寵_分節(jié)閱讀_64
陳言不得不不斷給陳靖打電話,陳靖過了好久才接了,“你先過來,爸他情況不好,我沒時間理你!” 陳靖的語氣里全是暴躁,陳言被他罵得不敢出聲,掛了電話后,他就一直處于恍惚狀態(tài)。 車開一陣堵一陣,要到醫(yī)院時尤其堵,陳言打開車門下了車,“我走過去。” 他下了車就往醫(yī)院跑去,身上出了一身汗,到了醫(yī)院,他又給管家打了電話,得知老爺子已經(jīng)進了急救室,他沖進電梯里去,等到了急救室外面,陳靖管家還有司機和一個保姆都等在外面,陳靖正在和醫(yī)院里的人說話,陳言跑過去,“大哥,爸到底怎么樣了?” 陳靖怒瞪著他,抬手就給了他一巴掌,陳言被他打得一趔趄,他扶著墻壁才站穩(wěn)了,但卻不敢和陳靖發(fā)火,只是又問:“爸怎么樣了?” 陳靖咬牙切齒地說:“我們不管你到底是真愛還是什么,要是爸怎么樣了,陳言,我真是不想聽你叫我大哥了!你這樣子,實在讓人失望!” 陳言被他打得臉頰火辣辣地疼,想說點什么,但是卻說不出,他只好看向陳靖對面的男人,這位他也認識,他道:“朱院長,我爸情況怎么樣?” 朱院長說:“陳董他情況不太好,他有高血壓又有糖料病,之前便出現(xiàn)過心肌梗塞,這次也是這個情況,還伴有腦梗塞,情況可說是非常不好……” 陳言震驚地瞪大了眼睛,他不可置信地看向急救室的大門,又惶惶然地去看陳靖,陳靖雙眼通紅,抬手又給了他一下子,要不是醫(yī)院里幾個人去拉住了陳靖,陳靖得狠狠把陳言揍一頓。 陳靖罵他道:“你從小就任性,我行我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,你怎么不為家里想一想,爸已經(jīng)上了年紀,身體又不好,和你說什么,你都有理由顯示自己多么能,他還要看你那些丟人現(xiàn)眼的事……” 陳言一句話也說不出,甚至陳靖打他,他反而好受一些,他無力地在陳靖跟前跪了下來,抱住他的腿,“大哥,我知道我錯了!” 陳靖一腳把他踢開,“你一會兒去給爸下跪吧。我不想看你在這里丟人現(xiàn)眼。” 急救室里一直忙碌著,陳言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,他坐在那里,一動也不想動,渾身冰涼,而他卻感受不到溫度,整個人都處在麻木狀態(tài)。 手術到晚上才結束,但老爺子并沒有脫離危險期,被推進了ICU。 陳靖一直在跑來跑去處理事情,在ICU外面看到陳言,他就又是一肚子火,“爸他七十歲都過了,還要時時cao心你的事,還要在手術臺上受折騰,你這樣,我真的很失望。你別和我說人權說自由說性向,我真的不想聽你說這些,我只希望你別讓爸生氣發(fā)病。在爸的命面前,你那些東西,你自己覺得值些什么!” 陳言愣愣地看著他,眼眶發(fā)紅,一句話也說不出。 老爺子一直不醒,陳靖已經(jīng)給陳母打了電話說了家里的事,讓她趕緊從澳洲回國。 陳母比陳老爺子小了十歲,兩人一向是鶼鰈情深,只是陳母有嚴重的鼻炎和咽炎,在B城住著便吃什么藥也沒有用,在不再工作之后,她大多數(shù)時間在澳洲休養(yǎng),本來陳老爺子也會住在那邊修身養(yǎng)性,但他不甘寂寞,喜歡在國內,而且又要對公司重要決策拿主意還要定期開董事會,所以在國內的時間比較多。 要是他這次沒有在國內,說不定就不會因為陳言這事而氣得發(fā)病了。 老爺子在三天后稍稍醒了一會兒,但是卻不能說話了,陳母陳靖陳言都陪在他的床前,他迷蒙的眼睛看了看他們,似乎依然對陳言不滿,在看到陳言的時候,他激動地動了動手,陳言趕緊過去握住他干瘦的手,跪在病床邊說:“爸,我對不起你,你不要生氣,只要你能好過來,你讓我干什么,我就干什么,我再也不會不聽話了。求你了……” 陳言像個小孩子一樣地淚流滿面,但老爺子卻做不出什么反應。 在一家人都以為老爺子至少可以多熬一陣的時候,他在一個夜里去了。 第四十七章 陌生 陳勉看完了陳言的發(fā)布會,感動得幾乎要痛哭流涕,他想,他這一輩子做的最正確的一個決定,就是當初找工作找到了時代軒言去做楊軒的小助理。 他剛到時代軒言的時候,這個公司才剛成立半年,而楊軒才剛出道,在他之前,楊軒已經(jīng)換過好幾個生活助理了,全是被陳言辭退的,陳勉剛去便聽說了這件事,便非常忐忑,擔心自己會很快被辭退。不過他沒有,而是跟在陳言身邊學做事,一直走到了如今,他也可以獨當一面地做經(jīng)紀人了。 越是近距離相處,陳勉越明白,陳言是一個多么有人格魅力的男人。 而他為能在他的手下做事而歡喜和驕傲。 在發(fā)布會之后,網(wǎng)上已經(jīng)在轉瞬間掀起了暴風驟雨一般的輿論反轉,陳言以將自己的心解剖給人看的方式,做到了這一點。 陳言在外面是很好強的人,他會在公眾面前說自己是同性戀,他暗戀一個人很多年而不得,這樣示弱的事,陳勉以前想也沒想過他會做。 但是為了楊軒,他卻做了。 陳勉心里很不好受,過了一會兒,他再次去敲了楊軒的門,打開門,楊軒依然坐在鋼琴面前,但是并沒有彈琴,而是怔怔看著鋼琴琴鍵發(fā)呆,人就像陷在黑暗里,整個人都帶著一種讓陳勉說不出的感覺,他不大像一個人,反而像一塊石頭,活力在遠離他的感覺。 陳勉看他這樣,心里很不好受,說:“軒哥,言哥的發(fā)布會已經(jīng)開完了。他澄清你不是GAY,他和你也沒有包養(yǎng)關系,現(xiàn)在輿論已經(jīng)轉向監(jiān)視偷拍你的人。你要看看嗎?” 楊軒反應了好一會兒才側頭看了他一眼,說:“不用了?!?/br> 陳勉非常不能理解,他其實知道楊軒對陳言很有感情,但他完全無法理解楊軒的行為,說:“為什么不看?” 楊軒抬手揉了一下臉,說:“我害怕看?!?/br> “……”陳勉驚得手機差點掉地上,他震驚地說:“為什么害怕,這有什么可害怕,之前被人追著黑和罵的時候,你不是也不怕去看那些新聞和評論嗎?” 楊軒不想回答他,但陳勉追著他問,他嘆了口氣,說:“我害怕陳言對我那么好?!?/br> 陳勉一怔,“言哥對你好還不好嗎?” 楊軒說:“要是現(xiàn)在有一個身家數(shù)十億的富豪女兒看上你了,她對你特別好,甚至愿意為你去死,你會怎么想?” “有這樣的好事,還不好嗎?”陳勉說。 楊軒詫異地看著他,“這好嗎?” “為什么不好?”陳勉疑惑地看著他,他完全不理解楊軒為什么要說這個比喻。 “她對你這么好,你要怎么回報她呢?你能怎么回報她?”楊軒看著陳勉。 陳勉訥訥不知如何作答,他這才算明白了楊軒的一些心思,他說:“你害怕回報不了言哥嗎?但我想言哥并不需要你回報?!?/br> 楊軒說:“他需不需要,與我心里的預期并不是一回事。就這樣吧,我知道他說了些什么,我不想看。” 陳勉嘆了口氣,只好退出了房間不再勸他。 楊軒關閉了所有通訊設備坐在錄音室里寫歌,陳勉住在了他的屋子里看著他擔心他會出事,而工作室的人心也被穩(wěn)住了,很多人打電話來表示慰問,不過電話都是陳勉接的,他一一道謝,說楊軒在閉關寫歌,不好被打擾。 第二天,電影《反目》上映。 這部電影之前本就把宣傳做足了,勾起了很多人的興趣,不過,有很多對轉影視的歌手拍的電影抱有成見又不是楊軒的粉的人,本是不會去電影院支持這部電影的,但就為了前一天陳言那一番剖心剖肝的出柜,很多人都去看了這部電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