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薛遙見傷口的血已經(jīng)恢復成了紅色,于是就順勢松開林晉桓從他的身上下來。 “自己起來把衣服穿好,休息一會兒就出發(fā),我去前面看看。”說著薛遙擦了擦嘴角的血,起身往前面走去。 也許是眼睛適應了黑暗,也許是中毒得到了緩解,林晉桓這才看清此刻二人置身于一個巨大的石廳里,身后是那個天殺的鐘乳石洞,前方是九扇巨大的石門,角落堆著一些廢棄的桌椅家私,看著像一個廢棄的前廳。 林晉桓坐起身子,自己將衣服穿好。他遠遠看見薛遙正在石門前探查沒這么快能過來,于是盤腿坐好五心朝上開始調(diào)息。 真氣繞全身運轉(zhuǎn)了一周天,林晉桓感覺身體已無大礙,睜眼卻見薛遙還站在門前不知在琢磨些什么,于是他起身朝薛遙走去。 薛遙面前立著九扇石門,這九扇門巨高無比,門上雕刻著繁復的浮雕裝飾。每扇門的右邊都有一個凹槽,只要往凹槽里契入竹林境腰牌就能將門打開。 開門不是問題,問題是每扇門的背后是什么。若一打開門就蕭瑜來了個大眼瞪小眼,那情況也是有些棘手。 薛遙望著石門,有些無法控制地要去回想先前代掌分壇之事,腦海里各種畫面來回交替讓人理不出頭緒。 一時間頭疼得更厲害了。 “怎么了?” 林晉桓的聲音突然從身后響起,原來他不知道什么時候過來了。此時林晉桓已逼出毒血,又調(diào)息了片刻,雖余毒未清也已并無大礙。 “你沒事了?”薛遙分神看了他一眼,見他面色已恢復如常,又回過頭去繼續(xù)研究這九扇大門。 “嗯,多謝?!绷謺x桓走上前,站到薛遙身邊也仰頭端詳起眼前的石門。 薛遙聞言笑了一聲說道:“能得門主一聲謝,可真是難得?!?/br> 林晉桓有些不贊同地看了薛遙一眼,說道:“本座向來恩怨分明?!闭f著他又細細打量著石門,沉吟了半響問道:“這每扇門上的圖案有所不同?” “是啊,門上不同的圖案應該代表門后是不同的東西。隨便進一扇門可能會有危險?!毖b說著走上前去,將耳朵貼在門上細細聽著門內(nèi)的動靜。其實此刻他腦海里的記憶碎片已經(jīng)多到快要爆炸,耳邊仿佛有無數(shù)個的人在說著各種各樣他聽不懂的話。 “你能想得起來嗎?”林晉桓也走上前去,抬手觸摸門上的浮雕。見那浮雕除了雕工精美,并無甚特別。 “不能,但能猜猜。”薛遙嘴上說著不能,但他的心里卻無法控制地回憶這些細節(jié),在腦海中成千上萬的畫面中竭力翻找。 薛遙的臉上保持著鎮(zhèn)定讓人看不出端倪。但此刻他的頭已經(jīng)疼得幾乎無法思考。 林晉桓看出了薛遙的不對勁,他心想不能再放任薛遙這樣下去。于是他隨手指著一扇門信口開河道:“我覺得應該進這扇門,你看這門上刻滿了火焰,一看就是伙房,依本座看肯定很安全?!?/br> “胡說八道,嘶……” 薛遙被林晉桓的信口雌黃氣笑了,張口就要反駁,眼前卻突然一花,他的眼神頓時空茫起來。無數(shù)支離破碎的畫面在他的腦海里飛速閃過,沒有前因后果也理不出頭緒。 繁雜的記憶片段越來越多,跑馬燈似的在他的腦海里轉(zhuǎn)動得越來越快。 薛遙不堪重負地跪倒在地上,腦袋像被利劍當頭穿過一樣尖銳地疼痛起來。 他無法控制自己讓躁動的大腦平靜下來。 薛遙發(fā)出了一聲無法忍受的嗚咽。 突然一雙冰冷的手捂住了他的眼睛,薛遙的眼前瞬間暗了下來,像一只大手強行破開了他魔障了一般的靈臺。 濃厚的血腥氣里夾雜了林晉桓慣用的沉水香氣息,瞬間從身后包裹住了他。 林晉桓蹲**從身后貼著薛遙,他抬手捂住了薛遙的眼睛。薛遙感覺到林晉桓的胸腔正貼著自己的后背,在這紛繁復雜的思緒中他居然清晰的聽見了林晉桓的心跳。 “想不起來就別想了。”林晉桓的聲音在薛遙的耳邊響起,帶著慣有的目中無人。他狂妄地說道:“管他門后是什么,打過去不就行了?!?/br> 卻意外令人心安。 薛遙沉靜了半天都沒有說話,腦海里雜亂無章的畫面開始慢慢消散,耳朵里無法分辨的人聲正逐漸如潮水般退去。 “盡吹牛?!毖b拉下林晉桓捂在自己眼前的手,若無其事地道:“剛剛不知道是誰剛進門就差點交代在這里?!?/br> 林晉桓見他有空耍嘴皮子,站起身來笑道:“那還煩請薛左使日后千萬不要外傳,替本座保存一點顏面?!?/br> 最后二人當真像林晉桓建議的一樣,隨便選了一扇門打開。 “我要開了?”薛遙將腰牌契入到門上,回頭問林晉桓說。 “開吧?!绷謺x桓閑適地在門前站定,負著手微微仰著頭,仿佛對門內(nèi)的狀況一點都不在意。若是此時他的衣服上不滿是鮮血,可能會更具說服力一些。 薛遙輕輕轉(zhuǎn)動腰牌,石門開始顫動,細小的粉塵紛紛隨之掉落。緊接著石門內(nèi)部傳出“嗒嗒嗒嗒”的聲響,厚重的石門隨著薛遙的動作緩慢地開啟。一陣陰風從門縫中吹出來,撩動著林晉桓的衣角。 門內(nèi)黑漆漆的,除了風,什么都沒有從門里出來。只是門里吹出來的風有些涼,還帶著一股令人作嘔的怪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