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3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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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都是小時候的事, 有什么好講的,”她本來覺得挺無聊的,但在沈修宴冰冷的眼神下改口:“太小的我記不清了,反正薛知是一直都在太傅府?!?/br> 話落, 沈修宴周身的氣勢更凌厲了。柳婉玗在心里嘆氣:又要讓我說,聽了你又不舒服,你這不是純粹在給自己找不痛快。 說了會,柳婉玗實在想睡覺,腦袋一點一點的:“你不是說還有公務(wù)嗎?” “明天再做,繼續(xù)說啊?!?/br> 睡眼惺忪,軟綿綿的嚷嚷:“好困。” “說完了就睡?!?/br> 求人不起效,柳婉玗只好安分下來,給他講童年。 沈修宴只要想到有一個男人從小覬覦他夫人,還陪著他夫人一起長大,整個人都變得煩躁不已。 所以柳婉玗講故事講的口干舌燥,每當(dāng)她表示要睡的意思,沈修宴就冷冷的看著她。 算了,就當(dāng)是在哄孩子。 ……… “王爺,小人覺得現(xiàn)在就是個好機會?!?/br> “什么?” 靖王經(jīng)石凡上次的勸說又把他這位幕僚請回來,不過他最近對這位幕僚很不滿。 “自然是除掉沈修宴?!?/br> 靖王丟下手里的筆,面色不善,但最后還是穩(wěn)住了心緒。 “為何要對他下手,你上次還說讓本王不要盲目動手?” 幕僚眼里精光微閃,“如今事情已經(jīng)有變,沈修宴能在皇帝和您之間游刃有余,這樣有手段的人如何掌控!除掉他才是最好的辦法?!?/br> 靖王心中暴怒,狠厲的眼盯著幕僚。但幕僚并沒有發(fā)覺仍在說自己的想法。 好不容易再次平復(fù)了心情:“那你說說為什么現(xiàn)在是好時機?!敝卣f了后面三字。 “據(jù)我所知,薛知對沈修宴的內(nèi)子有情?!?/br> 靖王想到上次晚宴的異變,“繼續(xù)說。” “借薛知的手除掉沈修宴,薛知入獄也正好是為了王爺手下的張興報仇?!?/br> “你想的還挺周到?!?/br> “一切都是為了王爺?!?/br> 但從張興身邊跑出來的屬下在靖王府住下的第一個晚上就死了,大夫說是因為勞累過度,但是這事太過于巧合了。 而如今沈修宴幫著石凡給他撈了不少錢,石凡也是頭野狼,要是沒有沈修宴制衡,會不會傷到自己還不好說。 所以沈修宴不能除。 “行了,本王自有定奪,你先出去。” 幕僚見靖王似乎不打算采納他的意見,不由皺眉,“王爺,失去一個沈修宴也并不妨礙你找下一個聽話的?!?/br> “本王知道!”靖王揚聲。 等幕僚退出去后,靖王眉頭緊鎖,順著心口,讓自己平復(fù)下來。 他感覺自己最近好像變得更容易暴怒。 薛知一大早起來,如今他回京雖然待的時間不久但還是要去上朝。 俗話說:冤家路窄,薛知和沈修宴應(yīng)該都沒想到他們竟然在巷子里碰頭了。 進朱雀大街的巷子不止這一條,但兩家馬車都擠在巷口誰都不讓誰。 對面馬車的車夫?qū)λ麄兒霸挘骸奥闊┻@位大人讓讓?!?/br> 薛知坐在馬車里硬氣的很,“給我向前走,不許讓!” 兩家車夫都很為難。 最后是沈修宴一撩簾子說:“原來是婉玗的弟弟啊?!?/br> 馬車里的薛知聽見后坐不住了,“你叫誰弟弟?我薛家可沒有姓沈的?!?/br> 沈修宴揚眉說:“你是婉玗的弟弟便是我的弟弟?!?/br> “我不是她弟弟!” 沈修宴像是思索了一下,“可我昨晚聽婉玗說她一直把你當(dāng)?shù)艿?。?/br> 還沒來得及反駁便聽他說昨晚一詞,薛知心里惴惴,“昨晚你…” “小將軍不是昨晚送了個荷包過來嗎,婉玗和我說這是你以前進宮用來裝吃食的?!辈缓靡馑嫉囊恍Γ白屗肫鹆瞬簧僖郧暗氖虑?,特別和我著重提了小將軍?!?/br> 昨晚……… 薛知現(xiàn)在是北疆飄雪,凍死人。 沉默一會,他問:“她和你說我是她弟弟?” 沈修宴笑容不變:“當(dāng)然啊,她還很高興小時的弟弟能成為大將軍。”沈修宴不管他表情有多差,轉(zhuǎn)而對自己的車夫說:“我們退一點,讓小將軍先過去。” 中書府的馬車讓了下,讓薛知的馬車先走。但車里的薛知高興不起來,柳婉玗真的只把他當(dāng)?shù)艿埽?/br> 以前他們是玩的最好的,不行,他一定要把柳婉玗約出來當(dāng)面問清楚。 如果真的像沈修宴說的那樣,柳婉玗只把自己當(dāng)?shù)艿埽窃撛趺崔k? 他想到裴楓的話,巧取豪奪是他薛家所恥的。 薛知的心思全撲在怎么把人約出來的事情上,下朝后,馬車被攔著停下還沒反應(yīng)過來。 蔣思晴見他既不回話也不下馬車,有些難堪的咬唇。 帶著的婢女見不得自家小姐受委屈,顧不得禮儀,上前兩步:“將軍,您聽見了嗎?” 薛知掀開門簾:“什么?” 婢女見人出來了退后兩步站到小姐身后,蔣思晴羞紅了臉,說話時聲音都在輕抖:“將軍,我想請你吃頓飯?!?/br> 京城的姑娘什么時候這么大膽了? 他打量馬車旁的姑娘,怕傷了對方的面子,輕聲問:“姑娘你是?” 瞬時蔣思晴臉上的血色被抽得一干二凈,她愣愣的站著,似是不敢相信:“將軍,你不記得我?” 薛知疑惑,認真回想一下,搖頭:“我們見過嗎?” 蔣思晴站不穩(wěn)般,不受控制的退后兩步,一閉眼,再睜眼時,臉上雖是蒼白一片,但保住最后一份體面。 她屈膝行了一禮,“是小女打擾了,將軍慢走?!?/br> “你是不是認識我?” 蔣思晴并不抬頭,“是我認錯了人,將軍慢走?!?/br> 薛知看她一個姑娘敢在路上攔下馬車,以為她有什么難言之隱,思索著說:“你要是有什么困難可以來將軍府找我?!?/br> “多謝將軍關(guān)心,小女謝過?!?/br> 馬車晃悠悠的駛過,脫離眼線時蔣思晴的腳步不由向前挪了半步。 “小姐?” 十年前,她還不能被叫做小姐,她是御史府里不能說的雜.種,外祖母恨急了她母親和她。 母親小心行事但耐不過有心人下毒手,被陷害,被誣陷成了常態(tài)。而她從御史府里不能說的雜.種變成了災(zāi)星。 被送到寺廟里消去一身戾氣,寺廟生活艱苦,每頓都是白菜豆腐,她那時還小嘴又饞,經(jīng)常在半夜里被餓醒。 有一次同房的小尼姑從集市上偷買了一只雞腿。小尼姑說只要她不說出去,雞腿給她分一半。 年紀還小的她不知道小尼姑是看不過她整夜整夜的被餓醒,也不懂小尼姑當(dāng)時眼里的情緒。 她只知道雞腿很好吃,但是這件事被人告發(fā)了,主持與外祖母的人通過氣,所以她被罰了,罰完后又被扔在后山林里。 主持說讓她在這里向佛祖道歉。等佛祖原諒她了,她才給可以回去。 后山林里有一個茅草屋,是打獵的人累了歇腳用的。她就躺在里面養(yǎng)傷。 被打的傷口很疼,但她更想吃小尼姑給她的雞腿。 不知道是因為寺廟里的人很多,主持不敢下手太重,還是因為主持顧忌著佛祖。昏睡醒來,可能因為太餓了,她竟然能夠出去找吃的。 然后她碰見了另一個給她雞腿的小哥哥。 小哥哥人很好,沒有罵過自己,也沒有打過自己,還給她烤了三天的野雞。 但現(xiàn)在的小哥哥不認識她了,當(dāng)年的小尼姑也死掉了。 “小姐,你怎么哭了?!辨九@嚇著給她擦臉。 蔣思晴不愿在外面丟臉,她現(xiàn)在是御史府的嫡小姐,不是后山林里的野孩子,就算被拒絕,她也要有嫡女的樣子。 胡亂的抹掉眼淚,收起滿眼的失神。“回府。” 另一邊的薛知只覺得奇怪,既然有膽子攔他馬車,為什么不把話說清楚呢? 他確信自己沒見過這樣的姑娘,或許是真的認錯了人。 蔣思晴回府時不巧碰見她母親了,擠出笑容:“娘?!?/br> “思晴,你去哪了?”走近,看見她眼下好像紅了,蔣夫人遲疑的問:“你是哭了?” 她眼神飄忽的頓了下,“沒有,我就在外面走走,沒事我哭什么?!?/br> 蔣夫人一想也是,“今天李家的又來人了?!?/br> 若是平常,蔣思晴一定會讓她母親壓下這件事,說想多陪母親幾年。 但今天她說:“要是娘幫我相看好了,就定時間吧。”手里的帕子被攪了又攪。 蔣夫人愣了下,蔣思晴說:“李公子我見過,人挺好的?!?/br> “那也不用急?!?/br> 蔣思晴垂眼看著自己的軟底鞋,松軟適腳,她輕聲說:“好公子不多,再等說不定就被別家搶去了。” 再等說不定她就改主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