,你已經(jīng)是非不分了嗎?” 善安俯身磕了個頭,固執(zhí)地說道:“請師兄一試!” “好好好,真是我的好師弟?!鄙迫萄旱孟律普妫瑓s無法將善安一同處置。橫豎眼下大局已定,能否打開這扇門對他而言都沒有什么影響。善忍一把奪下善真手中的密鑰,拂袖朝石門走去。 就在善忍將密鑰放在石門上的一霎那,這扇沉靜了千年的門散發(fā)出了柔和的光亮,善忍當即就愣在原地。 緊接一道刺眼的金光著從門內爆而出,整座石塔開始微微顫動。 在巨石的摩擦聲中,藏經(jīng)塔第七層的大門數(shù)千年來第一次在眾人面前緩緩開啟。 塔內的眾人沸騰了起來,人們伸長了脖子,爭先恐后地想一睹這門后究竟藏了什么驚天的秘密。 可是門內一片漆黑,什么都看不分明。 “師父…” 強光熄滅,善忍的眼眸重新暗了下來。他的內心巨震,呆愣地望著逐漸熄滅的光亮,久久沒有言語。 然而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,善忍很快就收拾好自己的情緒,轉身來到善安面前:“小師弟,你還有什么話說?!?/b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