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7章 【我徒弟?假的吧!】
冬日,微雨剛過,一輛馬車在泥濘的土地上留下了深深的車轍印子。 趕車的車夫是個中年男子,看起來就像是鄉(xiāng)下黝黑的莊稼漢,只是比尋常人都要稍稍高大一些。 他的胡茬很密,估計是絡腮胡,但并沒有把胡子給蓄起來。 比較突兀的是,他那一張黝黑的粗糙大臉上,有著一雙瞇瞇眼。 如果路潯見著了,一定會特別留意一下。他看過大量的動漫,在他的印象中,瞇瞇眼都是怪物! 黝黑大漢好似看到了什么,突然停下了馬車,然后跳了下去,道:“咦,這野菜不錯啊,等會可以給先生燉湯,讓他嘗一下我新研究出來的菜品?!?/br> 雖然他的廚藝被所有人一致嫌棄,而且還喜歡開發(fā)一些讓人無語的新菜品,但他始終熱衷于廚道,覺得自己有朝一日可以成為一名絕世大廚。 所以,在一路上,一旦看到不錯的食材,他總會停一停。 馬車內(nèi),一個穿著一襲舊白衫的中年書生嘆了口氣,他倚靠在車窗上,往外頭看了一眼,然后用靈力封閉了自己的味覺。 黝黑大漢將馬車給停在了路邊,從儲物戒指內(nèi)取出了一整套的廚具與餐具,開始做起了最能讓他感到快樂的事兒。 沒多久,他就煮好了一鍋綠油油的粘稠菜湯。 他自己嘗了一口,緊接著臉就更黑了。 嘗完后,他品了品,感覺沒品出什么,然后他又細品,感覺自己品出了大自然的芬芳。 “還不錯,至少比以前有進步。好不好吃不要緊,先生最在意的始終是這份心意?!彼谛闹械馈?/br> 端著湯與米飯,他站在馬車外,開口道:“先生,該吃飯了?!?/br> “拿進來吧?!痹缫炎龊脺蕚涞闹心陼?。 但看到這菜湯的賣相時,他立馬覺得自己準備的依舊不夠充分。 “算了算了,心意最重要。” 黝黑大漢想的沒錯,先生就是這樣的人,他比較注重心意,只要大家事事記著他,事事想著他,他便會覺得開心。 “老三啊,距離魔宗還有多遠啊?”先生問道。 黝黑大漢,也就是諸葛來福,回復道:“如果繼續(xù)這樣趕路的話,估摸著還要七日。” “還要七日啊,慢了些?!毕壬肓讼牒?,又看了一眼手中粘稠的菜湯,不由道:“飛回去吧。” “好?!敝T葛來福點了點頭道:“這都好幾個月了,我都還沒見過小師弟呢?!?/br> 先生反倒是一臉無所謂的表情。 飯后,諸葛來福就聽了先生的話,把那匹馬兒給放生了。 神奇的是,這匹馬居然還不肯走,看起來是頗具靈性。 “走吧走吧,找個地方好好修煉。”諸葛來福沖它又揮了揮手。 這次,大黑馬知道自己堅持了也沒用了,不敢再耍賴不走。他低下自己的馬頭,還屈膝跪坐在地上,就像是行大禮似的磕了三次頭,然后起身朝山林的方向跑去。 沒有馬的馬車廂,看著有點怪異。諸葛來福坐了上去,口中念叨道:“嘚兒~駕!” 然后,他那粗糙的大手凌空一揮,整座馬車廂就漂浮了起來。接著越飛越高,越飛越快,直到化作了一道黑光,消失不見。 …… …… 先生回宗了,但這個消息并沒有在魔宗掀起太大的波瀾。 對于魔宗弟子們來說,先生的行蹤本就不是他們所能了解的。先生什么時候在后山,什么時候不在,魔宗弟子們根本就不知道。 包括沈閻等人一開始也并不知曉先生回宗,只是他們感知到了三師叔諸葛來福的氣息,便猜測先生回來了,連忙起身出來迎接。 沈閻與四位峰主站成一排,對著空中懸浮著的馬車行禮道:“恭迎先生回宗!” 說完后,還不忘對諸葛來福拱手行禮:“見過三師叔?!?/br> 諸葛來福笑呵呵的點了點頭,馬車的帷幔被掀了起來,露出了一只蘭花指微微翹起的手掌。先生從馬車里探出頭來,隨意的揮了揮手道: “都說了多少遍了,別來這套了,都回去各忙各的吧。” 他并沒有問什么“魔宗近來可還安穩(wěn)”之類的話,對此先生并不關(guān)心。確切地說,值得他關(guān)心的事情也并不多。 沈閻等人聞言,相視一笑,連忙給先生讓路,讓馬車繼續(xù)往后山的方向飄去。 后山小書齋,貓南北本來正趴在她的大藤椅上曬著冬日暖陽。突然,她那一雙貓耳朵微微一動,然后從藤椅上驚坐起來,把她身邊的小啞巴給嚇了一跳。 貓南北扭頭沖著屋內(nèi):“路?。∧憧斐鰜?!” 路潯有點不明所以的跑了出來,問道:“怎么了四師姐,一驚一乍的?!?/br> “我感知到三師兄的氣息了,先生應該是回來了?!必埬媳闭f完,伸出自己的小手,一只手抓起路潯,一只手抓起林蟬,朝著竹林的方向飛去。 竹林內(nèi),二師姐依舊高坐在巨石上,但很明顯是在等待著什么。 “先生這么快回來了嗎?”路潯微感驚訝。 他抬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袍,想給先生留下一個好一些的第一印象。 當然,有著天生自帶的魅力10,路潯很自信,覺得也沒理由會給人留下不好的第一印象。 一輛黑色的簡樸馬車在竹林里降落,駕車的黝黑大漢從馬車上跳了下來。 他看了路潯一眼,不由的愣了一下。 然后,馬車的帷幕被撩起,一個穿著一襲舊白衫,長得很是普通的中年男子從馬車里走了出來。 他并不高,比路潯要矮一些。氣質(zhì)也并不似路潯那般出眾,有點像是個窮酸落魄,考不上功名的書生。 而且路潯清楚的看到了他那翹起的蘭花指,以及走路時的小碎步……有點gay里gay氣的。 最主要的是,魔宗的所有人都穿黑袍,女弟子穿得也都是黑衫或黑裙,唯有他,穿著一身白衣。 說句大不敬的話,路潯覺得先生里里外外透露出了一股子的sao包…… 而他在打量先生的時候,先生同樣也在打量著他。 先生僅僅只是看了他一眼,便忍不住眉頭微皺,發(fā)出了一聲: “嗯?” 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