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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……” – “戚硯,來我身邊吧,嗯?” “……” “快醒來吧,好不好?親愛的?!?/br> “……” “別哭了,我心疼。” “……為什么是我?” “因為我愛你?!?/br> “……” 不是因為最佳選項…… 是因為熱愛。 – 中八區(qū)病房內,心電監(jiān)護“滴滴”響著,戚硯掀開酸澀的眼皮。 朦朧中聽見,床邊的護士驚呼喊人。 “兔崽子,醒啦?” 他沒怎么有力氣,記憶與混亂的夢境交錯,讓人不敢辨認真實。 “爺爺……” “嗯,感覺怎么樣?我就說嘛,怎么這么不禁炸。”老人哈哈一笑,坐上椅子。 “您……過的好嗎?”自己這是,死了? “好好好,天天喝茶打麻將,時不時去找人跳舞。” “嗯…那爺爺,我得回去了,有人在等我。”戚硯吞口唾沫,酸軟的手臂試圖支撐上身重量。 “往哪兒走?” “我…得活過來,有人在等我,爺爺。我不能陪您了,我必須……” “嘖,兔崽子,就那么急著去談戀愛?!?/br> “不、不是,爺爺,我…不能死咳咳咳……”戚硯管不了這么多,掀開被子就下床,胸口的監(jiān)護貼片扯的七零八落。 老人這才按住他,無奈命令道:“給我躺下,誰說你死了,慌個屁?!?/br> “那他呢?咳咳…他在哪兒?!我不能留在這兒!”問到一半,眼淚就不聽話地砸到床單上。 “不是,居然哭了?兔崽子,老子死的時候你可是一滴眼淚沒掉。那家伙死了,成了吧?!?/br> “死了?咳咳咳…不、不可能……” 老人怎么也沒想到,床上這個躺尸半月的乖孫子,聽到后直接跳下床,往病房門跑。 “嘿,你瞎跑啥?!” 病房門被人拉開,戚硯抹掉眼淚,腳下泛軟,整個人就落進個懷里。 “怎么哭了,嗯?” 正想推開來人的手,就這么僵硬在原地。 “秦、秦墨……”他抬起頭,恍惚出神地望著眼前這張臉。 眉毛、眼睛、鼻子…… 沒錯,是他。 “嗯,是我?!鼻啬讶溯p輕攬進懷里,指腹摸上他臉龐的細小傷口。 “剛醒就哭鼻子,這么想我啊?!?/br> “誰想你…我……” “咳咳?!崩先顺蹲∑莩帉捤傻牟√柗箢I,似乎是不滿:“滾回去躺著,老子出去了再倒貼?!?/br> “爺爺!” 還未反駁,他就被人攔腰抱起,平穩(wěn)放回床上?!跋茸屷t(yī)生檢查一下,別鬧?!?/br> 戚硯的火瞬間熄滅,乖乖讓人摸頭頂?!班拧!?/br> “好,那我去送送爺爺?!鼻啬Γo人掖好被角,才直起腰。 等等,所以爺爺沒死? 不過…… 他目送兩人有說有笑的背影,不覺有些迷惑。 直到幾個醫(yī)生輪番檢查后,他瞥見了記錄單,才知道自己已經昏迷了小半月。 等護士換掉空液袋也離開,秦墨正巧被簇擁著進門。 “戚哥你醒啦……我還以為王霽又唬人?!崩罴綕扇轮?。孟一凡探出腦袋,眼睛紅的像兔子。 “我哪敢拿這事兒開玩笑?!蓖蹯V拎著果籃跟在他哥身后,白眼翻上天。華雪壓根不想理他們,將床旁桌上半枯的花一根根換掉。 看來他們每天都會來。 戚硯最后才去看被擠到一邊的人,倚在藍色窗簾前,半邊被晨光輕撫的臉,不爽地看著圍滿病床的眾人。 “哈莉呢?”他收回眼神,再看身邊時,卻發(fā)現(xiàn)大家的臉色一凝。 對啊…… 自毀程序,誰會留給“一次性用品”回來的方法呢。 “她在研究院。” 陌生音色的主人,不知何時已經出現(xiàn)在病房門口。 那青年穿著研究院的黑色制服,一張臉上沒多少表情:“院長囑咐我來告知您,還有這個?!?/br> 他走近,遞來一只小盒子。 “總部意外發(fā)現(xiàn),在系統(tǒng)自毀之后,攜帶自毀程序的AI依舊還有信號。我們找到了她,在她衣服上發(fā)現(xiàn)了這個。院長說,您可能認得這是什么?!?/br> 戚硯打開紙盒,眼底閃爍,沒把東西拿出來,而是笑著答:“嗯,認得。” “是什么啊?戚硯,你倒是拿出來看看?!蓖蹯V舔舔嘴唇,伸著脖子張望。 又意識到他哥在旁邊看著,收斂幾分,去攬研究員的肩膀:“咳咳,話也說完了,走吧兄弟,我送你。” 研究員冷著臉甩開他的手。禮貌得向戚硯與秦墨點頭,徑自出門去。 “日,你等等我!”王霽跟著跑出去,半條走廊回蕩著他的聲音。 “咳咳,那我們也先出去,你們聊?!比A雪找準時機,扯住其余兩人,二話不說也離開房間。 戚硯頓首,往窗邊望了一眼難得老實的人:“不過來?” 對方抿嘴,坐到病床邊,口吻輕松:“感覺怎么樣?喝水還是吃水果?” “營養(yǎng)液輸多了,吃橘子?!彼⒅媲叭艘虬疽苟l(fā)紅的眼,又說:“感覺不怎么好。” 秦墨剝橘子的手往后移,“我去叫醫(yī)生……”