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5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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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余人則滿腹心事地走進了宴會廳,今晚吃的是中餐,一道道美味佳肴看上去都色香味俱全,不過好像大家都沒什么食欲,男人們很少動筷,都在喝酒。 這些人當中,最鎮(zhèn)定的就是李太太了,按理說,她死了兩個“盟友”,最不淡定的該是她才是,但她就好像什么事都沒發(fā)生過一樣,無視了其他人,神色自若地夾菜吃飯。 “??!有蜘蛛!”坐在容致旁邊的保姆忽然尖叫了一聲,扔掉了筷子踢倒了身后的座椅站起來,指著面前一盤菜驚恐地大叫,“蜘蛛!” “哪里有蜘蛛?!”對面的馮先生聲音都在發(fā)抖,后背緊緊貼在椅背上,表情看起來比保姆還驚恐,作勢欲嘔。 容致朝保姆指的那盤菜看過去,是一道炒菜,放了花椒粒,還有些蔥花炒焦了,看上去像是蟲子,讓保姆誤會成蜘蛛了。 “不是蜘蛛,只是花椒而已?!比葜履昧藗€盤子把那盤菜扣住,淡淡地說“沒事了?!?/br> 馮先生蒼白的臉色緩和了過來,喃喃自語:“不是蜘蛛就好,不是就好?!?/br> 緩過勁來,似乎覺得剛才自己的反應有些丟臉,放下筷子說了聲“我吃飽了”,起身先離開了宴會廳。 保姆現(xiàn)在看什么都像蜘蛛,自然也沒心情繼續(xù)待下去,跟在馮先生身后離開了。 偌大的宴會廳里,就剩了陸時今、容致、陸仲澤和李太太四個人。 陸仲澤不知道哪里突然來了脾氣,把筷子用力扔到桌上,低聲罵道:“這個破游戲,真他媽的會玩人,不想讓咱們完成任務直說,用得著這么整人嗎?看我們自相殘殺,是不是覺得特好玩?cao!” “你現(xiàn)在發(fā)什么脾氣,已經(jīng)在游戲里了,除了照游戲說的做,還能有什么辦法。”陸時今涼涼道。 陸仲澤冷笑:“我是沒辦法,可把老子逼急了,誰都別想好過!” 除了中午被投出去的李先生,別忘了陸仲澤身上還有兩票,明天在陸先生的死因公布前,還有一輪投票,陸仲澤現(xiàn)在急躁也是理所當然。 陸時今和容致抬眼對上,默契地沒再吭聲。 陸仲澤身上不會無緣無故地有兩票,他身上的故事一定不僅僅是他說的想搶遺產(chǎn)這么簡單。 下一輪投票有五個人可以投,而陸時今和容致占了兩票,可以說是影響巨大,如果他們投同一個人,那么那一個人,很大概率是“必死”。 人在越著急的時候,越容易露出馬腳,陸時今等著看陸仲澤接下來會不會自亂陣腳。 坐在最邊上的李太太冷不丁悠悠開口:“你要真無辜,為什么要急著咬別人?都是千年的狐貍了,用不著在誰面前演聊齋?!?/br> “呵,我就知道是你們投的我!”陸仲澤拍案而起,橫眉豎目指著李太太,“我昨晚無意當中發(fā)現(xiàn)了甲板上站的其實不是李先生,你們怕我把他的陰謀抖出來所以投了我是吧?倒是會把臟水往別人身上潑!” “是,”李太太大方承認,似笑非笑地看著陸仲澤,“但是你又清白到哪里去呢?你是發(fā)現(xiàn)了他倆的陰謀,可你又告訴誰了?不也是只顧自己贏嗎?況且,你自己做了什么事只有你自己知道,你被投也不冤枉,真兇到底是誰還說不準呢?!?/br> “你說這話什么意思?怎么?你現(xiàn)在又想煽動別人把票投給我?”陸仲澤臉色大變,緊張地看了看在一旁默默吃瓜的陸時今和容致,“你們不要相信她的話,她是在挑撥離間,我怎么可能會是兇手!” 李太太起身站起來,整理了下身上穿的旗袍下擺,抬著下巴走了出去,走到門邊的時候,突然又回頭笑容詭異地看著其他人,幽幽地說:“你們相信報應一說嗎?不是不報,時候未到。干了虧心事,總會被鬼敲門的?!?/br> “你這個瘋女人,簡直胡說八道!”陸仲澤惱羞成怒,氣得拍桌罵道,“其實你才是兇手吧?否則你根本沒參與那父子二人的計劃,你在這里煽風點火什么呢?你打抱不平打錯了對象吧?!” 李太太紅唇勾了勾,不再和陸仲澤多費口舌,踩著高跟鞋,優(yōu)雅地離開了這里。 李太太走了,陸仲澤沒了爭吵的對象,像xiele氣的脾氣頹然坐倒在椅子上,嘴里喃喃自語:“瘋女人,她想害死我……” 陸仲澤看起來心里狀態(tài)很不穩(wěn)定,是從他嘴里套話的好時機,不過有容致在場,陸仲澤不一定會跟陸時今多說,所以容致給陸時今使了個眼色,先離開了宴會廳。 等容致走了,陸仲澤果然拉著陸時今開始絮叨。 “哥們,你得相信我啊,咱們可一開始就說好了要結盟的,你不能被那個瘋女人給帶偏了吧?她是想讓我死呢!” 陸時今笑笑,“我就一個人,就算我相信你,也不頂用,你要真不是兇手,等明天驗尸結果一出來,自然就真相大白了。” “可我怕等不到那時候?。 标懼贊缮窠?jīng)兮兮地壓低了聲音,“我怕有人會投我!” 陸時今挑眉,“誰?” 陸仲澤嘴角抿了抿,“這個我現(xiàn)在還不能說,但是我知道,上一輪你沒投票對吧?我投了,投給了姓李的,所以我下一輪不能投,但是我愿意幫你找真兇,提供所有我知道的線索給你,咱們合作吧兇手找出來。所以你明天別急著投,等第三輪的時候,我們再一起把真兇投出來你看怎么樣?” 陸時今無可無不可地笑了下,“可是,我不投,其他人也會投的,萬一其他人把兇手投出來了怎么辦?還有,萬一兇手再次行兇殺人怎么辦?” 陸仲澤默然片刻,忽然說:“你和容致認識吧?” 陸時今眉梢動了下,嘴角笑意凝固住,“什么?” “不用瞞我,我早看出來了,”陸仲澤深沉地看著陸時今說,“所以你手上就有兩票了,只要你不投我,剩下那三個人,我自然有辦法解決。” 既然已經(jīng)被發(fā)現(xiàn)了,再否認也就沒了意義。 陸時今揉了揉眉心,不以為意地說:“我還是不能相信你,萬一你就是兇手呢?” “我不是,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,我不是,”陸仲澤低聲說,“因為我和外甥一樣,只是幫兇,所以兇手不可能是我,但是主犯是誰我現(xiàn)在還不能告訴你,因為我也不確定,真兇是不是他,我怕他暴露了,我的下場會和外甥一樣。不過我也知道,僅憑我的一面之詞說服不了你,所以我會用實際行動證明我的清白?!?/br> 陸時今微笑著點點頭,“好,我等著看?!迸ち伺げ弊诱酒饋?,“時間不早了,我也回去了。” “去找那個私生子嗎?你真的相信他嗎?”陸仲澤叫住他,嘴角泛起陰惻惻的笑意,沉聲說,“這個游戲,最不能相信的,就是所謂‘自己人’。” 對于陸仲澤的警告,陸時今只是眉頭動了下,沒多說什么,轉身出了宴會廳。 也許是今天經(jīng)歷了太多事,陸時今心情有些壓抑,出了宴會廳,順道去了甲板上吹風。 還沒等在甲板上站滿三分鐘,陸時今口袋里的手機突然震了下,陸時今拿起來一看,是容致給他發(fā)的信息。 容致:【出來了嗎?來下我房間?】 陸時今腦中莫名想起陸仲澤剛才的話,不禁又問了自己一遍。 我真的能相信他嗎? 第162章 終極挑戰(zhàn) 陸時今到了容致房間外面, 躊躇了一會兒,沒立即敲門。 但門卻忽然自己打開了, 容致站在里面, 應該是剛洗過澡, 黑發(fā)濕淋淋的略顯凌亂。 他身上穿著一件深藍色的真絲睡袍, 睡袍腰帶松松垮垮地系著, 寬松的睡袍也遮掩不了男人健碩的身材,肩寬窄腰, 比例完美,寬松的領口里面隱隱約約還能看得到胸肌的輪廓, 既慵懶又性感。 同時還給人一種,說不出來的壓迫感。 容致黑眸沉沉望著陸時今, 里面像有一團神秘的黑霧, 看不到里面隱藏著什么, 卻又不由自主地被吸引。 “怎么站在外面?”容致隨意地問, 一邊揉了揉頭頂?shù)暮诎l(fā), 有細小的水珠從頭發(fā)絲上濺出來,落到睡袍上,留下些許深色的印跡,還有一些水珠兒順著男人英挺的面部輪廓滑了下來, 直直滑進領口, 蜿蜒出一道水漬。 陸時今別開眼, 若無其事地聳聳肩, “正準備敲, 你就開門出來了,洗完澡了?” “嗯,”容致讓開身體,“進來吧。” 陸時今沒有理由拒絕,神色自若地走了進去,容致在他身后關上了門。 容致的房間,布置和他的那間大同小異,收拾的很整潔,已經(jīng)是晚上了,然而床上鋪的被子,一絲折痕都沒有。 房間里有股淡淡的龍涎香的味道,和白天容致身上古龍水味道一致,不過容致現(xiàn)在洗過了澡,他經(jīng)過陸時今身旁的時候,陸時今聞到了一股檸檬草的味道,很清爽。 不管是龍涎香還是檸檬草,都是一種讓人討厭不起來的味道。 “隨便坐,”容致走到吧臺前,拿起一個玻璃杯詢問陸時今,“喝水?還是酒?” “你房間里還有酒?”陸時今饒有興趣地問。 容致本來想去拿水壺的手換了個方向,從下面的酒柜里抽出一支酒,用啟瓶器打開瓶塞,對準瓶口聞了下,“十五年以上的雷司令,要來一杯嗎?” “我看你剛才晚飯的時候就喝了好幾杯,還沒喝夠?”陸時今打趣地問。 容致淡淡地說:“好酒要用心品嘗,那種情況下,就算是再香醇的美酒,喝進嘴里,滋味兒也跟白開水無異?!?/br> 陸時今莞爾彎唇,在沙發(fā)上坐下,“好,那我陪你喝一杯?!?/br> 容致在兩個玻璃杯里分別倒了半杯酒,一手端著一杯酒走到陸時今旁邊,遞給他一杯,然后坐下來,晃了晃杯子里清澈透明的白葡萄酒,小抿了一口。 陸時今一手端著酒杯但是沒喝,另一只手的手肘撐在沙發(fā)扶手上,支著頭看容致,笑吟吟地說:“你知道你穿這一身,特別像什么嗎?” 容致放下酒杯,淡淡問:“什么?” “小說里寫的那種穿真絲睡衣喝洋酒的霸道總裁?!标憰r今說出來,自己也覺得好笑,搖搖手說,“錯了,不是像,你本身也就是霸道總裁?!?/br> 容致似覺有趣,嘴角跟著動了動,“我倒不知道還有這種說法,穿真絲睡衣喝洋酒的就是霸道總裁?霸道總裁就是這么定義的?” 陸時今小口喝了口酒,嘖嘖了兩聲,道:“主要吧,還是得看氣質,是你就特別像,要是換個人,很可能就是個土大款。這酒不錯啊,比晚飯時候喝的紅葡萄酒好喝,甜甜的,好上口?!?/br> 他說著,直接仰起脖子把小半杯白葡萄酒全都灌下了肚,砸了咂嘴,把空杯子遞給容致,笑瞇瞇地問:“能再來一杯嗎?” 容致挑了下眉,“這酒雖然嘗起來甜,但是后勁很足,小心喝醉?!?/br> 陸時今不以為然地晃了晃空杯子,“那你也太小看我了,才半杯葡萄酒,哪兒那么的容易就醉了?該不會是你舍不得好酒吧?” “酒又不真是我的,有什么舍不得的,”容致沒接他的空酒杯,站起來,直接把還剩了大半瓶酒的酒瓶給拿了過來,放在陸時今前面的茶幾上,“想喝多少都有,但先說好,喝醉了別鬧?!?/br> “那不能夠,我就喝你這一瓶酒?!?/br> 陸時今大喇喇拿起酒瓶給自己倒酒,不過他也沒敢放開了喝,只倒了半杯,容致說得對,這酒的確后勁足,剛喝下去的時候不覺得,現(xiàn)在腦袋里已經(jīng)開始有點發(fā)暈了。 他不是貪杯的人,也不是多想喝酒,不過是因為有些話,借著酒勁更容易問出口而已。 有些問題,陸時今早就憋在心里很久了,他打算今晚一次性跟容致問個明白。 容致也看出來陸時今是故意灌自己,但是沒戳破,優(yōu)雅地舉著酒杯小口抿酒品嘗,閑適地問:“我走了之后,陸仲澤有跟你說什么嗎?” “說了,”陸時今打了個酒嗝,直言不諱道,“他說他早看出來,咱們兩個人認識了,嗐,虧得咱倆人前還裝得跟陌生人一樣,原來早就露餡了?!?/br> 容致也不覺驚訝,“還有其他的嗎?” 陸時今瞇起已經(jīng)染上醉意的眸子,懶洋洋地靠在沙發(fā)扶手上,“他想拉攏我們,讓我們第二輪別投票,等確認真兇是誰后,第三輪的時候再一起投。他還說,他只是幫兇,不是兇手,讓我們別投他。反正就是這些話唄,他也拿不出證明自己無辜的證據(jù),說的話也不知道哪句真哪句假,聽聽也就罷了。” 容致:“如果他是幫兇,那么主犯是誰?” “我也問了,但他說不能告訴我,”陸時今笑笑,醉眼朦朧地看向容致,“你覺得呢,會是誰?” 容致語氣嚴肅,搖了搖頭說:“不好說,剩下的人里,誰都有可能?!?/br> “也包括你我嗎?”陸時今半真半假地開玩笑問。 容致黑眸朝陸時今掃過來,眉心皺了下,口吻堅定:“我知道你不可能是?!?/br> “謝謝信任,”陸時今舉起酒杯,不正經(jīng)地朝容致敬了下,“那我也相信你不是。其實我覺得吧,最有可能是陸仲澤一伙兒的,應該是那個高小姐。” 容致:“為什么?” 陸時今指了指自己的額頭,“直覺。你忘了?上午三人討論的時候,陸仲澤幫高小姐說過話?!?/br> “或許他只是借高小姐轉移我們的注意力,放煙霧彈呢?”容致屈指扣了扣酒杯,杯子里發(fā)出清脆的響聲,“能進終極挑戰(zhàn)的玩家,都不是等閑之輩,我覺得陸仲澤不可能這么蠢,干這種‘此地無銀三百兩’的事?!?/br> 陸時今揉了揉太陽xue,努力凝聚渙散的思維想了下,“你說的也有道理,那你有懷疑的對象嗎?” “你不覺得李太太的反應有些反常?”容致說,“他倆剛才在宴會廳爭論的那一出,就像是在故意演戲給我們看,告訴我們,陸仲澤為什么會投李先生,也告訴我們,他們之間不和。” “可他們?yōu)槭裁匆@么做?”陸時今不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