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3章:被犬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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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幕下的崇教殿灰蒙蒙的,墨挽歌站在正殿門口,恍惚地看著宮女點了蠟燭,繼而將點亮的燈籠掛到屋檐下。 紅霞站在一旁,把她的神情看在眼里。心知她是在記掛宮外的事情,寬慰道:“娘娘,您可放心吧。玉盞姑姑待您去看著呢,這個時辰,想來也該回宮了?!?/br> 墨挽歌扯了扯嘴角,似乎是笑了一下。又見她蹙起眉心,右手扣著撫在心口,喃喃道:“午后就覺得悶悶的,這心里跟被針扎似的,一陣陣發(fā)疼。一想到府里沒了的人……” 不僅如此,祖母墨趙氏也是在火中喪生,雖說祖孫二人感情不好,但終究是血濃于水。如今她沒了,她合情合理得去磕頭的…… 父親如今命懸一線,一身傷的如今還臥在醫(yī)館中,只靠著參湯吊著,不知能不能撐過去。還有,嫡妹墨汐媛年紀(jì)輕輕就畫功了得,這大火毀了她的手,簡直是要她的命啊! 紅霞干笑,“聽玉盞姑姑說,懸賞令已經(jīng)貼出去了,或許今日就能找到犯人呢。只要找到那人,府里喪命的人就能瞑目了?!?/br> 墨挽歌“嗯”了一聲,抬眸看去,掛起的素色燈籠照亮了庭院,暖色的亮光打在她的身上。鴉青色的睫毛打出陰影,顯得一雙黑眸猶如深淵不見底。 站的久了雙腿受不住,墨挽歌就轉(zhuǎn)身要往里走。雙腿一動才知道麻了,驚得一動不敢動,撐著紅霞的手苦笑一聲:“麻了,緩一緩再說?!?/br> 紅霞忙應(yīng)下了,余光瞥見敞開的宮門有人影,定睛一看,正是玉盞。離得遠,紅霞一時沒見到對方的神情,只喚道:“姑姑回來啦!” 墨挽歌聞言,忍不住地轉(zhuǎn)頭去看,顧忌麻了的雙腿,到底不敢大動作。 玉盞默不作聲地走過來,大門口到正殿門口這段路其實并不遠,但玉盞覺得這段路實在難走。雙腿仿佛被灌了鉛水,邁出一步都難——只是終究是會走到的。 燈籠照亮下,墨挽歌清楚地感受到玉盞身上的戾氣和喪氣,即便她臉上還掛著一絲笑容——看起來頗為勉強。 心中“咯噔”一聲,似乎無盡的黑暗撲面而來令人感到恐慌,墨挽歌一時間難以呼吸。 紅霞不明所以,用力撐著墨挽歌的身體,“怎么了這是,姑姑你怎么這副模樣?” 玉盞用力閉了閉眼睛,再睜眼時“噗通”一聲跪在地上,聲音沙啞地開口道:“姑娘,奴婢有罪。” 墨挽歌口干舌燥的,推了紅霞一下,自己勉強站穩(wěn),扶著門框往里走,“扶姑姑起來,到里頭去說。” 紅霞不明所以的,聽吩咐扶了玉盞起身。玉盞嘆氣緩了緩神,繼而才隨著墨挽歌往正殿走。而紅霞則是莫名其妙地走在最后。 墨挽歌扶著石榻上的小幾,坐在榻上,這才問道:“姑姑,怎么回事?” 玉盞已走到正中,又是雙膝一彎跪下了,自責(zé)道:“奴婢負(fù)姑娘所托?!?/br> “說!”墨挽歌低吼,似乎是因為一手拍在小幾上的動作牽扯到,肚子左邊一陣疼。 玉盞呼出一口氣,徐徐將一早到午后的事情說了一遍。這一日發(fā)生的事可謂是跌宕起伏,述說的玉盞自己也再次在心里嘆了一次。 聽到玉盞復(fù)述京兆尹說的話,墨挽歌打了個寒顫,眼圈已經(jīng)紅了。 “夫人要領(lǐng)管家下堂,京兆尹又說管家在堂上污蔑他,要治管家污蔑朝廷命官之罪。夫人不依,可衙役只聽京兆尹的,管家還是被抓進牢中?!?/br> “夫人在堂中理論,京兆尹又對夫人說,可得好好照顧老爺,聽說是命懸一線。京兆尹的威脅太過明顯,而百姓叫跌聲乍起,京兆尹自覺面子掛不住,便叫退堂?!?/br> “那時候有名大漢沖進堂中,孔武有力,竟是對準(zhǔn)了京兆尹要行兇。” 紅霞皺眉,插嘴道:“堂中那么多衙役,如何能叫他得手……” 玉盞看了她一眼,點頭,“是被抓緊牢中了?!?/br> “那母親怎么樣了?”墨挽歌問道,出聲才發(fā)覺自己口干舌燥的。 玉盞知道她問的是什么,答道:“夫人無恙,衙役顧忌夫人身份,不敢碰到夫人。只是夫人惱怒氣急,險些暈倒。不過好在后來沒事!” 玉盞也知道這個時候,墨挽歌雙身子身份特殊,不能受刺激,可是這些事情若不如實稟報,還能有誰給墨家申冤?再說了,瞞得了一時,以后總得知道——那時可就晚了! “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!”墨挽歌惱得厲害,額頭突突的開始疼,“母親自己也受了傷,不該奔波了。我兩個meimei呢?可還好?” “兩位小姐都安置在城西的宅子里了,都還好。”玉盞忙答道,又擔(dān)心宮外,便繼續(xù)道:“只是買了丫鬟,本來還有管家能夠在宅子里照應(yīng),不想出了這種事,眼下宅子里只有女眷?!?/br> “宅子里只有女眷,豈不是把金子擺在集市上!當(dāng)日怎么就忘了,應(yīng)該買幾個小廝的!”墨挽歌閉了閉眼,怪自己出宮的時候沒有想周全了。 “好在奴婢進宮之前,請了宅子鄰近的人幫忙照應(yīng)一晚?!庇癖K看她臉色不好,忙道:“眼下正是風(fēng)口浪尖的時候,多少人都盯著這事兒呢,誰也不敢在這個時候?qū)υ蹅兏镒鍪裁吹??!?/br> 墨挽歌打了個寒顫,抓著小幾的一角穩(wěn)住身形,隨之而來的是肚子一陣絞痛。 發(fā)現(xiàn)墨挽歌不對勁,紅霞當(dāng)即沖過來,“娘娘!” 玉盞慌忙抬頭,正看到墨挽歌臉色蒼白,冷汗直流。玉盞張了張嘴,登時喊道:“太醫(yī)!快傳太醫(yī)!” 崇教殿來傳話的宮女說太子妃腹痛,太醫(yī)以為太子妃是要發(fā)動了,幾個擅婦科的太醫(yī)齊齊出動。與此同時,已經(jīng)養(yǎng)在宮中的穩(wěn)婆也聽到風(fēng)聲,往崇教殿趕。 只是…… 墨挽歌過了那陣腹痛已經(jīng)緩過來,自覺未到生產(chǎn)時候,看著幾乎要擠滿寢殿的太醫(yī)穩(wěn)婆一陣頭痛,“都出去!” 副院使行了禮,保險起見,不敢就此離去,還是上前診脈。 墨挽歌沒說好,也沒拒絕,玉盞就把她的手放好。 診脈過后,確實是還沒到發(fā)動的確,只是情緒起伏太大,才會腹痛。囑咐了一番,太醫(yī)才同穩(wěn)婆齊齊退下。 墨挽歌望著帳頂,抿著嘴出神。 趙元休派了人去宮外打聽消息,從御書房出來時,那人就侯在那里等著。而趙元休也才知道,京兆尹擅作主張,惹了民憤。 回到東宮,聽得宮女說太子妃要生產(chǎn)了,又意外又歡喜,一下子把自己做的事情拋到腦后、把那點不穩(wěn)定的心虛忘了,抬腿就往崇教殿走。 剛走到拱門處,就看到一眾太醫(yī)穩(wěn)婆迎面走來,趙元休疑惑地停下腳步:“怎么回事,不是說太子妃要生了嗎?” 為首的副院使迎上來,給趙元休行禮作揖道:“稟殿下,太子妃只是肚子絞痛,緩過來就沒事了!是來請?zhí)t(yī)的人沒說清楚,下官們錯以為娘娘要發(fā)動了?!?/br> 趙元休有些失望,應(yīng)了一聲,揮揮手讓人離開。自己在原地停留了一下,不知還要不要往崇教殿走。 “都叫了太醫(yī)了,太子妃應(yīng)該不是很好,殿下過去看看?”小福子在后邊試探道。 趙元休抿嘴,狀似不經(jīng)意地出聲道:“玉盞應(yīng)該回宮了吧。” 小福子有些莫名,抬頭望了一眼天空,“天都這么黑了,肯定已經(jīng)回來了。晚了宮門下匙,想進也進不來了?!?/br> 玉盞回宮了。那她肯定是聽得了宮外的事,才會動怒的。 自己這次站在寧國公身后,就是站在墨家的對立面。自己過去不是去添堵嗎?她這會不是很好,看到自己得更不好了? 趙元休站在路上,臉色漸沉。越想越氣,忍不住罵道:“京兆尹做的破事,吩咐他做周全,他倒是會做,說一做三,倒是把墨家的管家給抓了。要是太子妃因此出了什么事,他擔(dān)得起嘛!誰給他的膽子!” 跟在他身后的人一個個都垂下腦袋,生怕被怒火波及。 小福子苦著一張臉,表情復(fù)雜。 別人不知道的事,他小福子可門兒清。 殿下這次選擇同寧國公談和,就是放棄了和太子妃的感情。不論京兆尹做的過不過分,這已成定局,實在是改不了了。 京兆尹雖說是個三品官,可放在京中當(dāng)真算不了什么。至于京兆尹怎么敢說一做三……沒人給他膽子,他自然不敢。怪也怪太子這次站在寧國公這邊,寧國公稍一吩咐,京兆尹可不就認(rèn)為是太子的意思? 感情之事,其實最為脆弱。 于太子妃來說,與太子大婚之后的種種被忽視看輕,足以讓人死心。這次太子妃母家?guī)捉粶?,正是需要人撐腰的時候,太子卻不為自己正妃做主,反而站在仇人那邊——這換了誰也得與君絕啊。 小福子以為,太子妃這回受這個刺激就得病倒了,畢竟女子本弱。 沒有想到,太子妃挺著肚子,在太醫(yī)勸著休息的情況下,出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