叛佛莽僧[重生]_分節(jié)閱讀_10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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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實,度寥把自己割成了兩半,把全部的情感留給雪寂,是對霍己厭的愛,是關(guān)心,是擔憂,是不舍。而把全部的仇恨留給了自己,恨一切傷害霍己厭的人,恨這個世界對霍己厭的背叛,恨那些高高在上視生命為螻蟻的九重天,恨那個挑撥了他和霍己厭關(guān)系的琉彌佛祖。 他要讓霍己厭親自站起來,親手去毀滅曾經(jīng)背叛他的所有人。 而雪寂,則是他預留的最后一點仁慈。雪寂想去阻止這一切,這一切都不應該發(fā)生,這一切應該讓霍己厭自己去決定,也許暴力不是最好的解決方法,有了第一次清剿,第二次清剿,保不定還有第三次。 如果霍己厭打敗了九重天,九重天群龍無首,難道霍己厭真的就有本事統(tǒng)領(lǐng)九重天了嗎。 如果霍己厭輸了…… 雪寂不敢再往下想,這一切必須結(jié)束,不……這一切本就不應該這樣開始! 雪寂看著遠處星星點點,的確很美——如果不是每個星點都能造成成千上萬個生命死亡的話。他閉起眼睛,想起了他剛剛化為人形的那會,他懷著對一名叫做阿厭的男人的執(zhí)念,越來越貪婪地從度寥那里汲取這種感情,這對于他來說是修煉的養(yǎng)分。最后卻讓度寥走入了魔道,這一切都源于他,希望也能由他結(jié)束。 他化作一片星芒,投入度寥的身體里,把自己修煉的全部功力褪盡,還給度寥。 這些是度寥的最后一點理智。他看著遠處已經(jīng)入了魔的霍己厭,幾乎每一個致命招數(shù)都與他擦肩而過,岌岌可危。度寥終于感覺到這樣下去霍己厭可能會再次喪命,塵封太久的感情被雪寂喚醒。 度寥忙去屋子,發(fā)現(xiàn)阿妹不見了。 就在前一腳,阿妹被九重天的人擄去。 阿妹是唯一能對抗葬花鼓的人,葬花鼓沒有威力,霍己厭必死無疑! 此時的天空中,由于阿妹的出現(xiàn),葬花鼓有異動,被葬花鼓蠱惑的人漸漸蘇醒,閻羅王見勢撤回了鬼卒的力量,而妖族那點勢力本就是螳臂當車,也漸漸偃旗息鼓。 只剩下阿妹和霍己厭面對面。 天火地火也消停了。 阿妹聲音里一點都聽不出來七歲小孩應該有的恐懼,冷冷地說:“阿姐要我來找你報仇?!?/br> 霍己厭一雙血瞳的眼睛瞪著她:“就憑你!” 阿妹昂著頭看著他:“當然不止是我,還有嬰靈。” 霍己厭不屑:“就憑你們兩個?我建議你們后面看熱鬧的人也加入,讓我對付兩個小女孩,我怕勝之不武會遭人詬病。哈哈哈?!?/br> 阿妹說:“我是葬花鼓的克星,而嬰靈就是你的軟肋?!?/br> 霍己厭饒有興致地看著她。一群作壁上觀地也抱著懷看著葬花教內(nèi)訌。 阿妹說:“當年你練就稚陰稚陽之體,必須服用十二個稚陰稚陽的十五周胎兒。而嬰靈,就是那第十二個!” 忽然,白千行感覺到周身的肌rou在瞬間老化,動作也開始發(fā)生滯緩,他瞪大眼睛:“不……不可能!那我第十二個吃的是什么……” 阿妹笑說:“誰知道呢,也許是條狗吧?!?/br> 嬰靈化為一股陰氣,穿過霍己厭的身體,逐漸消失。 阿妹看著霍己厭的稚陰稚陽體開始崩塌,再也維持不住十六歲的少年模樣,周身的藕荷異香散去,瞳孔也變成正常黑色。 阿妹喃喃自語:“嬰靈,別怕,我現(xiàn)在就去陪你啦?!彼龜傞_手里一塊人皮,這是那天在雪地上,阿姐給她的一個念想。他捂著人皮祈禱:“阿姐,給我最后一點力量?!?/br> 阿妹化作一根冰劍,直朝著霍己厭飛去。 霍己厭本就不是正經(jīng)修煉的功夫,如今更是功虧一簣,立刻顯出了他應有的老態(tài)。沒有了稚陰稚陽體,沒有了葬花鼓,他等于失去了一切。他回過神來,轉(zhuǎn)身望去,白千行沒有站在他身后,果然,不管曾經(jīng)有多依賴,最后的路,也只有他一個人走。 他閉上眼睛,迎接命運的審判。 忽然,一道金光閃過,冰劍穿過一個炙熱的身體,漸漸化為了蒸汽,消失在空中,與嬰靈一起離開。 那道金光落下,落在霍己厭的懷里,度寥用盡最后的力氣,看清了霍己厭真正的臉,他張口啞言:“當年你聽見……師父……要我繼承他的皈依,但是你沒聽見……我的回答……當時……我拒絕了?!?/br> 因為我只想,和你雙宿雙修。 作者有話要說: 說好日更的! 第96章 魔道妖僧(二十九) 度寥漸漸閉上了眼。 能死在師弟的懷里,能讓他的瞳孔最后成像是師弟的臉,他無怨了。 這么些年,后悔有之,放下有之,忘記亦有之,但是更多的是——他不甘心。 只要一念之差,就會墮入魔道。他本想,下輩子,下下輩子,他一定要好好守住他,不讓他走錯一步。 也許很多人都在做了一件極其后悔的事情后,會做一個毫無意義的抱怨——如果能讓我重新來過那該多好啊。然而,他們忽略,即使真的重新來過,誰又能確保自己可以從那條錯誤的道路上扭轉(zhuǎn)回來?又或者,即使回來了誰又能確保自己不再走入另一條歧路? 霍己厭看著手里的人漸漸化為灰燼。他終于愿意正視他與師兄的曾經(jīng)。 那夜,他們吵得很兇,這輩子第一次,也是唯一一次。 “師弟,你聽說解釋,我……我只想和你在一起,不要成什么佛,只要和你雙宿雙修……我只想……” “你住口!你我本是師出同門,我哪一點比你差?。靠蔀槭裁雌挥心憧梢?。呵。我都聽到了,你別費盡心思地瞞著我了,師父要傳衣缽與你,你居然還可以一臉恍無此事地來我說要同我雙宿雙修?!這句話真他媽讓我惡心?。∧忝髦缼煾钢粋髂悴粋魑?,你還來說這樣的話羞辱我!度寥!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你今天假惺惺一臉示好的模樣!” 其實要說吵架,也許只是他單方面地怒發(fā)沖冠,而度寥從來沒有說過任何一句重話。 后來度寥到底有沒有接受師父的衣缽他的確不清楚,因為自那以后他就離開了琉彌佛祖,離開了度寥,誓要一個人創(chuàng)立信仰,練就不老不死之身。 度寥有很長一段時間都來找他,甚至不要臉皮地賴在葬花教里。當時的霍己厭早已不在乎他是誰了,他已經(jīng)走上了成魔的道路。 * 一場燎原之火終于過去,雖然比起第一次來說要迅速一點,但是傷亡人數(shù)依舊令人痛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