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5節(jié)
第67章 “郡主不再多留兩日?” “將軍笑話了, 我在京城可呆了十來年了?!?/br> “那我就不留郡主了,只是郡主是不是該留下一位?” “她留下對你沒好處,不如讓她和我去江南, 也不會在京城礙你的眼。” “郡主能保證她不會回京?” “當然?!?/br> “那郡主請便?!?/br> 上元過后的第三日,鎮(zhèn)南王派人北上,接其女南昭郡主回江南。 路上經過一處湖泊時,眾人下馬暫時休整。 “南昭你過來, 看湖里有魚!” 肥嫩的鰱魚驕傲的朝岸邊的人甩了甩尾。 “咱江南哪片湖里沒魚,別整個的跟個每見識的一樣?!蹦险焉祛^瞄了眼, 就轉身走了。還命令岸邊的安陽把腳上的鞋換掉,免得弄臟她千金貴的白狐毯。 安陽上車時, 旁邊的車夫正在嘮嗑。 “又要下雨?” 南昭膝上放著書,正懶懶的翻著,她頭也不抬:“嗯, 現(xiàn)在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, 只能露宿一晚?!?/br> 她們這一路過來, 雨勢不斷, 把安陽一身嬌骨頭都給磨熱乎了,比如, 她已經學會如何在馬車上休息時正確保暖。 “嘖, 咱們這走的還輕松,那留京的人不得愁死,日日下雨,這登基大典都不知道該怎么辦?!卑碴柺乔俺适? 雖然她兩個皇弟一個比一個混蛋,但平心而論她對起義之人也沒好感。 “下月十三是大節(jié),應該也沒雨?!?/br> 安陽郁悶的揣著袖子,“反正我不會隨禮?!?/br> 南昭把書合上,一本正經的:“我就怕那個時候,薛家下旨稱你在戰(zhàn)亂中已死?!?/br> “他敢!” “他怎么不敢?說你死了,你還能上京和他理論去?” 安陽蔫了,“那我豈不是還要去辦新身份?” “唔,備一個準備著吧,不過也不急。” “你還缺jiejie嗎?” “不缺?!?/br> “你父王還缺女兒嗎?” “不缺!” 安陽小聲嘟囔,“不缺怎么會把你養(yǎng)得如此嬌縱。” 暮色之時,雨聲淅淅瀝瀝,安陽從里面掀了條縫,“這一路走得真艱難。” “怎么艱難了?讓你走一步路了?” “你別說話,我正傷心呢?!?/br> “傷心你馬上就要成‘已死’的亡國公主?” “你閉嘴!” “夜半了,快睡?!?/br> “南昭,我睡不著。” “那你別出聲,讓我睡?!?/br> “不行,我難受,我一想到馬上就沒人稱我為公主了,我就難受?!?/br> “這簡單,你現(xiàn)在卷鋪蓋滾回京城,跪到大理寺門口求薛懷義收你為女兒。” 黑暗里安陽睜著大大的眼睛說出大大的疑惑,“為什么我要跪到大理寺門口?” “方便薛懷義能以最快的速度送你進牢房?!?/br> “……” 馬車里總是安靜不下來,這會安陽不說話了,反而有窸窸窣窣的響聲。 南昭忍不住了!南昭不忍了!! 一掀被子,手腳并用的撲上去,“罵你你還笑,安陽你有病吧!”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,安陽眨了眨眼,困倦的說:“我沒笑啊。” 車里靜了一瞬。 南昭臉色難看,“你真沒笑?” 一股寒意襲來,“我沒笑,不會是…” 南昭瞪著她,又想到現(xiàn)在黑燈瞎火的安陽又看不見,于是伸手拍了她一下,“別瞎猜?!?/br> 安陽這幾天一直睡得不踏實,畢竟是頭一回亡國,沒經驗。 她還總說有東西跟著她,且一口咬定是大梁的先祖,并以此為借口和南昭一同睡覺。 此時她哭哭啼啼的,“我就說不要下毒不要下毒,你非要害死他,他現(xiàn)在一定是來找你索命了。” 南昭氣得掐她臉,“他要找,也一定是先找你!” 安陽信誓旦旦的搖頭,因為被掐著臉,她含糊不清的說:“補回,是膩害死他的?!?/br> 南昭惡狠狠的說:“你是他皇姐,知道我要下毒,你可沒攔著,你說他恨不恨你?” 安陽愣了。 許是安陽的表情太有趣,南昭找著樂趣不停的逗她,“你見死不救,他一定恨毒了你,憑什么他就要命喪黃泉,你就能平安無事,你說他怎么會放過你?!?/br> 如她所想,安陽害怕極了。她甚至能感覺到有寒氣順著她手臂爬上脖子,安陽慌不擇路的扯著南昭的單衣就想躲進她懷里。 “你給我下來!” “我不,有鬼?!彪p臂緊緊的抱住南昭的腰。 “有什么鬼!你下來!” “我不?!?/br> “你把格子里的夜明珠拿出來?!?/br> 安陽瘋狂搖頭,“我不敢?!?/br> 南昭一手撐床,一手撫額,“我在里面夠不著,你幫我拿一下?!?/br> 話落半晌,身下的人毫無反應。 南昭氣成河豚。 南昭想把她丟出去。 南昭在把她丟出去前燈先亮了。 南昭愣了,安陽哭了。 “兩位,還好嗎?” 安陽掐著南昭的腰扯嗓子大叫:“鬼?。。?!” 躲在外面的人解釋道:“我不是鬼,是人。” 車里的安陽捂著耳朵搖頭,不聽不聽。 南昭夾在中間,吵得腦袋疼。不顧安陽反抗,一把將她擼下去。 “你閉嘴!” 推開窗戶,外面一白裳男子,帶著漆黑的獠牙面具,黑夜里很有做鬼的潛質。南昭揉了揉頭,把腦袋里不切實際的想法趕走。 她高聲喊:“王叔?” 男子粗獷的嗓音說:“他好像睡著了?!币娔险衙嫔缓?,他補充,“他們都睡著了?!?/br> 話及此南昭還有什么不明白的,他們的人馬每個時辰都是有人守夜的,現(xiàn)在都睡著了,顯然是這人下藥。 安陽偷摸的從后面伸出頭,也是聽見他們的談話了。 “南昭你父王派來的人不行啊?!?/br> 南昭橫了她一眼,對鬼,哦不,白衣男子說:“你對我家丁下手,想干什么?” 若是要殺人,還不會大費周章的與她們說話,思考到這南昭心中有了底。 “就是借您這寶地一用,這馬上就要天亮,您的家丁很快就醒來?!?/br> “若是借地方躲雨,公子還不用下藥吧。” 雖然看不見男子的臉,聽聲音還是很愧疚,只是搭著粗獷嗓音有些不倫不類,“一時手抖掏錯了東西。” 南昭一手把安陽的頭摁下去,一手合上窗戶,“那就不打擾你歇息了。” 安陽是真的愧疚,“你睡吧。” 不明所以:“你呢?” “我守夜,免得外面的…” 一道粗獷的男聲突然插入,“你們放心我絕無歹心。” ……忘記馬車不隔音了。 “不指望你干這個,睡吧?!?/br> 天微亮時,管家醒來后,察覺到不對勁,很惶恐的向郡主告罪。 “昨天晚上啊,好像有聲音,王叔怎么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