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6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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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時今敷衍地笑了兩聲,忽然說:“那個,你不覺得有點暗嗎?要不把燈點上咱們再練也不遲?” 暮蒼想了想,覺得也對,黑漆漆的看不清陸時今和他雙修時臉上的表情,也少了點樂趣。 暮蒼抬手一甩袖,草屋里就燃起了一排蠟燭,燭光將屋子里照得如同白晝。 “小狐貍,這兩日有沒有覺得你的傷好了一點?”暮蒼看著陸時今的臉問。 陸時今轉(zhuǎn)動了下眼珠,躺在那里吃力地點點頭,“好像是好了點?!?/br> “這就對了,你的體質(zhì)乃是罕見的先天純陰之體,本座所練功法又屬至陽,與你正好互補?!蹦荷n抬手捏了捏陸時今的臉,微微翹起唇角,“等本座事情辦完,就帶你回魔界,只要你乖乖聽話,本座絕不會虧待你?!?/br> 陸時今一直盯著暮蒼碰他的那只手,視線隨著暮蒼的動作移動,可暮蒼的手腕被袖口遮住,他看不到那上面有沒有紅繩。 暮蒼:“這捆仙繩你是自己解開還是就讓它繼續(xù)捆著?” 陸時今悲從中來,我倒是想自己解開,可也得有這個本事! 暮蒼又說:“其實繼續(xù)捆著也不錯,偶爾換個花樣玩玩也很新鮮,只不過就是你得受些罪了?!?/br> “別別別!”陸時今連忙左右擺動身體,讓暮蒼看到他抗拒的態(tài)度,他急中生智道,“我之所以把自己捆起來,是想讓你親手幫我解開的,你難道不覺得,這很像拆禮物嗎?” “拆禮物?”暮蒼挑了下眉,不敢茍同道,“可本座又不知解開你這捆仙繩的口訣,如何幫你解開?” “你知道,你肯定知道!你好好想想!”陸時今循循善誘道。 暮蒼疑惑了一瞬,手指碰了碰陸時今身上的捆仙繩,嘴唇翕合默念了幾個字,令他意想不到的事情發(fā)生了——捆仙繩居然真的松開了! 暮蒼解開了捆仙繩,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,有些驚詫又有些疑惑地看著陸時今。 終于得到自由的陸時今,可管不了這許多。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爬起來抓起暮蒼的手,把袖子往上一擼,清清楚楚地看見暮蒼的手腕上,纏著一圈和他手腕上一模一樣的紅繩! 果然是你!王八蛋! 陸時今抬頭恨恨瞪了莫名其妙的暮蒼一眼,又低下頭用力一口咬在暮蒼的手腕上,尖銳的虎牙破開了手腕上的肌膚,血腥氣迅速在口腔里彌漫。 但陸時今還不解氣,被人這么戲弄,讓他怎么甘心,非得咬下一塊rou來出這口惡氣! “你干什么?放肆!” 暮蒼用力從陸時今口下抽回手,小狐貍竟敢咬他,仗著他的寵愛就敢無法無天了是不是? 暮蒼臉上結(jié)起一層寒霜,抓起陸時今的衣領(lǐng),把人拎到面前,“誰給你的膽子敢咬本座?不要以為本座現(xiàn)在寵著你,你就能任性妄為,惹惱了本座,你信不信……” 陸時今不服氣地朝他臉上啐了一口,打斷暮蒼的威脅:“呸,誰稀罕你的寵愛!王八蛋,大豬蹄子,你給我滾!我再也不想見到你!” 暮蒼擰了下眉,明明小狐貍剛才還好好的,怎么捆仙繩一解開就張牙舞爪地對他又咬又罵? 暮蒼一度懷疑陸時今是不是中了邪。 “你沒事吧?”暮蒼猶豫了一下,反手握住陸時今的手腕,搭在他脈門上替陸時今診起脈,真氣游走通暢,也不像是走火入魔,那他到底為何會突然言行大變? “我當然沒事!有事的是你!你還裝是吧?”陸時今對著暮蒼又推又踹,“跟我玩雙面游戲是吧?戲弄老子很好玩嗎?!#%¥#%¥……” 暮蒼嘴角緊緊抿著,忍耐地聽了一會兒陸時今的污言穢語,實在忍不住,站起來怒喝一聲:“夠了!本座看你是得了失心瘋!” “你才失心瘋!你羊癲瘋!你精神??!”陸時今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,抓起床上的捆仙繩塞到暮蒼的手里,“你不是失心瘋你是什么?你不記得了嗎?是你拿這破繩子綁我的,還跟我這兒裝蒜呢?” “胡說八道!本座何時拿繩子綁過你?”暮蒼面色難看,矢口否認。 “還不承認?”陸時今抓過暮蒼的手臂,把他的袖子翻開,舉到他眼前,“你自己看看,這是什么?!” “這是什么?為何有條紅繩綁在本座手上?”暮蒼眉頭深深皺起,表情看起來十分費解,如果不是演技太好,那就真的是不知道。 但陸時今已經(jīng)上過他兩次當了,認定了周雪淵或者暮蒼是在戲耍他,冷笑不止道:“還裝?這條紅繩是你自己綁上去的,還給我也綁了一條,這才眨眼的功夫你就給忘了?你說你,要裝兩個人你也裝得像一點,這么大個破綻,你還有什么好解釋的!” 暮蒼:“……”為何小狐貍說的話,他一個字都聽不懂? “周雪淵,你再裝,那就真的沒意思了,”陸時今雙手環(huán)胸,嗤笑著望著他,“行,我承認,你的戲是不錯,連我都被你騙了,上了你兩次當。說吧,你是不是第一次看見我,就見色起意想睡我了?看來你這太上忘情道修的也不咋地?!?/br> 暮蒼:“……你叫本座什么?” “周雪淵啊,”陸時今豎起眉毛推了他一下,“你別以為你衣服換了個顏色我就不認識你了!” “可笑,本座怎么會是周雪淵!”暮蒼拂袖,眉間聚起怒意。 “那你解釋一下,為何你倆長一樣?”陸時今問。 暮蒼冷哼:“天下之大,無奇不有,就算有兩個人長成一樣又有何稀奇?” 陸時今聽出蹊蹺,不敢置信道:“所以你早就知道自己和周雪淵長得一樣?” “是。”暮蒼坦然承認,傲然抬頭道,“曾經(jīng)有人將本座錯認成他,本座便知曉了周雪淵和本座長得相像。又聽傳言周雪淵在三十年前曾斬斷自己的惡念,而本座的生辰恰好就在那時,所以本座推斷,本座即是周雪淵的惡念所化?!?/br> 陸時今低頭略一思忖,難怪他第一次闖進暮蒼的芥子空間,把他錯認成周雪淵時,他一定都不感到驚訝,原來是早就知道他和周雪淵長得一樣了。 而周雪淵避世在蓮花峰,一甲子都沒出去,自然也就無人告訴他,暮蒼和他長得像,所以他才不知道。 “那你上蓮花峰想干什么?”陸時今開始惴惴不安。 暮蒼冷冷勾唇,周身氣壓驟然變低,房間里的燭火不知道被哪里來的陣陣陰風吹得火光閃爍,屋子里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氣氛。 “周雪淵他想修成大道,舍棄了我,但道果他能修,我又何嘗不能?”暮蒼負袖在背后,倨傲地抬起下巴,“這世上只需要有一個周雪淵?!?/br> 陸時今腦中有了些眉目,微微睜眼,不可思議地道:“你來蓮花峰是為了來殺他的?” “不錯!”二字擲地有聲,暮蒼冷冷又道,“只要殺了周雪淵,本座就能取而代之,可本座來了好久都沒遇到周雪淵這廝,否則,他早就被本座殺了,一定是他提前知曉了本座會來找他,所以他怕了本座,故意避而不見!呵,正道第一人,依本座看,也不過如此。” 陸時今:“……大哥,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? 暮蒼側(cè)頭睨他,“什么?” “你之所以找不到周雪淵人,其實是因為,”陸時今喉結(jié)動了下,“你和他……根本就是一個人?” 暮蒼眉心動了動似乎在思索,表情一瞬間變得很微妙。 “其實吧,周雪淵他也在找你,但是和你一樣,他找不到你。” 陸時今從自己的儲物囊里掏出一個茶壺和兩個茶杯,給自己和暮蒼各倒了一杯水,他先喝了口水潤了潤干了一天的嗓子。 然后繼續(xù)道:“今天也是他把我綁在這里的,目的就是為了引你現(xiàn)身,然后對付你,但是你現(xiàn)在看到了,他根本就沒出現(xiàn),來的只有你一個。還有你手腕上的紅繩,也是他綁的,這樣我就能認出他了?!?/br> 暮蒼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腕,他的確不記得自己手腕上何時綁過這么一條紅繩。 難道真如小狐貍說的,他就是周雪淵,周雪淵就是他? 這怎么可能?! 陸時今無可奈何道:“還不信吶?你也不想想,為什么你永遠也見不到周雪淵?而且你是不是只在晚上出沒?從來不在白天現(xiàn)身?” 暮蒼面色蒼白,隱隱能看見面部肌rou在抖動,“那是本座的習慣……本座不喜白日,不行嗎?” 陸時今都有些哭笑不得了,搞了半天,原來這兩人,哦不對,應該說是同一個人的主人格和副人格都不知道對方的存在,都以為自己是個獨立的個體。 然后呢,兩個人格都想殺死對方,卻一直找不到人。 修個無情道都修成精分了,這他媽叫什么事? “真相是什么,我已經(jīng)都告訴你,你要是還不信,那你就繼續(xù)在蓮花峰找周雪淵,可你就算找上一輩子,都不可能找到,明白嗎?”陸時今毫不客氣地戳破暮蒼最后一點僥幸。 暮蒼腳下踉蹌了一下,跌坐在床上,似乎是難以接受這個事實。 堂堂魔界尊者,臉上第一次出現(xiàn)了絕無人見過的無助之色。 陸時今見了,心有不忍,走過去安慰道:“你也別太難過了,是一個人也沒什么不好,就當、就當是強強聯(lián)手了,你倆不管誰最后修成大道,其實都一樣對不對?” “不一樣!怎會一樣!”暮蒼眸光銳利地盯著陸時今,突然問道,“周雪淵將你綁在此處,是為了讓你對付我是不是?” 事已至此,再幫周雪淵遮掩也沒必要了,陸時今抿了下嘴角,點頭承認。 “但你為什么沒動手?”暮蒼追問。 陸時今雙手攤開,“因為我后來確定了,你就是他啊,當然不可能再動手。” 暮蒼微微扯了下唇,一個讓人起雞皮疙瘩的冷笑浮現(xiàn)在嘴邊。 “所以他是信任你的?!蹦荷n語氣幽幽,眼神也幽深晦暗,他如是說。 “應該算是信任吧。”陸時今眨了眨眼,總覺得暮蒼話里有深意,“怎么了?你干嘛這么問?!?/br> 暮蒼突然伸出雙手按住陸時今的肩膀,眸子里閃動著瘋狂偏執(zhí)之色:“那你幫我除掉他!” 陸時今:“???” 他以為自己聽錯了,晃了晃頭,“你沒搞錯吧?除掉他?那就是除掉你自己,你倆是同一個人!” 暮蒼:“我知道,但是只要周雪淵死了,這具身體就是我的了?!?/br> 陸時今皺眉,不相信地問:“你確定?還能這樣?” 暮蒼激動地說:“古書上有記載過一個故事,曾經(jīng)有一李姓書生失足落水,救上來時已無呼吸,家人都以為他死了,將他放進棺材準備下葬時,棺材里卻傳來了聲音,家人連忙開棺,李生竟然起死回生了!可奇怪的事,李生卻并不承認自己是李生,自稱自己是距離當?shù)厍Ю镏獾囊幻r(nóng)夫。家人都以為他是被水鬼附了身,但請了無數(shù)道士驅(qū)鬼都不見效。某日有個很有本事的方士云游到此,那家人請方士上門查看李生的情況,那方士卻道,李生并非是遇鬼撞邪,而是李生體內(nèi)本就有兩個意識,李生落水以為自己死去,所以屬于李生的意識就長眠不醒,給了另一個意識占據(jù)身體的機會。其實李生即是農(nóng)夫,農(nóng)夫便是李生。” 陸時今聽完這個詭異的故事,后背竄起一陣涼意,他似乎有些明白了暮蒼的意思。 暮蒼想讓他刺殺周雪淵,這樣周雪淵就會誤以為自己死去,屬于周雪淵的意識便會休眠。 “你聽明白了嗎?”暮蒼抓著陸時今的肩膀晃了晃。 陸時今搖頭:“不行不行,這太荒唐了。傳說只是傳說,萬一殺了周雪淵,你也死了呢?況且,周雪淵是我?guī)熓澹覟槭裁匆獨⑺???/br> “那你就能幫周雪淵殺本座嗎?”暮蒼的眼神陰冷了起來,令人不寒而栗。 “我也沒想殺你?!标憰r今因為心虛,聲音降了下去。 暮蒼識破了陸時今的謊言,冷笑一聲,松開他的肩膀,甩袖而起,“你別忘了,你已經(jīng)是本座的爐鼎,本座已經(jīng)在你身上打上了烙印,若本座三日內(nèi)不和你雙修,你就會因氣血枯竭而亡。” 每個修士都會給自己的專屬爐鼎體內(nèi)打入符咒,一方面是讓爐鼎對自己死心塌地,另一方面也是為了讓爐鼎能夠更好地取悅自己。 所以豢養(yǎng)爐鼎一事,為正道人士所不齒,多見于邪修魔修。 陸時今:“???” 這人是瘋了吧?! 臥槽,你倆要玩我殺我自己的把戲,干嘛要搭上我啊! 我是無辜的??! “今日本座不會臨幸你,留給你的時間還剩兩日,若是兩日之后,周雪淵還未死,你自己看著辦?!?/br> 暮蒼留下最后一句話,走出了草屋,留陸時今在原地傻了眼。 蒼天啊,誰能告訴他,他為什么會陷進這種詭異發(fā)展的劇情里? 《論老公是個精分怎么辦?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