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16章 V614:愛是生死相隨。4000?!?6】
整個過程,余薇始終啞口。 梁儀超就看看她這樣的狀態(tài),自嘲一笑。 夠了,四年了,利用陳思諾逼余薇來跟自己見面,把自己那憋在心里說不出的話全部跟余薇說完,他對榕城也再也沒什么眷戀。 等過完年,他離開這里遠(yuǎn)赴法國,誠如余薇當(dāng)年希望的那樣,他好好學(xué)點東西,好好拼下事業(yè),干點對自己對社會都有利的事情。 這一輩子,就這么結(jié)束吧…… 還能怎樣?反正對于婚姻,子女,他都不會去沾染,他這個人就是這樣,認(rèn)定了什么人就是什么。 他感情有潔癖的自己都可怕,如果娶到的那個女人不是余薇,那么,他終生不娶。 如果余薇這些年愛的人不是他,只是因為別的原因回來,那么,他終生不要。 當(dāng)然,經(jīng)歷過這一次的攤牌,他心底那些磨滅不掉的恨意也終于找到了全部宣泄的出口。 他不想再碰女人了,他覺得都好惡心。 即便那一刻,他都是把那些女人當(dāng)成余薇來麻痹自己,短暫的告訴自己余薇其實還在自己身邊。他甚至誰也沒跟說的是,其實他睡過的女人身上,或多或少都有一點余薇的影子……他就是偏執(zhí)的想在那極致的痛苦里,找到一點自己不去死,還能茍活的勇氣。 就這么孤獨的過完一輩子吧,反正,這就是他的人生…… 他沒了,他把他自己愛到心尖的女人都傷了,他的人生什么都沒了…… 落寞,他起身,自嘲低低斂眉:“你回去吧,以后別來找我。我沒碰陳思諾,但是如果你以后再出現(xiàn)在我面前刺激我,我很難保證將來會做些什么……” 說罷,迎著余薇的錯愕,他諷刺,忍疼。 轉(zhuǎn)身去了另外一邊的臥室。 抬手一把倔強(qiáng)抹掉眼淚的動作,能將余薇的心百轉(zhuǎn)千回的撕碎…… 尤其再聽著他那番話。 余薇心都快剝碎成殘渣。 只可惜梁儀超真的不想理她,從他一改多年將一個女人寵愛到什么苦都舍不得她吃,如今卻能說出這句“滾”開始,他就像是徹底放棄了一切。 放棄了余薇,放棄了曾經(jīng)的他自己,更放棄了自己呵護(hù)了多年放置手心捧若至寶的愛情。 人生就像是一場又一場的相逢與告別。 只可惜四年前的時候,是余薇先轉(zhuǎn)了身子,四年后的自己,他終于也有機(jī)會,言了告別。 只是,為什么心會如此的疼? 關(guān)上臥室門,梁儀超靠在門邊,忍不住眼淚越來越?jīng)坝?,微頓,他去洗臉。 結(jié)果撩起袖子跟腕表,看到了自己那滿是煙頭燙傷疤痕的胳膊。 那是余薇嫁人那一天,他想起余薇扔掉他求婚戒指,說看不上他時,一口氣給自己燙的。 此刻再看著,梁儀超很想忍住,卻還是止不住的眼淚“啪啪”的流進(jìn)洗手池…… 望著鏡子中這四年人不人,鬼不鬼,最看不起哭的娘炮,如今卻比娘炮還娘炮的自己。 他真的很想問一句:薇薇,我到底差在哪兒?為……什么…… 梁儀超滿目淚光,痛徹心骨,說不出話。 …… 另一端。 伴隨著梁儀超的進(jìn)門,余薇的心也在一瞬間被撕扯的幾瓣都不剩。 離開后,余薇晃著微微有些虛浮的身子,即便她很想隱忍。 也一步一走的落下了眼淚。 心是痛的,眼淚是絕望的,唇瓣出了緊抿什么動作都做不出…… 但是她卻沒辦法回去找梁儀超說出半點她愛他,她好想再最后抱抱他的事實。 她的命活不到三個月了…… 上個月醫(yī)生已經(jīng)鄭重下了最后通牒,讓她提前考慮后事,她就緊緊攥住了那讓人全世界漆黑的報告單,不知道怎么去形容自己還沒能等到梁儀超娶妻生子的絕望…… 梁儀超睡別的女人,她芥蒂嗎? 說實話,如果她是一個正常的女人,她會跟所有女人一樣芥蒂。 可是她沒有命了……甚至在臨終前最后幾年的時光前。 醫(yī)生告誡過她,如果她還要發(fā)生關(guān)系,就是拿她自己的命去博刺激,心率又嚴(yán)重不齊的狀況,隨時可能猝死。包括跟人的任何親吻等正常接觸,考慮到透析,防止人身體過于虛弱各種病毒可能感染,也盡量不要。 她什么都做不了,什么都給不了,再想著梁儀超曾經(jīng)放言的那句:“薇薇,你要是將來走我前面了,你放心,我絕對不獨活,你去哪,我去哪,你要是早我一步去了陰曹地府,我保證讓你一天也不用等,就來陪你。” 所以,那些別人會當(dāng)成情話笑笑,她卻知道他每個字眼都是認(rèn)真的動容,她能芥蒂什么? 誰面對生死的時候,想的還是自己?對于女人來說,那一刻放不下的,都只有孩子,父母,以及那個不舍得孤單,更不舍得他想不開跟著自殺的男人吧…… 她愛他,所以寧可他好好活著,他的身邊,有人替她暖床。 余薇疼,好疼。 從骨頭到皮膚,從神思到頭層,她無一不疼。 她從記憶到現(xiàn)實,從愛意到恨意,她肝腸寸斷。 最后,想著她已經(jīng)為數(shù)不多的日子…… 眼淚浻浻,她顫抖的身子也開始感覺到冷。 甚至扶住玻璃窗時,那突如其來襲擊的心絞痛,就讓她在心跳的快速的顫動中,開始覺得呼吸也隨之困難…… 看到這一幕,司機(jī)老劉緊張的沖了過來。 “太太!您怎么了?是不是不舒服?” “醫(yī),醫(yī)院,去醫(yī)院……” 簡單的話語,讓老劉根本來不及去問太太到底發(fā)生了什么,只是飛快反應(yīng)過來太太的身體應(yīng)該找誰,看著余薇那越來越慘白的臉色,急切將余薇扶上車后,一腳油門轟向醫(yī)院。 …… 酒店中。 梁儀超就在洗手間內(nèi),怔怔望著自己。 憔悴的模樣是他從未見過的自己,那雙眼哭到紅腫的他,實在不懂自己為什么會跟余薇走到今時今日的地步。 但是她是別人的太太,她還有了別人的孩子,女人一般為了孩子是不會離婚的,為了能讓她生活過的好一點。 他能做的,只有讓她老公收斂一點。 這樣蠢到極致的他,連他都覺得自己可憐。 狠狠的低唾了自己十萬句“傻逼!” 末了,他洗干凈臉,就過去敲了陳思諾的臥室房門。 房門大開的那一瞬間,陳思諾也有點微微的詫異。 梁儀超擠了擠唇線:“走吧,我送你回去?!?/br> 高冷的背影讓陳思諾更顫動,“你……” 梁儀超就頓了下,拿出煙盒跟打火機(jī),“這幾天的事情抱歉,你爸媽都急壞了,我沒想碰你,但是卻不得不利用你。但愿沒給你造成什么心理上的陰影?!?/br> 說罷,梁儀超就不愿再過多解釋半句,抬腳先出了套房門。 陳思諾愣了半晌,都不敢相信她男神的話,這個……外人傳言都是花心大蘿卜的男人,其實是這樣的原因才把自己拐進(jìn)來的? 一瞬間陳思諾本身對梁儀超就是淺淺的崇拜,此刻就更是發(fā)自內(nèi)心的喜歡。 畢竟,mama教過她一句話:男人的下半身很好管,不然這世上也不會有浪子回頭金不換這句話。但是男人最難管的是心。 他若想放縱自己,有了第一次,就會有第二次。 但他若想克制自己,那種隱忍,不用你開口要求半個字。 所以,即便十五歲的她對于很多東西還懵懵懂懂,但看著梁儀超,她深刻的感覺,梁儀超其實是第二種男人。 而且以他的這種偏執(zhí)來看,為了剛才那個余小姐,他可能什么都愿意做。 回去的路上,梁儀超一路都沒說什么話。 開著車的他,單手撐著方向盤,單手一直兩指擒捏抽煙。 沉默給他孤條的身影熏染上幾抹帶著煙圈的寂寞。 那種總是穿著黑色的衣服的孤冷,更將那氣場擴(kuò)大了幾分…… 等到到陳家后,礙于梁儀超特殊的身份,以及那冷到讓人不敢親近的氣質(zhì)。 縱然陳家的一家男人都恨不得將梁儀超此刻殺了! 卻誰也都不敢動半下。 梁儀超送完,也就什么也沒說的離開。 等陳家人都急切的含著淚,問陳思諾,梁儀超是怎么欺負(fù)她的時候,面對陳思諾淺淺搖頭的那句:“他什么也沒欺負(fù)我,就是想讓我待在那兒,他想等一個女人去找他。我就在那個看電視,吃好吃的,玩游戲,畫畫呆了幾天。然后他等到了那個女人,他跟那個女人吵架了一架,他哭的很傷心,哭完了就送我回來了?!?/br> 陳家人全部:“……” 因為輾轉(zhuǎn)找到余小姐,知道當(dāng)年事情,想讓余小姐去勸梁儀超放自己女兒回來,這個主意就是他們家出的。 他們什么都猜到了,梁儀超什么狼心狗肺,禽獸不如的舉動,他們都猜到了,唯一沒猜到的就是,梁儀超居然連女兒手指頭都沒碰過半下。 此刻,更是親自送了回來…… …… 之后的幾天,梁儀超始終渾渾噩噩的。 已經(jīng)做好決定的離開的心情,加上把余薇也罵了的后果,讓他的生活只剩下空洞與絕望, 加上也快過年。 這一年只要過了,他就會立刻回法國,他也不想再去想那么多。 抽煙,喝酒,聚會,送禮,工作。 一切都跟他初回到榕城沒什么兩樣,除了從那一天開始,梁儀超身邊一個女人都不再剩下。 甚至連同樣的場合,同樣的pub環(huán)境。 別人興高采烈的給他按照他的口味,叫來了幾個小明星,嫩模。 他都只一記涼涼的眼神,看到那些人嚇的立刻自動坐遠(yuǎn),他才端起酒杯,呷了一口,繼續(xù)沉默。 這樣的變化,讓所有人都看著神經(jīng)質(zhì)的梁儀超,從一個極端走向另外一個極端,汗顏的說不出話。 一切,都在進(jìn)行著倒計時。 直到有一天,那個小鬼頭第三次闖進(jìn)他的生活中。 那一天,梁儀超正好跟著哥一起去視察一家新開的娛樂城。 108處不一樣的娛樂玩法,讓他們準(zhǔn)備打造南方最大的娛樂圣地。 可誰也沒想到就在這個過程里,碰到了跑丟的裴偲初。 裴偲初是跟著爸爸來玩的,中途裴永佑遇到了個韓國的同鄉(xiāng),激動的開始大聊特聊,一口氣聊了兩個小時都沒停,實在閑的沒事的裴偲初就實在無語,又嫌棄的看了一眼爸爸。 不懂一個男人怎么平日還挺好,一到關(guān)鍵時候就話匣子。這跟自己高冷的氣質(zhì)一點都不符合好嘛! 按捺不住那好奇的心理,對這個娛樂城大大小小,形狀各異的房子很感興趣。 結(jié)果三跑兩不跑,就把自己在這108棟小樓中,跑丟了。 此刻,等再看到前后簇?fù)淼牧簝x超。 小鬼頭也不懼生,興奮的一路小跑到梁儀超面前,抬腳就踢了踢梁儀超的皮鞋:“嘿!大叔,又遇到你了,這里怎么出去啊?” 梁儀超的身邊一貫有保鏢跟隨,加上這種完全道上的生意,跟的都是那路子上的小弟。 裴偲初上前問話已經(jīng)夠突兀了。 看到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娃娃能跑到他們二少跟前,還踹他們二少。 一個個就又拽又橫的,想呵斥:“媽的,哪里來的不長眼色的小屁孩,我們二少是你能問路的!” 卻不等開口,夾著煙蒂的梁儀超就在愣愣后,“你跑丟了?” 吖! 所有小弟們都噤口,深刻感嘆自己沒有說出那句話。 對面。 這種高情商,讓小鬼頭很驚詫的怔大了雙眼,“大叔你怎么知道?” 梁儀超自嘲苦笑了下,對于余薇跟裴永佑這么經(jīng)常放任小鬼頭一個人獨處,跑著玩的行徑,他倒覺得哪一天不丟才不正常。 搖搖頭,他道:“這里還在開發(fā),108棟房子房頂不一樣,內(nèi)部構(gòu)造都一樣的,不太好出去?!?/br> 低頭抽煙的姿態(tài)很帥,尤其那種冷冷曜曜的氣場,漆黑的頭發(fā),漆黑的襯衫。 小鬼頭還一次看到這么帥的男人,尤其他從未這么打量過梁儀超。 簡直……有點酷斃了! 小鬼頭很覺得大叔帥的讓他喜歡,短暫愣神后,他又道:“啊,那我怎么出去???” “你要出去嗎?” “是啊。” “……那等等吧,我這邊有點事,忙完了送你出去?!?/br> 梁儀超是隨后一說,不過這句話去,卻讓在場的人都身軀淺淺一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