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3章:有命沒運(yùn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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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為墨挽歌固執(zhí)的要親自喂玉盞喝粥,因此惴惴不安的玉盞拗不過她,雖然喉嚨生疼,也吃了一碗白粥。 墨挽歌將碗遞給身后的宮女,坐在床沿靠近玉盞,薄唇嘟了起來,鬢角的一縷碎發(fā)貼到唇角,只見她撒嬌道:“姑姑快點(diǎn)好起來,中秋快到了,姑姑做的月餅我可饞的很。姑姑快快好起來,給我做個月餅解饞可好?” 分明已經(jīng)發(fā)覺出來墨挽歌的不同,玉盞卻恍若不知。聞言只哭笑不得,扯了唇露出一抹笑容,借此想讓墨挽歌安心:“那奴婢可不得快些恢復(fù),不然姑娘怕是沒能在中秋那日吃到奴婢做的月餅了?!?/br> 墨挽歌得了確信,咧嘴笑得歡喜,一副滿意到極點(diǎn)的模樣。不知道的,看她這樣子怕是要以為撿到白花花的銀子了。 隨后,墨挽歌就去了正殿中給李皇后請安。說是請安,墨挽歌更多的是想要過去謝恩。她心里清楚,自己穿著宮女服裝翻墻出來跑到這兒來求李皇后,一向?qū)m規(guī)宮矩看得很重的李皇后出面幫她,足矣讓自己感恩戴德了。 墨挽歌到了正殿,請宮女幫自己通傳,不多時宮女回來,只說李皇后身子不適起晚了些,讓墨挽歌在外等候片刻。只是這個片刻,一等就等了半個時辰。 深秋的風(fēng)帶著一絲凌厲,迎面吹來,帶著秋菊的香味。 墨挽歌等候的時候并非規(guī)規(guī)矩矩等在門邊,在沿欄站定,放開目光觀賞這兒的秋菊。李皇后為中宮之主,地位崇高,花草自然是先緊著這兒的,只看沿欄邊的看臺上,一列不斷的各色秋菊就讓人目不暇接。兩盆淺綠色的綠菊花開得正好,迎風(fēng)招展。 墨挽歌盯著綠菊看得出神時,小宮女輕輕走過來,請了她進(jìn)去。 殿里正中央是一個沉重鑲金的大香爐,一縷白煙慢慢從中飄出,檀香味滲透整個正殿。淡淡的檀香味并不會讓人感到不適,反而讓人不自覺的靜下心來。 李皇后身著一身淺藍(lán)色的宮裝,頭戴一柄鳳尾赤金步搖,自然是尊貴非凡。李皇后端坐在高位的椅子上,正由司琴親自伺候戴上鑲了紅色寶石的護(hù)甲。抬手間,纖纖玉指沒有絲毫瑕疵。 墨挽歌進(jìn)門時遠(yuǎn)遠(yuǎn)抬頭望了一眼,隨即斂了眉眼,雙手置于腹前,抿著嘴上前,在離著李皇后幾步的地方站定。左腿后退一步跪了下去,恭敬地行了個大禮:“兒臣給母后請安,母后萬安?!?/br> 估摸過了半盞茶的時間,李皇后才戴好了護(hù)甲,她這才反應(yīng)過來有人跪在下頭似的看過去,聽不出感情地說了句“免禮”。 墨挽歌頭戴的是一支素玉簪子,簪子正巧擦著地毯。聽得李皇后的話,她非但沒起來,反而是再磕了個頭,道:“兒臣今日來,也是過來謝恩的。兒臣知道,若非母后幫忙,兒臣身上的罪名怕不易洗去,怕也是沒法救出玉盞姑姑?!?/br> 李皇后看了她一眼,又比起雙手看了看,對旁邊的司琴說道:“這雙護(hù)甲好雖好,就是太過貴重了。是赤金打造的也就罷了,還鑲著紅色寶石,這鳳尾也是難得的精致。戴著這一套,本宮便覺得太過奢華了。” 司琴掩嘴輕笑,“娘娘此言差矣,娘娘可是最尊貴的女子,若是您也覺得太過奢華而不戴了,又有誰能戴呢?只是奴婢覺得,這么好的護(hù)甲要是放在一邊令其吃灰,豈不是暴殄天物了!” 墨挽歌曲著身子一動不動,一雙黑眸看著近在咫尺的地毯,不語。 李皇后看著墨挽歌的身影,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:“你說的有道理。本宮是皇后,承了這個位置的重量,自然是可以享受與之匹配的榮華,區(qū)區(qū)護(hù)甲,本宮自然是擔(dān)得的。反之也是,本宮享受了這些其他女子不得觸碰的榮華,也需為皇上管理好后宮,讓皇上沒有后顧之憂。” 墨挽歌緩緩閉上眼睛。 司琴認(rèn)同地頷首,看到墨挽歌尚跪著,便出聲提醒:“娘娘恕罪,都怪奴婢與娘娘多說了幾句,太子妃是在向娘娘您謝恩呢?!?/br> 李皇后給司琴使了個眼色,司琴便扶了墨挽歌起來。賜座又上茶,沒一會,墨挽歌就坐在下首首位。 “太子妃可覺得身子好一些了?”李皇后抿了口茶,抬眼看了墨挽歌一眼。見她神色平淡,沒有表露出絲毫不滿,心里勉強(qiáng)舒服了些——自己方才的一番推敲,希望她能聽進(jìn)去才好。 墨挽歌本是在垂著眼睛看桌上的描金青花瓷茶盞,聞言回道:“勞母后關(guān)懷,兒臣身子已經(jīng)沒有大礙了。玉盞姑姑已經(jīng)醒來,兒臣也不能一直在此叨擾母后,或許今日午后兒臣便回東宮去?!?/br> 墨挽歌是太子妃,住在李皇后的宮殿實際上說出去也不像話,早些離開才好。于是李皇后也沒有挽留,點(diǎn)頭就算是默認(rèn)了。 司琴走了進(jìn)來,徑直走到李皇后身邊,附在李皇后耳邊低聲說話。 梅花瓣形狀的點(diǎn)心還散發(fā)著梅花的氣味,淡得很好聞,入口也是沁人心脾的梅花味道。大小也正合適,一口一個正好,不會花了唇上的胭脂。墨挽歌吃了一塊,覺得好吃,偷眼去看李皇后,見她沒注意自己,就再拿了一個,張嘴就吃了進(jìn)去。 趁著司琴與李皇后還在說著什么,墨挽歌就再塞了一個在嘴里。一個是正好,只不過前一個還沒有吃完咽下去,再塞第二個就多了。腮幫子都有些鼓起來,看起來像是嗜食的小動物,可愛極了。 過幾日就是李妃下葬的日子,太子自然是要去的,而李家的人想隨著送葬的隊伍去皇陵,其中便有太子的表妹。為了商量送葬的事宜,太子的表妹隨著李夫人進(jìn)宮,如今正與太子在東宮說事。司琴就是進(jìn)來說此事,皇上已經(jīng)應(yīng)允了李家人隨送葬的隊伍,此事就已經(jīng)是定下來了。 李皇后聽完司琴說的話,目光看到在吃點(diǎn)心的墨挽歌,不由得展顏一笑。不過隨即她就想起了另一事,收斂了笑容,道:“關(guān)于李妃的死,我已經(jīng)派人去查了。李妃是自然逝去,雖然傳出流言的那個宮女不該,可歸根結(jié)底還是因為太過在乎李妃,錯也不能全部算在她身上。若非迎香來說,誰也不知道是因為李妃身體生病變化而導(dǎo)致藥物不妥,都是天意?!?/br> 墨挽歌連忙咽下口中的點(diǎn)心,表態(tài)道:“母后此言甚是,關(guān)心則亂,兒臣自然知曉這個理兒。只是……兒臣不解,迎香知道母妃的死因,為何母妃另外一個侍女會不知道呢?”或許,是知而不報且謊報呢,以此來陷害自己。 李皇后嘆了口氣,抬起左手看著自己手上的護(hù)甲,“李家meimei與我同姓,生前本宮對她也是多有照顧。如今她去了,以往照顧她的宮人,本宮也要照顧些許才是。” 這便是上位者的無奈了。 墨挽歌轉(zhuǎn)了眼睛,微挑唇,又重重的點(diǎn)頭。 她知道,李皇后特意看著自己手上的護(hù)甲,就是要讓她記住方才說的那番話。想要坐穩(wěn)這個位置,就要付出這個位置所要付出的代價,其實有很多無奈,不足與外人道矣。 只是…… 看著墨挽歌的雙眸靈動,李皇后覺得,她來求救的時候身上的氣息莊嚴(yán)卻呆板,與今日的靈動不同。忽然就變得靈動起來,是因為救出了自己隨身的侍女嗎?疑惑的神情一閃而過,李皇后微微一笑,“你知道便好了。你是個聰明的,想必也知道與太子的關(guān)系要如何處理,本宮能做的不多,你既然已經(jīng)要回去了,本宮就不留你了?!?/br> 墨挽歌起身,行了禮便退出去了。出來以后一路都沉默著,姣好的面容帶著幾分迷茫,還有幾分無奈。 她徑直過去玉盞休養(yǎng)的房間。方才走得快,沒多久就到了,卻是在離著門口好一段距離的地方站著,呆呆地望著那扇門。 話分兩頭,看著墨挽歌出去了,李皇后便遣了殿里的幾個小宮女出去。自己靠在椅背上,幽幽嘆了口氣,“李家想送女兒到太子身邊的意圖未免太過明顯了?!?/br> 司琴上前給李皇后按著肩膀,深有體會地點(diǎn)頭,附和道:“娘娘眼睛明亮,李妃逝去不過幾日,李家夫人就借著送葬的名頭帶姑娘進(jìn)來,也不怕是司馬昭之心。” 李皇后輕笑一聲,“司馬昭之心又如何,能達(dá)到目的就是了。以前李妃還在的時候,一直不愿母家送人到太子身邊,如今李妃沒了,可不就巴巴的送過來了?!?/br> 司琴看得分明,因為四下無人,便直接說出自己心中所想:“可不是嘛。娘娘將太子殿下視為己出,李家人卻不知娘娘苦心,目光短淺,未免成不了事?!?/br> 李皇后坐直身子,自己動手將護(hù)甲取下來,“太子妃懷著身孕,又受了委屈,你派人送她們主仆回東宮,千萬要周全。晚一點(diǎn)將這套護(hù)甲給她,再從本宮的庫房中取出一柄玉如意一道送去?!?/br> “是。”司琴攤開雙手,讓李皇后可放取下來的護(hù)甲。 余光不經(jīng)意看到旁邊的點(diǎn)心,想起墨挽歌吃得腮幫子都鼓起來的目光,心情愉快了幾分。臉上添了笑意,“你待會去小廚房,送兩盤過去?!?/br> 司琴笑著應(yīng)下來了,“奴婢覺得,娘娘對太子妃挺不錯的?!?/br> 李皇后看了她一眼,只說了一句:“這孩子有好命卻沒好運(yùn)?!?/b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